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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昭華回答道:“世人眼里的榮華富貴,她都沒有看在眼里,她認為,她的孩子必然也是一樣的,將來做了親王又怎么樣?若不離開這個皇宮,一輩子被困在京城,哪怕做個親王,不過是一頭肥豬罷了?!?/br> 皇上這么一刻,是真的恨汪孝宸的無情的。 “朕那樣對她,她的一顆心是鐵石做的,捂不熱的。” 昭華卻冷笑:“皇上,汪家jiejie是驕傲無情的,可皇上的真心又在哪里?赫舍里皇后是皇上的初戀,放置在佛龕里永遠頂禮膜拜。鈕鈷祿皇后是伙伴,現(xiàn)實中可以交予后背的夫妻。佟佳皇后是皇上的熱戀,俗世里濃情蜜意紅綃帳暖,汪家jiejie對于皇上來說是什么?她能不管不顧汪家和戴家的世交之情,兩家的名聲,硬退了親事。她就是這樣純粹孤高的人,皇上喜歡的,不就是這樣的她嗎?” 皇上怒的面色青白交錯,牙關緊咬說不出來一個字。昭華卻不放過他,目光刀子一般,咄咄逼人地追著問。 “皇上認為,她在這后宮里,隨著皇上對理學的追捧,在人前做一個合格的大家閨秀,對這后宮爭斗裝聾作啞的,甚至對幾次三番陷害她的宮妃們交好著,十六年了,還不夠嗎?” 皇上聽了這句話更怒:“朕對汪貴人的恩寵,在汪貴人心里,都是隱忍嗎!” “皇上以為那!”昭華不再掩飾她的恨意!她對皇上是怨恨的,她的孝宸jiejie,居然沒有十里紅妝出嫁而是進了宮,做了一個貴人,她每每想起就恨得克制不住理智,恨不得對皇上一掌打出去。她正面對著皇上,一字一頓箭矢一般清晰有力地射向皇上的心臟。 “皇上,她是一個母親!她自己可以忍著這樣的生活,卻不能要自己的孩子忍著長大,她不能要她的孩子養(yǎng)在別的女人面前,喊別人叫娘,而她一年也見不到幾次面!她更不能要她的孩子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娘地位卑微地給其他女人行禮,從小就彎了脊梁骨!” “一派胡言!”皇上大怒,面目猙獰?!八请薜膬鹤樱焐淖鹳F!” 皇上扔了魚竿,撕掉了他溫和的面具。 昭華卻絲毫不懼,目視皇上的怒火坦然道:“皇上你敢說,你的兒子們,都是一樣的自信嗎?你的十阿哥甘心做一個吃喝的吉祥物,你的九阿哥被你天天貶低不務正業(yè),你的八阿哥一心要出人頭地不擇手段,為了隱忍不惜拿皇權和大臣們交易……皇上,你怎知道,十九阿哥這個滿漢的孩子養(yǎng)在宮里,不會變成大唐的‘李恪’?皇上,你對兒子們之間的爭斗知道的最清楚。朝堂上的滿漢爭斗,君臣爭斗,清官貪官的爭斗……哪一樣不是牽扯到后宮?” 皇上站起來,手指著她,抖得厲害。 皇上無法相信,猩紅著眼睛問:“朕不信,她會有抱著孩子離開的愚蠢想法!這普天之下她帶著孩子能去哪里?” 昭華也站了起來。她望著震怒的皇上好一會兒,她平靜下來,釋然一笑。 “皇上,她早已經(jīng)心存死志。她的目的只是要逃出去這皇宮,只要能不牽扯到皇上的名譽和汪家人,她縱使身死了又如何?有了十九阿哥,是個意外,為了十九阿哥,她有什么做不出來的?” 頓了頓,到底是心軟,更是心酸。 “皇上是皇上,皇上自以為是寵愛。這對她而言,卻是比死還痛苦的屈辱。”目光一閃,昭華毫不客氣地諷刺道:“這宮里的女子,除了皇后和皇貴妃,都是如同菜市口頭插稻草一般地等著被翻牌子,這是多大的榮耀?多少女人想爬上龍床都沒有機會,可是這天下的女子,總有不一樣的!皇上以為我jiejie剛進宮病的那兩場是為了什么!是因為皇上翻了她的牌子,她要被脫光光泡進香湯子里,跟那拔毛燉酥了的小雞一般,做成那北京雞rou卷,被太監(jiān)扛著去乾清宮!” 皇上:“?。?!” “朕已經(jīng)給她特權,每次都去她的宮殿找她,她還要怎么樣!” 皇上也怒??墒钦讶A完全不在乎,甚至更怒:“這不是皇上作為一個夫婿應該做的嗎?皇上以為自己低了身段,就是寵愛了?是啊,皇上不是夫婿,皇上是皇上,這后宮的女子們都跟那一品二品的官員們一樣,官員們搶著打仗治國,女子們要搶著爭寵升職加薪,”昭華的聲音冷的好似冰渣子,“可是皇上您不知道,她跟著南巡一次,因為您和孩子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溫情,堅定了死志。她怕回了宮,這夢就醒了,她怕她回了宮,您又是皇上,她又變成汪貴人,孩子養(yǎng)在其他女子的宮里,一個月見不到一面!” 皇上因為這句話,心神大震,臉色蒼白,腳上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朕已經(jīng)答應她,回宮后要她多去看望孩子……”皇上扶著一顆柳樹站直身體,一直忍住的眼淚出來,說不清的痛苦蔓延整個心頭,腦袋里亂糟糟的,無法思考。 可皇上即使不思考也知道,他的這份“答應”對于汪貴人是多么的蒼白無力,汪貴人想要一個夫婿,一起養(yǎng)著孩子,和普通夫妻一樣,和和美美,父親抱著孩子洗澡洗尿布,母親會照顧孩子的吃喝拉撒。 可是皇上在南巡路上寵著一路已經(jīng)是極限,回來宮里,如何能繼續(xù)這般? 那只是一個虛假的、暫時的美夢。 “她好狠的心……”皇上的淚水順著溝壑般的蒼老面頰流下來,眼望蒼天,心痛如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