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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在意了?”沈青硯蹲下身子,與他平視,眼眸深邃, “你方可告知沈某——究竟是誰指使你做這一切?昨夜的刺殺是誰安排的?可是與你有關(guān)?” “若你坦白一切,沈某可以替你安排人保護你的家人,讓他們不會因你身陷危險之中?!?/br> “你說的都是真話?”客棧東家認(rèn)真與沈青硯對視。 “自然,沈某從不弄虛作假?!?/br> 東家眼眸低垂,思索了半響,才緩緩開口:“具體我也不知道指使我的人是誰,但我猜測是加納國的人。” “那天有位男子突然出現(xiàn)在客棧中,挾持了我的家人,以他們的性命要挾我,要我在和親隊伍路過客棧休整時,及時趕去通知他?!?/br> “我看那位男子身上掛著加納國的令牌,所以我猜想他是加納國人。并且,他讓我在你們抵達客棧后及時通知他,他該是帶領(lǐng)刺客前來刺殺你們的人?!?/br> “他又給了我一瓶毒藥,讓我在你們抵達客棧后在你們的膳食上下毒,可是我良心實在不安啊,我下不了手!所以那日我便早早逃離了客棧,我那日沒有下毒也是不忍心你們?nèi)家蛭叶芎Α!?/br> 沈青硯:“......”良心?你還有良心? “可你今夜還是往我們的膳食上下毒了!”沈三怒視他。 “我也沒辦法??!我害怕那位男子因刺殺不成功,反而怪罪于我!你們皆是有本事之人,而我只是被你們利用普通百姓!我只是想護住自己與家人的性命,這樣有錯嗎?”東家說得頭頭是道。 他驟然頓悟般扯出一抹笑,“對,我有錯!我就錯在在此處經(jīng)營客棧......成為了你們對抗的工具!” “他這是魔怔了嗎?!”沈三呢喃。 沈青硯頓了頓,若刺殺之人真是加納國人,那便是沖著長公主殿下來的,只為破壞此次和親。 那么,這場刺殺的緣由定是與加納二殿下阿維納·隼有關(guān)。 他很早就聽說——加納國君王阿維納·拓與自己的兒子阿維納·隼關(guān)系僵硬。 阿維納·拓不滿于二王子阿維納·隼在加納朝中服從者眾多,權(quán)利過剩而導(dǎo)致他自己沒有多大的實權(quán),逐漸變成虛無的君王。 阿維納·拓雖年邁身子羸弱,卻不甘心屬于自己的權(quán)利就這樣被搶走。 于是他便一直與自己的兒子阿維納·隼展開內(nèi)斗。看來,這內(nèi)斗如今牽連到了大顯,也牽連到此次和親。 二殿下阿維納·隼為了此番聯(lián)姻,可是答應(yīng)與大顯十年不戰(zhàn)、友好相處,并代表加納簽下了條約。 加納的君王阿維納·拓素來野心勃勃,估計不滿意二殿下此番行事,便想殺害長公主,致聯(lián)姻不成,再謀理由攻打大顯疆土。 沈青硯決定還是在此處暫且休整,他已經(jīng)將昨夜遭遇刺殺之事派人告知了在加納接應(yīng)的二殿下阿維納·隼,以及派人趕回大顯告知皇帝趙閑。 如今到底是該繼續(xù)前往加納和親,還是半路回顯——他需要等待趙閑的回應(yīng),方可做出行動。 - 自沈青硯最后一次來落鳴居過后,霍景舒便開始行動,收拾行李準(zhǔn)備盤纏。 她趕到茶樓‘悠閑閣’,霍景軒一眼便認(rèn)出她,走近她喊道:“阿姐!” 霍景舒將胞弟帶到‘悠閑閣’后院,眼中一片清明與堅定,“景軒,你還記得阿姐曾與你說過——阿姐有離開顯都的計劃。如今時機已成熟,阿姐打算這今夜便離開顯都,歸期未定。” 霍景軒頓了頓,“景軒記得。阿姐可已經(jīng)做好了離開的準(zhǔn)備?那位官人會放阿姐離開嗎?” “如今他暫時不再顯都,這次是我最好的逃離機會,阿姐必須把握住?!被艟笆鎿u了搖頭。 “好。阿姐到了別處可要常托人帶信回來,景軒會替阿姐管理好這座茶樓。” 霍景舒欣慰的笑了笑,“阿姐知道。對了景軒,阿姐托你保管的過所,現(xiàn)在方可交給阿姐了。” 霍景軒從袖口取出幾張厚紙,遞給她,“這便是幾天前,有人來到茶樓交給我的。我謹(jǐn)聽阿姐的吩咐,檢查了是阿姐的名字,便立即收好?!?/br> 霍景舒確認(rèn)過所無誤后,漸漸心安了不少。 這次逃離顯都的計劃,過所是必不可少的。 如今過所已有,自己的賣身契早就在齊世子將自己送給沈青硯時已還給了自己,盤纏行李亦準(zhǔn)備妥當(dāng),馬車車夫柳月已幫忙雇傭,一切只待今夜到來。 霍景舒告別了胞弟,又去了趟莊子告別爹娘。若可以,她希望自己在另一個地方穩(wěn)定下來后,再將爹娘接過去。 胞弟方可留在顯都管理生意,將來自己可以做個隨性隨意,說走就走的女商人。她的志向便是如此。 今夜的月亮似乎特別的圓,亦無比明亮。 柳月踏著急促的步伐,手中卻穩(wěn)穩(wěn)的端著姜湯,走向東院東廂房。 她在院子里徘徊了半響,又瞥見冒著熱氣的姜湯,心里急壞了,不知如何開口,卻擔(dān)心姜湯涼了喝不得。 柳月頓了頓,抬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屋頂,對一絲不茍的坐于屋梁上的沈二大聲喊道:“沈二大人!奴婢煮了姜湯,您快下來喝點吧!” 沈二聞聲低頭看她,身子僵硬了半響,冷漠的神情開始瓦解。 他運功從屋檐飛下,如同一只輕快的燕子,隨心而行。 柳月見他飛下來,連忙端著姜湯朝他走去,“沈二大人,奴婢見最近天氣又開始轉(zhuǎn)寒,怕大家伙受涼了不好干活卻硬撐,便想為大家伙煮點姜湯,暖暖胃又驅(qū)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