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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周六。 出于多年運動員生活的好作息,白燃一早就起來了。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堆積的垃圾收了起來,包括一看就用不上的雜物。 最后總共收拾出六七個大垃圾袋,白燃全都扔到了小區(qū)的垃圾桶里。 再把地面簡單地掃一遍,這個破出租屋總算敞亮了起來,像是能住人的地方了。 至于陳年的污垢和油漬? 不好意思,白燃從沒干過這種活,也沒興趣干。還是改天請專業(yè)的家政來吧。 差不多八點多,小白曦揉著眼睛,從臥室走了出來。 白燃正在開窗。 客廳的玻璃窗是老式的外推式窗,不知道多久沒打開過了,落滿灰塵,銹跡斑斑。 白燃的手上微微用力。 “吱呀”一聲,窗戶終于被完全推開了。 伴著凜冽而清新的晨風,初冬的陽光灑進破舊的出租屋里,映照著少女的眉眼,瞳孔明凈,肌膚素白得像是一捧新雪。 白曦睜大眼睛看著白燃。 今天的jiejie依然好看,只是有哪里不一樣了。 小白曦還不懂“氣質”這個東西,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一周沒見的jiejie。 直到白燃回過頭,和從前一樣沒什么表情,目光淡淡地看過來。 小白曦下意識向后縮了縮。 她差點忘了,jiejie一向不喜歡她。 從前爸爸讓jiejie在周末照顧她,jiejie都很不耐煩,因為她耽誤了jiejie和同學出去玩。 看著小女孩拘謹?shù)臉幼?,白燃嘆了口氣。 說實話,她并不喜歡小孩子。 脆弱,柔軟的人類幼崽,受不了冷待,喜歡和人說話,索取很多的感情。 前世她是獨生女,但現(xiàn)在的她是個jiejie。 走到白曦身邊,白燃輕輕握了握手指,然后抬起手,動作生疏地摸了摸白曦的頭發(fā): “走,我們出去吃早飯?!?/br> 小區(qū)很破舊,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門口的水果攤,早點攤,蔬菜攤一應俱全。 坐在塑料桌椅上,白燃給白曦點了小籠包,雞蛋和加糖的八寶粥; 自己則由于控制體重的原因,只要了一碗小米粥。 小孩子吃飯都慢,白燃倒不著急。 她把今天從零錢罐里找到的現(xiàn)金,和抽屜里的存折,都放在了桌面上清點。 零錢罐里的現(xiàn)金總共189塊錢。 之所以這么多,是白父習慣把手頭一些現(xiàn)錢放到這里,這樣買煙買酒拿起來方便。 ——他知道兩個女兒都不敢亂花錢,只敢拿最少的飯錢,否則輕則挨一頓臭罵,重則挨打。 再看存折,里面的余額也沒多少,1000元。 加起來總共1189元。 這就是吞掉白母寄來的絕大部分生活費后,白父留給女兒們的全部家當。 放在白燃前世,這些錢連她的訂制冰刃都買不起。 “jiejie,你怎么把家里的存折拿出來了呀?” 白曦握著湯勺,小心翼翼地說。 “爸爸知道了,會很兇的……” 會很兇? 毆打未成年被監(jiān)護人那種兇法么。 白燃在心里冷笑一聲。 白父不學無術不懂法律,不會以為別人都不懂吧? 不過,對著個幼兒園小孩兒,白燃的情緒絲毫沒有顯露在臉上。 她幫白曦剝好雞蛋,淡淡說: “沒事,我有分寸?!?/br> “哦……” 白曦乖乖吃雞蛋。 jiejie今天雖然依舊不愛和她說話,但和從前的不耐煩不一樣了。 jiejie在人多的時候會拉住她的手,還幫她剝雞蛋呢。 吃完飯,白燃像從前一樣,把白曦托在了鄰居家,自己坐公交到了陽光冰場站。 買了門票,白燃走進了冰場。 陽光冰場是Z市最大的冰場,造價八位數(shù),冰場中的各種設施和場地一應俱全。 路過取鞋處,白燃租了一套護具。 前世她并不喜歡用護具,總覺得對動作有輕微限制。 但目前看來,護具還是有必要的,她并不知道自己對這個身體的磨合如何。 “女士,您不需要租冰鞋嗎?”前臺禮貌地詢問。 “不用了,我買一雙?!?/br> 白燃前世的冰鞋都是定制。 鞋型,鞋幫,鞋墊,刀刃,刀長等等,都按照她的心意和習慣來做。 現(xiàn)在雖然買不起定制,但她也沒打算穿別人穿過的鞋。 來到冰上用品店,白燃買了一雙兩百多元的白色冰鞋。 這雙冰鞋比最便宜的貴了幾十,但整體更符合她的習慣。 從始至終,她就沒有往高端冰鞋那邊走——再合心意的也買不起,不如不看。 帶著冰鞋和護具,白燃先去了配套的舞蹈室做拉伸運動。 一套拉伸下來,她并沒有感到不適。 畢竟原身是舞蹈生,比普通人的體能要好一些。 但到了熱身環(huán)節(jié),才做了幾十個蹲起,跳了一個熱身cao,淡淡的疲憊就涌了上來。 “……” 白燃差點忘了,作為舞蹈生,原身的體能哪能比得上專業(yè)運動員。 心有余而力不足,不過如此了。 看著鏡中微微泛紅的臉頰,白燃明智地停止了熱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