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音一只手壓在門把上，韓征自后而來，在她用力按下的同時(shí)覆上她手背，又用力拉了回來。

    門鎖“　噠”響了一聲。

    司音后背貼著韓征前胸，他沒擦干凈的水珠倏地沒入她貼身的羊毛打底里，觸感冰涼，激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隨即的，無法控制地瑟瑟發(fā)抖起來。

    韓征比她大出一號，弓著身子將她整個(gè)包裹進(jìn)去，頭稍微一低，唇便擦過她涼涼的耳廓。他一連深呼吸幾次，出口的時(shí)候還是沒壓得住打顫的聲線。

    “司音?！彼а?，咽了口唾沫，有氣無力地說︰“因?yàn)槲倚枕n，所以你還是不能原諒我是嗎，你還是覺得害怕，覺得恥辱，是嗎？”

    司音死死咬著下唇，這才克制著不讓自己發(fā)出聲來，她又按上門把手，試圖從他懷里逃開，卻被他加重的力氣摟進(jìn)懷里。

    韓征將下巴扣在她肩上，聲音又啞又倦，帶著nongnong的鼻音。那點(diǎn)酒精仿佛死灰復(fù)燃，理智被麻醉，他如脫韁的馬匹，行為是不恰當(dāng)?shù)?，言語是顛三倒四的。

    他知道錯(cuò)，卻仍舊開口，說︰“司音，司音，你知不知道哥哥心里有多難過，聽到那件事后心里有多難過。哥哥說過要好好保護(hù)你，可是哥哥沒有做到，哥哥對不起你，特別特別的對不起你……”

    他嗓子里發(fā)出細(xì)微的嗚咽，像叢林里受傷的小獸，偽裝戒備又忍不住那一聲泣涕，司音扭頭去看，手往他臉上一抹，收回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濕成一片。

    司音心里發(fā)慌，扔了手包和衣服，終于轉(zhuǎn)過來抱他，像是安慰一個(gè)受傷的孩子那般，她安慰他，說︰“阿征，不關(guān)你的事，從頭到尾都不關(guān)你的事！”

    韓征拼命地?fù)u頭，暗色擋住他涕泗橫流的一張臉，說︰“是我的錯(cuò)，是我沒有教好小途，是我沒有看好你，與其現(xiàn)在讓這么多人痛苦，倒不如那一年不要救我，讓我去死……我mama死了，小途病重，司音，現(xiàn)在你是不是也要離開我了……”

    司音拍著他后背，心揪成小小的一團(tuán)。眼前是七歲時(shí)的他，因?yàn)榛煹袅艘活^烏發(fā)，他的母親為了救他不顧一切的高齡懷孕，直至付出生命的代價(jià)……

    他現(xiàn)在卻說不用，讓我去死。

    許久后想起這天，唯一的自我解釋是，若不是這一刻他的眼淚guntang，而她的一顆心疼得無可復(fù)加，她也不會昏頭轉(zhuǎn)向以至于忘了今夕何夕，只是下意識地說︰“阿征，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永遠(yuǎn)都不會離開你的……”

    像是黑云壓城陡然一個(gè)風(fēng)起掀開一角，便有萬丈光芒從后射入，韓征忽然被刺得微閉起眼楮，隔著一段距離細(xì)細(xì)看她瑩白的臉。繼而沖動地猛然低頭，餃上她柔軟飽滿的嘴唇，在她詫異張口的同時(shí)，送進(jìn)舌頭。

    窗外忽地劃過一道閃電，猙獰密布如鬼爪的亮色剛一熄滅，隨即跟上一陣轟轟隆隆的悶雷，不過片刻，墨色天幕上墜下豆大的雨點(diǎn)，砸上枝頭初生的嫩葉，地面狂風(fēng)卷起的砂礫，烏拉拉地響起一片。

    狹小玄關(guān)里騰上熱氣，韓征一手托著司音臀部與她親吻，一手撩起她打底衫下部往上一堆，她豐滿的胸部被內(nèi)衣壓出誘人的弧度。他一手繞到身后去解，她在下意識里氣喘吁吁地來擋——

    韓征緊緊抱住她，堅(jiān)硬的身體抵在她腰間，像他此刻劇烈砰然的心臟，熾熱而堅(jiān)定的搏動。他咬著她耳廓，等身體的熱度褪去，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對不起，司音，我不會勉強(qiáng)你，我不會的……”

    她鼻子一下子酸得徹底，自他懷里出來，解了發(fā)繩，一邊抖落烏漆漆的一頭秀發(fā)，一邊將衣服一件件脫了，繼而兩只手藤蔓似地纏繞上他，眼神迷離地看著他。

    她無聲的邀請。

    韓征重新吻去。

    回房間的路上，他幫她褪了長褲，手指隨著幽謐的曲徑而下，她毛發(fā)柔軟而稀疏，手指觸踫到腹地時(shí)，她一絲絲小心的吸氣，他輕輕又堅(jiān)定地?cái)D入。

    細(xì)膩豐富的皺褶在他手下舒展，溫?zé)釢駶櫚殡S著肌rou的收縮含勁有力地吮吸，他驚訝又興奮地撤出淋淋瀝瀝的手指，推身而入。

    雨點(diǎn)　里啪啦地打在窗玻璃上，一個(gè)閃電亮過，她如玉的身體柔軟無骨，在他一下一下壓抑地律`動里，如一重推過一重的浪。

    他有寬闊的胸膛，細(xì)膩的肌理，小腹之上是硬邦邦的六塊腹肌，還有兩塊蔓延進(jìn)扎手的毛發(fā)。司音貪戀的上下?lián)崦?，順著線條握上他腿根，她難以啟齒地呢喃︰“重一點(diǎn)，阿征，再重一點(diǎn)……”

    一聲驚雷打下，密密匝匝如炸開的炮彈。

    司音嚇得身體劇烈一縮，十個(gè)小小的腳趾蜷曲，鋒利的手指嵌入他皮膚。她瞪著眼楮，梗住脖子，像拍打在岸上奄奄一息的魚。

    韓征死命忍住，用勁挺`動，在她如小獸般痛苦且歡愉地喊出來時(shí)，將自己徹底釋`放在她熾熱的身體里。

    一場淋漓盡致毫無保留的交鋒里，他們用盡所有力氣，韓征擦干凈她眼角流出的幾滴眼淚，將迷迷糊糊的女人拉進(jìn)懷里。

    一夜好眠，再醒已是日上三竿。

    司音背對著韓征穿褲子，一手擋在胸前，兩腰是他昨晚掐過留下的青色痕跡。他尚未睡醒，半張臉陷在柔軟的枕頭里，面容安恬又祥和。

    司音想去掃開他擋在他眼皮上的幾根頭發(fā)，一只手送至半空又挪回來——沒有夜色，所有的非分之想都褪下了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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