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教練大喜過望，忍不住猛地一拍身邊的沙發(fā)！

    “哎呀！”

    白曦本來乖乖等在一旁聽大人們說話，此時被他嚇了一跳。

    她的布娃娃，小鴨子，珠子鏈子……都被這一拍彈了起來，在沙發(fā)上東倒西歪的，好幾個還掉到了地上。

    吳教練回過神，訕訕道：

    “哈哈，太激動了，太激動了……”

    喻飛白的嘴角忍不住輕輕一揚，為了自己教練的顏面，還是很快地把嘴角拉平了。

    眾人把白曦的小東西們撿起來放好，時間也差不多到了12點，鐘點工阿姨也把飯做好了。

    吳教練心里很得意：

    11點來拜訪，12點一起吃個飯，增進(jìn)感情，真是太完美了！

    上飯桌前，他玄關(guān)處的盒子拿了過來，里面是他從一家知名老店中帶來的各色涼菜。

    嫩綠的黃瓜絲，碧綠的海帶絲，新鮮的牛肚，油汪汪的夫妻肺片，撒著辣椒排在桌上，紅紅火火煞是好看。

    在座的除了吳教練，白燃和喻飛白都是未成年，不宜喝酒，大家還是喝果汁。

    白曦坐在喻飛白旁邊，想吃什么夠不到的話，不用輪椅上的白燃動手，喻飛白用公筷給她夾到碗里。

    把小迷妹白曦興奮得不行。

    還沒辦完入隊手續(xù)，白燃還不徹底算是省隊的人，吳教練趕緊趁機吹噓：

    “看看我們飛白，多體貼，省隊的孩子們有事都喜歡找他幫忙呢！

    “燃燃啊，以后成了一個隊，有事盡管讓飛白幫忙，都是一家人，別見外啊?！?/br>
    “……”

    喻飛白的手微微一顫，給白曦夾的雞翅險些掉在桌上。

    好在以專業(yè)運動員的穩(wěn)定性，他堅強地把筷子穩(wěn)住了，那個雞翅有驚無險地旅行到了白曦的碗里。

    白燃看了全程，忍笑道：

    “那就麻煩飛白了?！?/br>
    喻飛白：“……不麻煩?！?/br>
    吃完飯，吳教練和喻飛白告辭了。

    白曦站在門口，猶自依依不舍：

    “唉，這就走了，我好舍不得飛白哥哥?！?/br>
    白燃捏了捏小姑娘滑嫩嫩的臉——這個動作她做得越發(fā)純熟了——問：

    “曦曦覺得他哪里好？”

    白曦拆著喻飛白給她的新年禮物：

    “長得好看，說話溫柔，還給我們帶禮物?！?/br>
    她在禮物盒里挑挑揀揀，選了一個包裝最漂亮糖果的給白燃：

    “jiejie，給你吃?！?/br>
    白燃拿起糖果，隨手翻過去看了看配料。

    沒什么添加劑，都是健康的原材料，很適合小孩子吃。

    剝開糖紙放到口中，清甜在緩緩在白燃口中化開。

    這是個薄荷味的硬糖，甜而不膩，清新微涼，像是冰雪。

    白曦也剝了顆糖吃，邊吃邊含混地說：

    “jiejie，你以后能不能和飛白哥哥結(jié)婚??？”

    白燃：“？”

    白燃有些好笑，問這小女孩：

    “曦曦，你知道結(jié)婚是什么意思嗎？”

    白曦一本正經(jīng)：

    “我聽同學(xué)說了，結(jié)婚就是住在一起，對彼此很好很好。

    “飛白哥哥和你結(jié)婚了，我就能天天和他見面了?！?/br>
    白燃逗她：

    “他這么好，你怎么不和他結(jié)婚？”

    誰知，白曦非常認(rèn)真地說：

    “我和班里的昊昊約好，以后我們要結(jié)婚的。

    “我和昊昊年紀(jì)差不多，飛白哥哥和jiejie年紀(jì)差不多，亂套了不好?！?/br>
    白燃這回是真的笑出聲了：

    半懂不懂的小女孩，談起大人的事真是笑死人了。

    推著白燃從玄關(guān)處往回走，白曦還惦記著這事呢，含著糖嘟囔道：

    “飛白哥哥脾氣這么好，肯定不會像爸爸一樣打人的……”

    -

    與此同時，白志昌家。

    白燃搬走那天的鬧劇之后，白志昌生氣狐朋狗友不肯幫忙，大多遠(yuǎn)了關(guān)系。

    此時破舊的出租屋里，滿是灰塵空酒瓶等垃圾，白志昌坐在亂糟糟的沙發(fā)上，獨自一人看著電視。

    電視是他最愛看的體育頻道，里面重播著最近的花滑俱樂部聯(lián)賽。

    白燃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目光明亮，容顏美麗，穿著一看就很貴的衣服，萬眾矚目。

    她的手指并攏又張開，像是一朵白皙潔凈的蓮花。

    白志昌心里煩躁，伸手去拿酒瓶，看見了自己皺巴巴的、日益蒼老的、兩天沒洗的手。

    “……”

    房間正對著院子，白志昌聽見院里人寒暄的聲音：

    “過年好啊嬸！最近忙什么呢？”

    “過年好過年好！我也沒什么事兒，就在屋里看看電視?！?/br>
    “說來，我在電視里看見老白家閨女了！嘿，穿得可漂亮啦，在大冰場滑冰，好多攝像機對著拍呢！”

    “那叫花滑，可不得了呢，聽說滑得好的能參加奧運會！”

    “哇，奧運會！這可是為國爭光的大好事啊！”

    “叔叔，你們也知道白燃jiejie??？我在手機短視頻都刷到了，她最近可受歡迎了！”

    “可惜白燃jiejie現(xiàn)在不在這住了，我和同學(xué)都想見見她呢！”

    ……

    熱鬧的討論像是擋不住的熱氣，絲絲縷縷蒸騰上來。

    白志昌坐在冷冰冰的屋子里聽著，目光一時忿忿，一時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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