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中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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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伊星月,顧清煙精致的黛眉深深地擰了起來, “她如何?有生命危險嗎?” 江幸川搖頭說,“救上來的及時,并無生命危險?!?/br> “那就好?!?/br> 顧清煙驀地松了一口氣。 只是這口氣還沒完全松下去,江幸川卻又一臉凝重地說, “她的后腦勺受到過撞擊,想必是逃跑的時候,被兇手用石頭或者其他堅硬的物品襲擊過,我就怕她醒來,情況會不太好。” 情況會不太好? 顧清煙當(dāng)時不是很明白江幸川口中所謂的情況不太好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伊星月醒來,一臉傻里傻氣喊她jiejie時,顧清煙才明白江幸川口中所謂的不太好指的是什么。 何止是不太好。 簡直太不好了。 看著好好的一個人,忽然成了一個智力不全的傻子。 顧清煙不禁感到內(nèi)疚和自責(zé)。 她后悔了。 她不該去找伊星月的。 如果她沒有去找她。 她或許也不會…… “jiejie,月月肚子好餓啊。你能給月月點吃的嗎?” 伊星月孩子氣地拽了拽顧清煙的衣擺,將走神的顧清煙給拉回了神。 顧清煙看著像個孩子似的,跟她賣萌討吃的伊星月,眼眶瞬間就泛了紅。 “楊文,你給她弄點吃的。” 她看不得伊星月這般模樣,交代了一旁的楊文,直接起身走出了病房。 伊星月不明所以地看著顧清煙離去的方向, “jiejie……怎么了?” 她咬著唇,泫然欲泣地看著一旁的楊文,委屈巴巴地問, “是月月惹jiejie不開心了嗎?” 楊文輕嘆了一口氣,溫柔地揉了揉伊星月的發(fā)頂, “jiejie不是在生你的氣,jiejie她……” 楊文頓了頓,從一旁的柜臺上拿過一根香蕉遞給伊星月, “只是在生她自己的氣。” 伊星月歡喜地接過香蕉,甜甜地沖他笑,“謝謝哥哥。” 楊文看著這樣傻里傻氣的伊星月,心里一陣唏噓。 他見過宛如驕陽一般明媚的伊星月,他也認(rèn)為她該一直都是那樣的。 可現(xiàn)在…… 楊文搖了搖頭,讓一旁的護(hù)士幫忙看顧伊星月,他則是尋顧清煙去了。 顧清煙去了天臺。 也不知道她從哪兒要來了一根香煙,夾在指尖,正噗嗤著。 她抽得并不熟練,好幾次都被嗆到了。 明明那么不適應(yīng),卻固執(zhí)地吸著。 楊文走過去,將顧清煙嘴里的香煙給抽走, “夫人,這不是您的錯?!?/br> 顧清煙苦笑,“怎么就不是我的錯了,若不是我去找她,若不是我讓她回來做什么親子鑒定,她也不會變成這樣?!?/br> “楊文,你知道嗎?我很后悔,后悔那日為什么要去找她?!?/br> 顧清煙那雙瀲滟迷人的桃花眸染上薄薄的水霧,似哭不哭的,格外的令人心酸, “如果我沒有去找她,她就不會遭遇毒手,也不會變成這樣?!?/br> “這明明是我和顧霜兒之間的恩怨,我為什么要牽扯別人進(jìn)來。” 煙被楊文抽走,顧清煙唯一發(fā)泄情緒的途徑?jīng)]了。 她崩潰地蹲在地上,雙手抱住頭,滿心的懊悔, “是我把伊星月害成這樣的?!?/br> “夫人,不能這樣說的,顧霜兒本就不是真正的伊璇,就算您沒有去找伊星月,她也總有一天會發(fā)現(xiàn)顧霜兒不是她的jiejie,繼而去調(diào)查她的?!?/br> 楊文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顧清煙。 他只是客觀的覺得。 伊星月或者是伊家人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伊璇不是真正的伊璇是遲早的事情。 只是他家夫人讓這件事,提前了而已。 何況他家夫人也沒有不管伊星月的。 她有安排人盯著她,不然也無法這么及時地將她從江里救起來。 伊星月會變傻,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啊。 不能怪在夫人的頭上的。 無論楊文如何勸說顧清煙,顧清煙始終還是把伊星月變傻的事情怪在了自己的頭頂上。 以至于她都沒有心情給戒毒所的陸寒生寫信了。 本以為能借此撕開顧霜兒的虛假面皮,不想?yún)s連累無辜的人。 顧清煙的良心讓她無法心安理得的將這件事和自己撇開干系。 她的心,一直都在受自責(zé)和內(nèi)疚的折磨。 有那么一瞬間。 顧清煙甚至動起了跟顧霜兒同歸于盡的念頭來。 不過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走秀回來的傅錦瑟給掐滅了。 傅錦瑟看著眼底明顯迸發(fā)著熊熊恨意的顧清煙,手死死地握著她的手腕, “煙寶,我知道你恨,你痛,但你必須給我忍住,別為了那樣的人搭上一輩子!” 傅錦瑟前陣子接了一場秀,離開晏城了。 一回來,就得知了陸寒生吸毒被抓的事情。 楊文怕顧清煙會想不開,便將顧清煙去找伊星月,間接導(dǎo)致伊星月險些被滅口,意外成傻子的事情告知給傅錦瑟知。 傅錦瑟得知后,便馬不停蹄地趕來了穆家。 得知顧清煙把自己關(guān)在房子里一整日都沒出來了,她便跟華女士要了顧清煙臥室的鑰匙,走了進(jìn)來。 進(jìn)來就看到顧清煙將一把水果刀藏在衣袖里。 她當(dāng)即嚇得上前抓住了她。 顧清煙看著傅錦瑟,那雙眼睛,血紅血紅的, “錦瑟,我好恨,如果不是她,我上一世也不會慘死,你也不會死,憑什么她活得好好的,好人卻屢次被傷害?!?/br> “錦瑟,你讓開,我要去殺了她,殺了她,一切就都會塵埃落定?!?/br> 顧清煙就像是被逼急的獅子,恨不得去咬死伊璇。 見顧清煙如此偏激瘋狂,傅錦瑟不由也急了。 她氣的沖顧清煙低吼,“為了殺她這么一個禍害,你搭上自己的一輩子,值得嗎!” 當(dāng)然不值。 可顧清煙冷靜不下來。 伊星月的變傻,成了她瘋狂的引火線。 她現(xiàn)在恨不得顧霜兒立刻死。 顧清煙恨恨地道,“她現(xiàn)在整容成伊璇的樣子,還攀上了許安。” 陸寒生被許安他們弄進(jìn)戒毒所。 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跟他們斗! 她等不及了,也等不下去了, 她舉著手里的水果刀,眼底盡是瘋狂, “錦瑟,想要扳倒她,太難了,我等不了,法律制裁不了她,我來!” “煙寶,老天讓你重來一世,不是讓你這樣自毀前程的。” 傅錦瑟奪過顧清煙手里的水果刀,將其丟在一旁, “顧霜兒那樣的人,遲早會遭到報應(yīng)的,咱不要走極端的路,好嗎?” “遲早是多久?” 顧清煙雙目空洞地望著前方, “錦瑟,我等得太久了。” “三年前,我本以為我成功將她制裁住了。 可偏偏陸寒廷將她從監(jiān)獄里救了出來,還讓她整容成伊璇的樣子,重新出現(xiàn)在我的世界里。” 顧清煙越想越無力,顧霜兒就像是她生命里的劫。 無論她如何逃,都逃脫不開她, “而如今,我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br> “錦瑟,我好沒用。” 顧清煙抬手抱住傅錦瑟,一臉沮喪。 她以為終于要抓到了顧霜兒的把柄。 卻不想把好好的伊星月給搭了進(jìn)去。 “才沒有,我的煙寶可是學(xué)霸?!?/br> 傅錦瑟抱住顧清煙,輕柔地?fù)崦暮蟊常?/br> “恨意會蒙蔽你的雙眼,憤怒會降低你的智商。 聽我的,先冷靜下來,你會找到對付她的辦法的。” 在傅錦瑟的安撫下,顧清煙過激的情緒慢慢平復(fù)了下來。 而此時。 臥室門口。 阿雪一臉震驚地站在那。 什么叫做上一世慘死? 她jiejie,死過一次? 還是顧霜兒害死的? 還有…… 顧霜兒她還沒死? 而且還是陸寒廷將她救出來的? 阿雪渾渾噩噩地離開了顧清煙的臥室,離開了穆家。 她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馬路上行駛。 不知怎么的。 就開到了伊璇所在的娛樂公司樓下。 正好這時。 伊璇從大廈里走了出來。 看著光鮮亮麗,柔美嬌麗的伊璇從大廈里走出來。 阿雪的腦海里不由響起了顧清煙剛剛說過的話, “上一世她害我慘死?!?/br> “她整容成了伊璇。” 她是顧霜兒。 她曾害死過她的jiejie。 她該死! 阿雪握住方向盤,眼睛死死地瞪著前方的伊璇。 在伊璇準(zhǔn)備過馬路的時候,阿雪忽然一腳踩住油門。 車子如火箭一般似的,朝伊璇撞了過去。 就在車子快要撞上伊璇的時候,一輛悍馬忽然竄了出來。 直接擋在了阿雪的轎車面前。 阿雪嚇得猛踩剎車。 車子被迫停。 阿雪坐在車?yán)?,手心背后全是冷汗?/br> 說不害怕是假的。 阿雪連雞都沒有殺過。 可剛剛,她差點殺人了。 險些被車撞的伊璇看著不遠(yuǎn)處忽然停下來的轎車,微微蹙了蹙眉,不過她也沒有多想。 直接坐上前來接她的轎車,揚長而去。 車?yán)铩?/br> 就在阿雪驚魂未定的時候,她的車門被人拉開。 男人探頭進(jìn)來,滿眼都是緊張和焦急, “有沒有傷到哪兒?” 他可能是太心急了,口罩沒戴好。 此時口罩掉開了,露出了一張斯文俊美的臉龐。 阿雪看著男人那張熟悉的面容,忽地抬手狠狠地扇了上去。 陸寒廷看著她,眼神極其的復(fù)雜晦澀。 阿雪滿眼恨意地看著他。 “你為什么要把顧霜兒從監(jiān)獄里救出來!” 陸寒廷聽了阿雪的話,眼底掠過一絲復(fù)雜。 他握住阿雪的手,親了親, “有什么事情,等下再說?!?/br> 他擠身上來,將阿雪擠到了副駕上。 阿雪坐在副駕上,雙手慢慢地攥了起來。 白色的奧迪緩緩駛離原地。 而悍馬車,也在不久被人開走了。 車?yán)铩?/br> 阿雪一臉漠然地看著前方,只是垂在腿旁的手,卻死死地握著。 陸寒廷時不時看她幾眼。 阿雪不笑的時候,面相格外清冷,尤其是生氣的時候,周身的氣壓就會顯得很低很低。 陸寒廷知道阿雪在生氣。 也大約知道她在氣什么。 他將車子開到了一個沒什么人的天橋底下。 “阿雪……” 他伸手去握阿雪的手。 阿雪躲開。 她面色陰寒地盯著陸寒廷,冷冷地質(zhì)問道, “我問你,顧霜兒是不是你從監(jiān)獄里救出來的?” 陸寒廷大可以狡辯的。 但他答應(yīng)過她,再也不騙她的。 他艱難地滾了滾喉結(jié),聲音嘶啞地吐了一個字,“是?!?/br> 啪的一聲。 阿雪又是一巴掌朝他扇了過去。 “你這個渾蛋!” 阿雪氣得捶打他, “你為什么要把那個女人救出來!” “你和她是不是一伙的,你是不是也害過我姐!” 陸寒廷懺愧地低下頭去,“……對不起?!?/br> 阿雪捶打的動作驀地一頓。 她抬眸看向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忽地嗤笑了一聲, “原來這才是你接近我的目的,你是不是還想過利用我來害我姐?” 陸寒廷垂頭,沒吭聲。 阿雪見此,氣得又是幾巴掌沖他臉上招呼了過去。 打累了,阿雪直接讓他滾,“你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她都懶得打他了, 打的她手疼。 陸寒廷沒走,他握住阿雪的手,憐愛地幫她揉了揉, “阿雪,我承認(rèn)接近你的時候,我是別有目的,可是阿雪,我愛上你了,我對你的愛,是真的。” “愛我?” 阿雪笑了,她笑得那般諷刺,“就你這樣心懷不軌的人,也配說愛?” 她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連多看他一眼,都覺得臟了自己的眼, “別說你愛我,你不配!” 陸寒廷受傷地看著阿雪,心在泣血。 他知道他不配。 他原本也不打算再出現(xiàn)在她的世界里的。 可今天她的行為,嚇到他了。 “阿雪,我知道你恨顧霜兒,但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不要再做了,她那樣的人,不值得你臟了手?!?/br> “如果不是你把她救出來,我需要多此一舉?” 阿雪一臉刻薄。 陸寒廷張了張口,想說對不起,卻又覺得這話,毫無意義,索性就沒說了。 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內(nèi)存卡遞給阿雪, “原本這個我是要寄給你姐的,不過現(xiàn)在給你也行?!?/br> 阿雪看著他,沒接。 顯然是在提防他了。 陸寒廷見此,不由苦笑,“這是顧霜兒整容成伊璇的手術(shù)視頻?!?/br> 阿雪眼眸動了動,卻還是沒接。 似乎覺得陸寒廷不可能會無緣無故幫她姐。 畢竟他跟伊璇他們是一伙的。 誰知他安得什么心思。 陸寒廷沒想到阿雪會如此提防他。 他嘆了一口氣,直接強(qiáng)勢地將內(nèi)存卡塞阿雪的掌心上,略微無奈地說, “阿雪,我知道我過去罪不可赦,我也不奢望你們能原諒我?!?/br> 頓了頓,他才一臉苦澀地說, “我只是想做點什么,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些?!?/br> “阿雪,或許在此之前,我不是個好人,但遇見你之后,我一直在嘗試當(dāng)個好人?!?/br> 阿雪抿了抿唇。 陸寒廷也知道自己這話說的挺可笑的。 他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低眸看了一眼腕表,下午四點整了,他該回去了。 “我該走了?!?/br> 他抬手想要撫摸阿雪的發(fā)頂,卻被阿雪給躲開了。 他苦笑,沒再堅持。 他推開車門,跳下了車。 臨走前,他忽地回頭對阿雪笑了笑, “阿雪,遇見你后,我才知道什么是溫暖?!?/br> 他眼底泛著水汽,眼睛卻是彎著的, “謝謝你,讓我在這人世間,嘗到了唯一的愛戀?!?/br> 他轉(zhuǎn)身,離去。 阿雪捏著手里的內(nèi)存卡,看著陸寒廷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直到再也看不見,才緩緩閉上眼睛。 阿雪不知道陸寒廷假死到底是為了什么。 也不想去深究。 —— 顧清煙冷靜下來后,理智也跟著回來了。 她先是去醫(yī)院探望了一下伊星月。 伊星月很喜歡顧清煙。 顧清煙一來,就纏著她。 顧清煙對于伊星月,內(nèi)心始終是愧疚的。 她覺得伊星月如今這樣,長久待在醫(yī)院也不是辦法。 她決定在處理好顧霜兒的事情之前,先把伊星月接回自家去照顧。 這樣也防止伊星月再度受到迫害。 接送伊星月回穆家的途中,顧清煙問正在開車的楊文, “伊家那邊什么情況?他們知道伊星月出事的消息了嗎?” “我們的人一直盯著伊家那邊,并未見他們有什么異常,看樣子,應(yīng)該是還不知道伊星月受害的事情?!?/br> 楊文抬頭回話的時候,無意間看到后車鏡里,臥在顧清煙懷里,張著小嘴,吮著香蕉的伊星月。 那一瞬間,楊文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像個精蟲上腦的禽獸。 他腦子竟然閃過一些不該浮現(xiàn)的畫面。 他邪惡了,他有罪。 他趕緊低頭,不敢再多看一眼。 顧清煙并沒有注意到楊文的不對勁,她冷笑道, “想必是伊璇用了什么伎倆騙了二老。不然他們也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應(yīng)該是?!?/br> 楊文也覺得伊家二老不知小女兒出事了,是伊璇用了什么詭計騙了二老。 伊星月香蕉吃完了,扒拉著顧清煙的衣擺,說還要。 顧清煙從一旁的果籃里又拿了一根香蕉遞給她, “找到顧弘揚了嗎?” 她這話是問楊文的。 顧弘揚的下落,顧清煙在得知伊璇就是顧霜兒的時候,就著手讓人去查了。 只是茫茫人海,尋一個人,不是那么簡單的。 這不。 這么長時間,還沒什么好消息。 不過今日楊文倒是帶來了好消息, “已經(jīng)查到他的落腳處了?!?/br> 楊文說,“這個點,他應(yīng)該也快到晏城了?!?/br> 總算是有一絲進(jìn)展了,顧清煙眉頭都不由跟著舒展了幾分,“很好?!?/br> - 許安的別墅。 顧霜兒聽著電話那頭的人說她爸爸被幾個神秘人帶走,不由慌了。 “不是讓你們保護(hù)好他,怎么還會讓他被人帶走了!” 這個節(jié)骨眼上,顧弘揚忽然被人帶走。 伊璇很難不懷疑到顧清煙的身上。 尤其是許安查到伊星月之所以會忽然懷疑她,正是因為顧清煙去找她了。 她就怕帶走她爸爸的人是顧清煙。 顧弘揚是除了許安,陸寒廷外,第三個知道她是顧霜兒的人。 伊璇又如何能不慌! 她掛斷小弟的電話,給許安打了一個電話, “安哥,我爸失蹤了?!?/br> 那頭的許安聞言,當(dāng)即瞇了瞇眼,他問顧霜兒, “你爸嘴巴牢不牢?” 伊璇也不敢保證,“他這些年變了很多,而且還染上了毒癮,我不確定他要是被斷了毒品,會不會將我供出來?!?/br> 許安是個果斷的人,當(dāng)即便說,“那就讓他永遠(yuǎn)都開不了口。” 伊璇一驚,“安哥,你的意思是……” 她到底還是有點良心的,當(dāng)即說道,“不可以,安哥,他是我爸爸啊?!?/br> “璇璇,你要知道,你的身份不能敗露,一旦敗露,我也保不住你?!?/br> 顧霜兒身上背負(fù)的罪名,是許安也無法為她抹去的污點。 伊璇握了握手機(jī),一番掙扎過后,她終究還是妥協(xié)了, “那就聽安哥的吧。” 說完這句話,伊璇背后都出了一身汗。 “嗯。我會安排人去處理,你就放心吧,我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你的安危的?!?/br> 伊璇嗯了一聲。 只是心里,到底是開心不起來。 畢竟要被處理掉的人,是她的親生父親。 - 機(jī)場。 保鏢押著顧弘揚走出機(jī)場,剛要將其帶上車的時候。 路邊,一輛摩的駛過。 跟著砰的一聲。 被保鏢押著往車?yán)镒叩念櫤霌P忽然感覺胸口一陣劇痛。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眸。 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那里有個窟窿。 他……中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