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韓征笑:“我不過隨便這么一說,你反應(yīng)這么大干嘛,真有什么情況?” 安東一噎:“哪有情況,我這不是怕你多想吃醋,影響咱倆之間的感情嘛!” 韓征:“滾?!?/br> 掛過電話,韓征這才抬頭看過去,問:“你剛剛說什么?” 沈玨拉長了安全帶,恨不得把整個人都轉(zhuǎn)過來,說:“我剛剛是問你啊,你根本就是認(rèn)識那個的美女的對不對!” 韓征說:“你怎么看出我認(rèn)識她?!?/br> 沈玨說:“聽到你喊她名字了唄,司音……” 沈玨手舞足蹈,一張臉上閃爍著八卦的光輝,刻意放大韓征的語氣,極其夸張然生動地喊那兩個字。 “四目相對,那你來我往的電流喲,刺得我在車?yán)锒继?。人家領(lǐng)導(dǎo)笑得合不攏嘴,遇上你這么尊大佛,不知道心里打什么壞主意呢?!?/br> “所以!”沈玨兩眼放光:“你一定是認(rèn)識她的對不對,對不對?” 韓征很是坦白:“我沒說不認(rèn)識她?!?/br> 沈玨大呼上當(dāng):“不帶這樣啊,韓翻,你這是赤`裸裸的作弊,我有權(quán)單方面終止剛剛的打賭。” 韓征氣定神閑地睨了她一眼:“你敢?!?/br> 那對黑眼睛里立馬嗖嗖射出兩支冷箭,沈玨嚇得往后一縮,又好好坐回到位置上,低聲咕噥:“賴皮?!?/br> 沈玨是翻譯室里新來的實習(xí)生,因為能力出眾,參加過培訓(xùn)后,就被分到韓征身邊,打下手的同時跟著他繼續(xù)鍛煉。 雖是性別女,個性大大咧咧的沈玨卻更像是個粗線條的爺們,不事兒媽,不拘小節(jié),安靜下來抱本字典可以啃大半天,可一旦瘋起來,就是韓征都攏不住。 繁重的會議結(jié)束,大伙眾星捧月地簇?fù)碇俏徊块L前去拍照時,被拘束了一整天的沈玨就像開了籠的泰迪,滿屋子打滾地自己去找樂子。 韓征樂觀地想,這樣也好,起碼這會兒做事不會被打擾了。 好景不長,忽地有人在他肩頭狠狠一拍,大驚小怪道:“韓翻,快看,那兒有個大美女,大伙都盯著看半天了!” 韓征忙著做筆記,肩頭一聳,隔開沈玨,道:“別鬧。” 沈玨軟磨硬泡:“真的特別美,韓翻,你別假清高,就看一眼嘛!” 他說著去摘韓征眼鏡,韓征不堪其擾,說:“夠了,別沒大沒小的?!?/br> 韓征擰著眉,視線仍舊隨沈玨手指的方向直視而去。 那是一個高挑纖瘦的女人,打扮簡單但時髦,掛脖上衣,煙槍褲,尖頭皮鞋—— 光線暗,其實看不太真切,只是瘦高的輪廓,影影綽綽。 韓征卻猛然站起來,打翻了擱在腿上的小桌板。 他一手控制,紙筆仍舊摔了一地。 耳邊只有一個聲音, 是她。 畫面里,那女人抽出根煙點上。 韓征心中又是一顫。 她居然, 還會抽煙了。 沈玨大為感慨:“韓翻,你這反應(yīng)是不是大了點?” 韓征一言不發(fā),目不轉(zhuǎn)睛地直視前方。 沈玨抱著兩手,輕輕撞了下他胳膊:“光看有什么用,敢不敢上去搭訕?。俊?/br> 韓征擰眉,說:“有什么不敢的?!?/br> 沈玨可不相信這平日里的草食男,一下子就改了性,說:“喲,別吹牛!咱倆打個賭,你要是敢過去搭訕,我就請今天夜宵,生猛海鮮燒烤全羊……不然,就你請我,怎么樣?” 韓征已經(jīng)一步跨出去,繞到了那女人的身后。 沈玨此刻很是rou疼,想韓翻這個人來陰的。斗不過他,還是認(rèn)慫吧,可憐巴巴地轉(zhuǎn)頭去看他:“韓翻,我實習(xí)期工資還沒發(fā)呢?!?/br> 韓征白了她一眼,說:“你今晚有沒有空?” 沈玨幾欲落淚:“韓翻,你就這么怕我賴賬嗎?” 韓征說:“擇日不如撞日嘛,晚上還有點私事,煩請幫個忙?!?/br> *** “什么忙?”春曉將行李拖到床邊,撐腰看向一邊站著的司音。 司音直勾勾地盯著白色床單上飛速掠過直至消失于無形的一道身影,說:“算了。” 春曉一臉無奈:“下次遇到小強,麻煩直接撥給前臺?!?/br> 司音聳一聳肩:“前臺沒有你好用?!?/br> 春曉哈哈大笑,開箱翻出衣服,說:“你今天好像有點魂不守舍,遇到什么事了?” 司音說:“沒啊,一切正常?!?/br> 春曉哼聲:“你可騙不到我,從上飛機那會就開始不對?!?/br> 司音一笑了之。 *** 六年在外,頭一次踏上返程的飛機,司音當(dāng)然做不到無動于衷。 飛機還在上客階段,司音便提前經(jīng)歷一場失重。 一顆心懸懸于半空久滯不下,呼吸都開始不順。 空姐看出她的不適,過來詢問情況,很體貼地問是不是要先喝些什么。 一邊春曉說:“到底是頭等艙,服務(wù)就是體貼入微。麻煩給她一杯香檳,把人灌暈就萬事大吉了。” 司音白過一眼,說:“就你話多,給我半杯牛奶吧,要熱的。” 空姐一臉古怪笑容地起身,說:“請稍等,女士?!?/br> 飛機盤旋至A城上空的時候,這股難受到達(dá)頂峰,她渾身出汗,背脊冰涼。 春曉握住她發(fā)顫的一只手,問:“要緊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