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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滴血,為什么要用那么天然無辜的語氣問出如此殘忍的話! 哪有吸血鬼成年后還會長高的! 貓瞳骨碌碌地滾了滾,唐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了娜塔莎的身份的影響,她對身高的執(zhí)念已經(jīng)攀到了一個頂峰。 肖恩看著唐元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氣鼓鼓的表情,他忍不住盤腿,換了個姿勢注視著她,想要看到她更多鮮活姿態(tài)的心情壓倒了體諒,他惡劣地咧開了嘴,露出了尖牙,道:“哦,長不高了啊?!?/br> 唐元挑了挑眉,伸出手朝著肖恩勾了勾,道:“你過來?!?/br> “不要?!毙ざ鞯陌l(fā)揪抖了抖,唐元不由想到了“抖機靈”,她覺得可能是自由過了火,肖恩居然都敢“忤逆”主人了。 唐元悄悄伸出腳,面上卻不動聲色,她聽著雨聲,露出一個堪稱黯然神傷的表情。 她不信肖恩對此毫無反應。 果然,肖恩面上的笑斂了斂,他摸了摸鼻子,一點點挪得更近,他踟躕著開口,然后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罪魁禍首就是唐元邁出的一只腳,她冰冷的腳掌緊緊壓著他的手,她枕在枕頭上,整個臉都陷到了枕芯里,只是嘴角上揚的弧度怎么也消不下去。 那是惡作劇得逞的愉悅。 肖恩耷拉著眉眼,梗了下,然后理所應當?shù)匚兆√圃哪_掌。 完了。 唐元心知不妙,但是覆水難收,她看到肖恩幸災樂禍的笑,他攥著唐元的腳踝,毫不猶豫地給唐元的腳掌做了個全方位的按摩,力圖掌握她所有的癢點。 “別,別玩兒了……哈哈哈?!?/br> 太癢了。 唐元從來不知道癢可以在她的感官上占據(jù)如此大的比重,她掙扎著從被窩里掙脫了出來,她不停地試圖反擊 ,結(jié)果反而被無數(shù)次鎮(zhèn)壓,兩人笑鬧著,出了一身的汗。 肖恩的眼彎成了一條弧,他捉著唐元的兩只手,驚覺兩人的距離過于靠近。 他的眼闔上又睜開,聲音有些沙啞。 “我要吻你了,”他開口,帶著小心翼翼地試探:“你要拒絕嗎?” 唐元的身體guntang,她喘著氣,眼角因為笑意而擠出的淚水未消,她舔了舔唇瓣,如狡黠的野貓在誘惑獵物。 半晌,她張口:“那就來親吧,親到我滿意為止。” 話音甫一落下,肖恩就烙下了一枚吻,輾轉(zhuǎn)深入,卻并無侵略感。 唐元的睫毛顫了顫,溫柔而又不具備攻擊性,就像是上好的誘餌吊在她面前,引誘她掉入名為愛情的陷阱。 但她不會的。 一吻結(jié)束。肖恩輕輕攬著她的腰身,他倒在唐元的旁側(cè),一張臉從發(fā)中裸露。 “我們這算是確定了嗎?” 確定成為情侶了嗎? 唐元沒有回答,她撩了撩頭發(fā),揚眉:“你說呢?” 如果肖恩真的是狗,那狗尾巴可能就要搖瘋了,在微弱光線的照射下,他的面部輪廓都變得柔和。 唐元無奈地笑了笑。 傻孩子,女人沒說出口的話,永遠都不要信。 ……說出口了也不一定能信。 不過還是不要讓他知道了,能瞞得久一點的話,說不定也算是成真了呢? “我可以抱著你睡嗎?”肖恩捏了捏唐元的指腹,另一只手一本正經(jīng)地比出一個發(fā)誓的手勢,說:“我保證什么都不會做!” 唐元斜睨了他一眼,她抬了抬下巴,故意用屈尊降貴的語氣道:“可以,準你抱著我?!?/br> “遵命?!毙ざ鞯统恋厣ひ艄鼟吨鴥扇中σ?,他長臂一伸關上了燈,從后背入手,抱著唐元。 唐元在肖恩的懷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 兩人一方眷念對方的身體的溫度,一方貪念對方的心靈的慰藉。 唐元的呼吸越來越輕。 她做了個夢。 唐元夢到她的父親用一雙在手術臺上叱咤風云的手,親手為自己注入藥劑,她燒得迷迷糊糊,卻還記得那位被稱為救世主的父親,在救了千萬人之后,反手將病入膏肓的女兒推到了雪地里。 ……但她沒有死,另外一雙手將她救了起來。 然后扔進了另一個深淵,她成了一個游走在法律邊緣的國際慣犯。 但為什么是國際慣犯?她應該還有個身份。 唐元不安地皺眉,那些隨著夢逐漸清晰的記憶又變得模糊。 陡然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干凈整潔的被褥。 唐元坐起了身,她揉了揉太陽xue,然后穿了拖鞋下床,栗色頭發(fā)的青年套著一套純黑的西裝,挺括的西裝襯托得他腰細腿長。 滿身都充斥著荷爾蒙的男人。 唐元這才恍惚,看來不止是自己的這具身體成熟了。 肖恩也從漂亮的青年長成了頗具魅力的男人。 “去上班吧。”肖恩整了整領口,他看著唐元的穿著,揶揄道:“你是想我?guī)湍銚Q嗎?” 唐元拍下他的色爪子,笑著警告道:“我去換衣服了,你不準進來。” 說完,唐元轉(zhuǎn)身朝著臥室走去,她拉上了房門,往衣柜里看,她在衣柜的角落里翻找到了一條吊帶,那條吊帶是純紅,本該是艷俗的顏色,但貼著她的曲線和雪白的肌膚,竟然去了那點俗氣。 唐元穿上吊帶作為內(nèi)搭。 雨已經(jīng)停了,但唐元卻覺得有些冷,肩胛骨處有什么東西刮到了她的皮膚,她忍著雞皮疙瘩反手去摸,結(jié)果卻觸到了一只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