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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后來某日心愿終于成真,司音跟韓征分手終場,可沒能等到他表白司音便選擇離開本市,并毫無征兆地跟所有人都斷了聯(lián)系。 安東費了不少心思,這才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找到蛛絲馬跡,不斷私信“靜候佳音”后,如愿要到了她最新的聯(lián)系方式。 自那以后,兩人一直有一搭沒一搭的交流,多數(shù)情況是安東主動,這次她要回來,也是他狂轟濫炸后得到的第一手情報。 許是安東這段日子太過殷勤,刺到了莫莉的某根神經(jīng),在他說要出來給朋友接風(fēng)洗塵的時候,她特別認真地要求開著他給新買的小車一起出席。 這天出來的時候,安東明顯能看出她打扮得比往常用心。初出茅廬的女孩,年輕漂亮又懂事,稍微敏感虛榮一點,也是為了給自己長臉,能有什么要緊。 可哪怕這樣,往衣著隨意的司音旁邊一站,還是被比下去了一大截。畫虎畫皮難畫骨,有種東西是從內(nèi)而外散開的,你想學(xué),學(xué)不到。 莫莉大概也能讀懂安東的這份厚此薄彼,往車里鉆的時候帶著幾分不滿,情緒明顯得連司音都看了出來。 安東安慰司音,也安慰自己,說:“我女朋友可懂事著呢,跟外面那些妖艷賤貨一點都不一樣。” 心里罵得是,莫莉這油門踩得可真死,下回再鬧脾氣就給她換毛驢,這不是逼著自己將畢生絕學(xué)給一并發(fā)揮出來嘛。 安東于是一路左右變道,加塞闖燈,開得自己都驚出一身冷汗。 好容易勝利在望,拐進會所外頭的那條老路了,前面紅得惹眼的小跑忽地一個急剎。 *** “砰!” 一陣金屬碰撞的鈍響。 韓征往前沖了下,推著前面主駕駛的椅背,說:“你最好跟我說這是打雷的聲音?!?/br> 沈玨解了安全帶,苦著一張臉舉手投降道:“一點都不好笑,韓翻,你的話真是冷透了!” 韓征往外查看,說:“這么點小事都做不好,以后能指望你干嘛?” 沈玨悲痛:“不關(guān)我事啊,韓翻,都是這車突然擠過來,我可是按照規(guī)定線路走的。一看就是女司機,連個燈都不打的。” 韓征:“你不是女司機?” 沈玨:“……” *** 沈玨猜得還真不錯,小跑主駕駛門一開,一條踩著高跟的細長大白腿就邁了出來,窈窕走來后敲了敲車窗。 沈玨剛一降下窗,就聽女人怒道:“你到底會不會開車,知不知道我車值多少錢!還敢窩車上當(dāng)縮頭烏龜呢,你趕緊給姑奶奶下來。” 沈玨一下就懵了,以往說好男不跟女斗,以為那是男人有涵養(yǎng),今天才知道遇上這么個潑辣的,你還真就沒辦法跟她說理。 幸好沈玨也是個有點小暴脾氣的女人,手往車門上一拍,嗆聲過去:“你到底會不會開車!這么高的跟,你開車呢還是玩雜耍?” 后座的韓征皺眉,道:“別跟她啰嗦,報警報修?!?/br> 沈玨答應(yīng)了一聲,沖外頭大紅唇一吐舌頭,剛要掏手機,旁邊有一輛黑色跑車擠過來,并排停到他們旁邊。 上頭下來一男人,高個長腿,一身腱子rou撐得T恤鼓囊囊的,過來拍著車前臉問:“怎么回事?” 大紅唇一攏頭發(fā),撒嬌地挽住男人胳膊,說:“安東,這車太不像話了,瞧把我那小跑給撞的?!?/br> 安東——果然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韓征降了后車窗的玻璃,如愿撞上那張欠扁的人臉。他一手搭在窗架上探出頭,語氣懶散道:“這不是安大少爺嘛?!?/br> 安東聽得一怔,頭皮都麻起來,往后座看去,不是韓征能是誰。 平時臭屁得能上天的安東,此刻表情尷尬里帶著緊張,張手擋到他面前,故作鎮(zhèn)定道:“喲,韓翻,真有閑情逸致啊,大晚上出來兜風(fēng),市里最近這么多會,不用給人翻鳥語了?” 莫莉聽得也是心驚rou跳,從安東身邊磨磨蹭蹭擠出來,向車里的男人點一點頭,弱弱喊:“征哥?!?/br> 兄弟女人,韓征不能不給面子,朝莫莉禮貌一笑,說:“客氣了?!?/br> 倒把前頭開車的沈玨聽得直拍手,說:“這怎么好,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br> 韓征:“沈玨?!?/br> 沈玨一聳肩:“明白,我閉嘴?!?/br> 莫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安東也沒好到哪里去,韓征還要一個勁戳他脊梁,火上澆油地問:“你不是被老太太請回去吃飯了嗎,來這兒干嘛?” 安東開動腦筋猛想對策,身后車窗忽然降下,他背脊當(dāng)即一陣涼,想趕緊趴過去遮著,里頭的人已經(jīng)說話,問:“安東,有麻煩嗎?” 一個女聲,聲音又利落又干脆。 安東一怔,兩眼落到面前這人,心中打顫。 韓征早就猜著,往后一仰,果然自安東腰側(cè)看到車里落座的司音。 司音亦從降下的車窗里,看到韓征。 她隨即挪開視線,問:“需要幫忙?” 安東招手:“用不著,沒什么麻煩?!?/br> 司音又將窗子升了起來。 安東朝對面韓征眨眨眼,語氣里帶著點懇求,道:“韓征,既然被你看見我也就不瞞你了,今晚是我給司音接風(fēng)洗塵,你看要不然你就另找一地去吃唄,晚飯錢跟修車的錢,一會我全給你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