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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許你盛世煙火在線閱讀 - 第155章 陸總千里尋妻

第155章 陸總千里尋妻

    “mama對不起你,mama不該將你送人的?!?/br>
    顧清煙微微蹙眉,縱然她鐵石心腸,也擔(dān)不起親生母親這一跪。

    她幾乎是下意識就伸手將跪在地上的華女士給扶了起來。

    華女士卻在她扶她起來的時(shí)候,順勢撲過來,狠狠地抱住了她。

    “mama想你,小煙,mama想你快想瘋了?!?/br>
    長輩里,顧清煙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擁抱。

    明明她曾經(jīng)那么渴望母愛。

    可為什么,此時(shí)此刻,被親生母親擁在懷里,她卻什么感覺都沒有。

    怎么說呢。

    就跟被一個(gè)陌生人擁抱一般。

    非但沒有欣喜若狂的感覺,反而還覺得有點(diǎn)拘謹(jǐn),不知所措,手更是不該往哪兒放。

    不過顧清煙到底是沒有推開華女士。

    她任由華女士抱著她。

    一聲又一聲地在她耳邊訴說著對她的思念,平靜的心湖始終蕩不起一絲漣漪。

    她想。

    她的心,可能真的是石頭做的。

    要是換做別人,可能都哭著喊媽了。

    大概是華女士抱得太緊了,緊到肚子里的孩子都受不了,開始在肚子里造反了。

    顧清煙幾乎是下意識就抬手推開了身前的華女士,

    “您壓到我肚子了?!?/br>
    被推開的華女士這才注意到顧清煙羽絨服下的肚子是隆起的。

    望著顧清煙微隆起的小腹,華女士瞳孔倏地一縮。

    她望著顧清煙,不敢置信,

    “你肚子……”

    “如您所見,我懷孕了?!?/br>
    “怎么會懷孕?你才二十二歲!”

    華女士是二十六嫁的人,二十七歲才生子。

    她的小女兒還在讀碩士。

    可她的大女兒卻懷孕了。

    這讓華女士有點(diǎn)接受不了。

    一想到顧清煙之所以會那么早就懷孕,也許是因?yàn)檫@二十二年來,過得并不好所導(dǎo)致的,華女士的心頓時(shí)宛如刀割,

    “這孩子的父親是?”

    華女士一臉悲痛地望著顧清煙,很怕從她口中聽到未婚懷子這樣不堪的字眼。

    顧清煙有時(shí)候覺得自己聰敏過頭了,她竟然看懂了華女士眼神里害怕的神色。

    她微微勾唇,不由笑了。

    那笑顯得頗為譏諷,“我雖懷孕得早,但是合法孕育。您大可不必用那種悲憐的眼神望著我?!?/br>
    “mama不是那個(gè)意思,我只是……”擔(dān)心你是不是被人騙了。

    后面的話,華女士也沒能說出來,因?yàn)樗掃€沒說完,顧清煙就冷淡地打斷了她,

    “不勞您cao心,清煙過得很好?!?/br>
    華女士被顧清煙這話給傷到了。

    她眼眶泛紅地望著顧清煙,眼淚無聲無息地從眼眶里砸了下來。

    望著華女士那雙飽含情感的水眸,顧清煙的心有那么一瞬間,好似被蜜蜂蟄了一下,她稍微別開了眼睛。

    她實(shí)在不知道該用什么心情來面對他們。

    華女士看著顧清煙疏離冷漠的面龐,心中越發(fā)悲涼。

    可她也清楚,這怨不得顧清煙跟他們不親。

    畢竟是他們先拋棄了她。

    可她心里還是很難受。

    窒息般的難受。

    “是mama對不起你?!比A女士滿眼落寞地望著顧清煙,眼淚如雨般落下,“你怨我們也是應(yīng)該的?!?/br>
    “是mama自作自受,不怨你的,真的不……”

    華女士說著說著,忽然就有氣無力,跟著兩眼一翻,人說倒就倒。

    顧清煙下意識上前去扶華女士。

    然而就在這時(shí)。

    兩道異口同聲的聲音在走廊間響起。

    “琳兒!”

    “mama!”

    跟著,顧清煙就猛地被人一把給撞開到一旁。

    對方撞的時(shí)候,失了分寸,差點(diǎn)把顧清煙給撞倒了,是安樂眼疾手快,伸手扶了她一把,這才免于她跌倒。

    撞人的是穆天璽。

    他見妻子忽然昏倒,慌亂之下,上前一把撞開顧清煙,將昏過去的華女士從地上抱了起來。

    轉(zhuǎn)身的時(shí)候,正好瞧見安樂扶著身形不穩(wěn)的顧清煙。

    像是意識到了什么,穆天璽當(dāng)即一臉歉意地說道,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話沒說完,顧清煙就一臉淡漠地說,“穆大先生還是先帶您妻子去醫(yī)院吧?!?/br>
    一句穆大先生,將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劃得干干脆脆,仿佛沒有回旋的余地。

    穆天璽心間一陣刺痛,張嘴想說點(diǎn)什么,最后卻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抱著昏迷的華女士,直奔電梯。

    阿雪剛要跟上去,但她像是忽然間想到了什么,她忽然回頭看向顧清煙,恨恨地說道,

    “你真冷血!”

    她眸底帶著幾分怨恨地看著顧清煙,指責(zé)道,

    “是,將你送人,是mama對不起你,可是你以為我們的日子就好過嗎?”

    阿雪反而還嗆了起顧清煙來,“別以為你才是最委屈的那個(gè)!

    這些年來,我們不知道經(jīng)歷了幾次暗害。

    你至少活得安安穩(wěn)穩(wěn),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你還有什么可怨的!”

    阿雪說完,就趕緊跟上穆天璽,一同進(jìn)了電梯。

    顧清煙望著阿雪的背影,嘴角微微勾了勾。

    她活得安安穩(wěn)穩(wěn)?

    是被關(guān)在瘋?cè)嗽喊四晟蝗缢赖哪欠N安安穩(wěn)穩(wěn)?

    還是被人抽光血死在手術(shù)臺上的那種安穩(wěn)?

    如果可以選擇。

    她寧愿自己跟著他們顛沛流離。

    哪怕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也好過被當(dāng)成畜生一般,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甚至還被當(dāng)成移動血庫,被抽光血死在冰冷的手術(shù)臺上。

    肩頭忽地被人握住,顧清煙抬眸一看,是穆天凌。

    他正一臉歉意地看著她,“別把阿雪的話放在心上,這事,確實(shí)是我們對不起你?!?/br>
    頓了頓,他才又說,“至于大嫂忽然昏倒的事情,你也別多想?!?/br>
    穆天凌微微嘆氣,“大嫂的身子就這樣,只要情緒一激動,就會昏過去?!?/br>
    “大嫂生產(chǎn)的時(shí)候,沒坐好月子,之后又因?yàn)榘涯闼腿耍粲艄褮g了一段時(shí)間,如今身子骨不是很好了?!?/br>
    穆天凌懇求顧清煙,“小煙,小叔也不求你立刻就原諒我們,但你能不能先別離開帝都,大嫂她要是醒來見不到你,她會崩潰的?!?/br>
    顧清煙回想起剛剛?cè)A女士昏過去的畫面,不由握了握拳頭。

    隨后松開。

    她偏頭看向穆天凌,并沒有答應(yīng)穆天凌說要留下來,她始終冷漠得不近人情。

    “告辭?!?/br>
    說完一句告辭,顧清煙便挽著安樂的手,走向不遠(yuǎn)處的電梯。

    穆天凌望著顧清煙離去的背影,微微嘆了一口氣。

    縱然他覺得顧清煙這般顯得有些不近人情,卻又不得不承認(rèn),這事確實(shí)是他們對不起她在先,怨不得她如今這般冷漠的。

    只是她這么抗拒與他們相認(rèn),是因?yàn)槟菍Ψ驄D待她并不好嗎?

    穆天凌已經(jīng)讓人去查顧清煙在晏城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了。

    但人是今日才去的,自然沒有那么快就能回饋他什么。

    穆天凌抬手捏了捏眉心骨,到底是沒有強(qiáng)留顧清煙。

    她若不愿意,強(qiáng)留她也不過是將她越推越遠(yuǎn)罷了。

    穆天凌如今也只能盼顧清煙不會那般無情,真的就這樣離開帝都。

    “大……阿凌,那位小jiejie是阿雪的jiejie嗎?”

    身后忽然傳來一道如綿羊般可愛的娃娃音,穆天凌回頭一看,便瞧見阿珠光著腳踩在地面上。

    “怎么不穿鞋?”

    穆天凌看著阿珠光著腳踩在地板上,當(dāng)即上前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阿珠乖巧地勾住穆天凌的脖頸,安分地待在他的懷里。

    她睜著一雙圓溜溜的鹿眸,滿眼無邪地問穆天凌,“阿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br>
    “嗯?!蹦绿炝椟c(diǎn)點(diǎn)頭,隨后又訓(xùn)起了她來,“跟你說了幾遍了,不要喊我阿凌,喊叔叔?!?/br>
    阿珠噘嘴,“阿凌才不是阿珠的叔叔。”

    “……”

    穆天凌無奈,“不是你親叔叔,也可以喊叔叔。”

    他大她十六歲,她喊一聲叔叔也不為過。

    “才不要喊?!?/br>
    她寧愿喊他大魔王,也不想喊他叔叔。

    叔叔是那些老大叔的稱呼。

    阿凌一點(diǎn)都不老,她才不喊叔叔呢。

    “隨你吧?!?/br>
    穆天凌也懶得跟她爭執(zhí)這些,他將她抱回休息室的床上坐好,然后蹲下身,親自為她穿上鞋子。

    阿珠望著蹲在腳旁,正在為她穿鞋的穆天凌,略微小心翼翼地問,

    “阿凌,我以后可不可以跟像阿雪的小jiejie一塊玩?”

    “小jiejie?”穆天凌擰了擰眉,下意識抬眸看向阿珠。

    “不對嗎?”阿珠茫然地望著他。

    穆天凌望著眼前這個(gè)已經(jīng)二十六歲了,可仍舊如孩童一般稚氣的女人,微微嘆息。

    他糾正她,

    “你比她大,你不能喊她jiejie?!?/br>
    “那我應(yīng)該喊她什么?”阿珠疑惑地問。

    “喊她名字?!?/br>
    阿珠又問,“她叫什么名字?”

    “清煙?!?/br>
    “那我以后就喊她煙煙行不?”

    “嗯。”穆天凌替阿珠將雪地靴給穿好,然后起身摸了摸她的頭,

    “我待會兒讓小七送你去琴房,午飯你就直接在琴房的餐廳吃,我中午要去見客戶,就不陪你了?!?/br>
    “知道了?!?/br>
    阿珠雖然弱智,但她卻很有拉大提琴的天賦。

    她十二歲開始學(xué)大提琴,二十歲就拿下了國際大提琴比賽的冠軍。

    二十二歲,因?yàn)槿踔嵌蝗肃托Γ僖膊辉傅桥_表演。

    如今穆天凌為她搞了一個(gè)私人琴房,讓她教一些小朋友們學(xué)拉大提琴。

    -

    顧清煙這邊。

    她剛出了大廈,迎面就吹來了一陣寒風(fēng)。

    寒風(fēng)凜冽,冷得入骨。

    帝都是個(gè)冬季偏長的城市。

    寒冷且干燥。

    那寒風(fēng)刮在臉上,冷得人心直發(fā)涼。

    顧清煙嘴里哈了一口熱氣,便趕緊拉著安樂去路邊攔車了。

    顧清煙原本是想要直接去機(jī)場的。

    但腦海里忽然掠過穆天凌說的話以及華女士昏迷過去的那一幕,她微微閉眼,最后讓司機(jī)送她去了帝都的一個(gè)大酒店里。

    兩個(gè)小時(shí)后。

    帝都飛機(jī)場。

    陸寒生吊掛著手臂,從機(jī)艙里走了出來。

    楊文就跟在他身后。

    陸寒生掏出手機(jī),關(guān)了飛機(jī)模式,給顧清煙撥了一個(gè)電話過去。

    電話響的時(shí)候,顧清煙正在被窩里睡懶覺。

    天冷地凍的,最適合窩在空調(diào)房里睡覺了。

    將手從被子里探出來,顧清煙看都沒看,就將電話接了起來。

    “在哪?”陸寒生問她。

    顧清煙還沒完全醒過神來,她回他,“帝都啊。”

    “我問你現(xiàn)在在帝都哪兒?!?/br>
    陸寒生見她沒懂自己的意思,重新問了一遍。

    顧清煙還沒意識到哪兒不對勁,她瞇著眼回他,“在國際大酒店呢。”

    “嗯。我馬上過去?!?/br>
    “哦?!?/br>
    陸寒生掛了電話。

    顧清煙打了一個(gè)哈欠,將手機(jī)隨手丟在一旁,繼續(xù)睡。

    只是睡著睡著,她忽地從床上翻身坐了起來。

    顧清煙拿起一旁的手機(jī),點(diǎn)開看了一眼通話記錄。

    看著上面?zhèn)渥ⅰ緹┤司康奶柎a,顧清煙呆呆地眨了眨眼。

    剛剛她沒聽錯(cuò)的話,陸寒生是說他馬上過來?

    他來帝都了?

    顧清煙下意識給陸寒生回?fù)芰艘粋€(gè)電話,不過顯示對方正在通話中。

    顧清煙放下手機(jī)。

    喃喃自語,“他是不是瘋了?”

    十五分鐘后。

    顧清煙聽到了門鈴聲響起,跟著門外傳來了安樂和人說話的聲音。

    聽著門外傳來熟悉的男音,顧清煙不禁睜大眼睛,愣在那。

    陸寒生他真的來帝都了。

    顧清煙掀開被子下床。

    她剛打開房間的門。

    就看到西裝革履,吊掛手臂,披著黑色大衣的陸寒生站在門口。

    他身材高大修長,佇立在她面前,宛如一座挺拔的高山,那般的高聳,那般的令人難以忽視他的存在。

    陸寒生望著眼前身穿黑色毛衣長裙,小腹微微隆起,渾身散發(fā)著母性光輝的顧清煙,心間不由一軟。

    他微微上前,單手將她擁入了懷中。

    熟悉的氣息將她包圍,那種令人心安的感覺充斥著鼻腔,顧清煙焦躁了半天的心情,好似終于平復(fù)了一些。

    顧清煙抬手環(huán)住陸寒生的后背,閉著眼蹭了蹭他的胸膛,翁里翁氣地問,“你怎么來了?”

    陸寒生偏頭吻了吻她的發(fā)間,“我怕你難過?!?/br>
    “我為什么要難過?”

    顧清煙反問他,語氣間帶著一股情人般低語的嬌嗔。

    陸寒生垂眸看著她發(fā)頂上的漩渦,略微無奈地說,

    “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那么要強(qiáng)的。”

    顧清煙撅了噘嘴,別扭得像個(gè)被窺視心事的小孩,

    “可我真的一點(diǎn)都不難過啊?!?/br>
    “可是你剛剛的表情在跟我說,你很不開心?!?/br>
    顧清煙驀地一愣。

    她微微仰頭看向陸寒生。

    恰好陸寒生也正垂著頭注視著她。

    望著男人漆黑的眼眸里藏著兩個(gè)小小的自己,顧清煙忽地覺得心跳快了一下。

    這樣的對視,太撩人了。

    顧清煙忙不迭地移開了視線。

    隨后一臉別扭地說,“我沒有不開心?!?/br>
    陸寒生望著她別扭的樣子,微微嘆了一口氣。

    他發(fā)現(xiàn)顧清煙有時(shí)候真的像個(gè)叛逆的小孩。

    你越問她,她越是要跟你唱反調(diào)。

    陸寒生抬手將顧清煙額前的發(fā)絲撩到耳后。

    他面色柔和地望著她,像哄生氣鬧別扭的孩子的家長,嗓音慈愛又溫和,

    “你問了他們,他們是怎么說的?”

    顧清煙望著他抿了抿唇,半晌,才說,“他們說是迫不得已才會將我送人?!?/br>
    “如何個(gè)迫不得已法?”

    陸寒生微微擰眉。

    顧清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與陸寒生說了一遍,而后她像一個(gè)迷失方向,急需旁人指點(diǎn)迷津的小孩一般,問他,

    “如果是你,你會原諒他們嗎?”

    陸寒生正在消化顧清煙說的事情。

    此時(shí)聽她這么一問,他頓時(shí)拉著她坐到了床上。

    陸寒生說,“這事聽上去確實(shí)情有可原。

    可我終究不是你,無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br>
    身為一個(gè)局外人,陸寒生是覺得對方這么做,也是為顧清煙好。

    按理來說,顧清煙不該如此耿耿于懷才對。

    但陸寒生到底不是顧清煙。

    他并沒有經(jīng)歷過顧清煙經(jīng)歷過的一切,他沒資格勸她大度。

    大概也知道顧清煙此時(shí)在糾結(jié)什么,陸寒生抬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說,

    “你也不必在過于糾結(jié)。

    跟著自己的心走就好。

    你若想和他們相認(rèn),便和他們相認(rèn)。

    不想也沒關(guān)系。

    即便沒有娘家人,我也會是你最堅(jiān)強(qiáng)的后盾。”

    【作者有話說】

    分章數(shù)據(jù)差,我就不分章啦,反正你們知道我的一章是別人的兩章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