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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音落下,坐在角落里喝茶的面容平凡的男女,就映入了阮疏的眼中。 這容貌太平凡了,幾乎是可以徑直隱沒進人海,再也找不出的程度。 他們坐在視線的死角,此時被發(fā)現(xiàn),也依然不慌不忙。 男人起身,朝著掌柜拱手行禮:“某皮糙rou厚,恐怕……不行。” 掌柜笑瞇瞇地,若不是他淬毒的目光,放在之前,誰也無法將其和傷人性命的兇手聯(lián)系起來。 “你們奔著龍骨來,卻沒有拜過小鎮(zhèn)的神明,神明不可欺?!闭乒駬u頭晃腦,如同迂腐的書生,他說教似地:“沒有香火,就想冒充小鎮(zhèn)居民,接受神明的庇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阮疏聞言,皺了皺眉,修真界中,能稱為“仙”的有不少,但是《仙途》有一個文案設(shè)定,是定死了的。 那就是,謝懷瑜的終點,即成為神明。 一言以蔽之,除了謝懷瑜,修真界全員皆不可成神。 “哦?那么,現(xiàn)在我燒點香火,來得及嗎?”長相平凡的男人,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與此同時,火苗驟起,湮沒了整個客棧大廳。 那些化為怪物的人哀嚎著,似乎是受不了這炙熱的溫度,而他們腳下的尸體,靜靜地處在原地,沒了聲息。 阮疏猶疑地望了眼男人,男人察覺到她的目光,紳士地笑了笑。 真是看誰都像謝懷瑜。 扯了扯嘴角向?qū)Ψ绞疽猓倏凑乒?,只見對方陰沉著臉,眉梢眼角都透著不滿。 濃重的陰氣鋪天蓋地地涌來,和那股熱浪分庭抗禮。 掌柜的臉上逐漸浮現(xiàn)出焦躁,而男人的臉上卻是篤定而沉著,倏而一道紅影閃過,掌柜側(cè)身,只見一面目普通的女人,五指成爪,朝著他的命門襲去。 “我們逃吧?!比钍柰搜厶S的光火。 滯留在此也幫不上什么忙,反而可能成為累贅,不如先行離開,留給這兩人施展的機會,她望了眼平平無奇的男人,心道。 能將靈氣帶入此地的,哪能是什么“查無此人”的人物。 沈歸音點頭,兩人貓著身子,小心翼翼向著門外走去。 掌柜和艷紅過招數(shù)次,卻都吃不到什么便宜,而一味放手,卻是在消磨他的體力。 阮疏不巧,不幸被掌柜的目光捕捉,掌柜心口一沉,燃燒著的木柱垂直倒下,火星迸射,阻隔了兩人前進的道路。 強勁的吸力從身后傳來,阮疏的布鞋落在了原地,沈歸音怔愣地回頭。 只見掌柜青紫的指甲正陷入了阮疏的頸rou。 作者有話要說: 來都來了,不考慮和單機的我一起快活嗎 第19章 戲精在秘境 阮疏一張俏臉通紅,她死死地摳著扼住她咽喉的手,指甲縫里甚至有了血rou的殘留,但對方卻如同感覺不到。 掌柜陰鷙地盯著謝懷瑜,臉頰一抽,倒三角的眼透出兇狠來,他收緊手掌,然而一陣麻癢從他的手腕,上揚到他的手臂。 拇指粗細的青蛇,從阮疏的衣領(lǐng)中爬出,毫不吝嗇地將口中的毒液,注入到了掌柜的手心。 “畜生!”掌柜低罵一聲,想要甩開牡丹,然而整條手臂迅速無力的落下,牡丹之趾高氣昂地爬到阮疏的手上環(huán)了起來。 網(wǎng)狀的青紫紋路,蔓延到掌柜的手肘。 撲哧—— 謝懷瑜閃身上前,刀光一閃,匕首削鐵如泥,截斷了掌柜的右臂,掌柜因疼痛狠狠倒吸一口涼氣,剛想反擊,就被艷紅擒住了獨臂。 “你不是敬神嗎?”謝懷瑜勾起唇角,漫不經(jīng)心道:“現(xiàn)在,你的神會不會來救你呢?” 火光不斷的跳躍,那張平凡的臉上,影影綽綽的,倒顯出絲邪肆來。 阮疏捂了捂脖子,她的聲帶似乎都因此而受到了損傷。 “你是誰?”阮疏嗓音嘶啞,有些難聽,但頂著普通男人面貌的謝懷瑜卻并不在意,他靠近阮疏。 兩張臉貼得極近,阮疏從對方的瞳孔中瞧見了自己。 她的額發(fā)貼在眉骨處,喘息著,臉上因缺氧漾開了劫后余生的慶幸。 謝懷瑜望著她,突然兩步上前,湊到她的耳邊,聲音很輕:“謝懷瑜,”說完,他退后瞧了眼女人忡愣的表情,平凡的臉上露出了三分玩味。 “看起來,你知道我。”謝懷瑜莞爾,他回轉(zhuǎn)身體,意味深長地望了阮疏一眼,隨即往后退去。 沈歸音沖了過來,他的臉頰上出現(xiàn)了鱗片,皮膚上甚至出現(xiàn)了蛻皮的情況。 “這火,可能是以靈氣為燃料?!鄙驓w音蒼白著臉,“我缺水,沒什么力氣?!?/br> 他如同擱淺的魚,鼻息里甚至夾雜著白汽。 謝懷瑜睨了眼沈歸音,驟然收起了不斷燃燒的火焰,瞬間,原本熊熊燃燒著的火,如同池魚思故淵,全都歸入了謝懷瑜的手中。 他蹲下身,將匕首嵌在掌柜的脖頸中,一點點地深入,鮮血淋漓,掌柜咬牙,朝著匕首撞了過來。 艷紅死死抓著對方的頭顱,沒有讓他如愿。 謝懷瑜壓低聲音,兀自笑了幾聲,隨后這笑聲帶著幾分癲狂。 “我還以為真有什么神,是我不知道的呢?”他玩弄著刀子,嗤笑一聲,“你如此急于求死,是為了保護你口中的神明嗎?” 他喟嘆道:“好忠誠的狗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