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川一嗤：“何正義，以前沒發(fā)現(xiàn)你話這么多，還這么讓人惡心?！?/br>
    何正義坐著不吭聲。

    屋里燈光很暗，顧川看著墻面上自己那一團(tuán)模糊的影子，整理了片刻思路，這才又說：“這次救人，你也不必把我想得太高尚了，哈迪是在找回蘇童的路上遇襲的，我什么也不顧地沖去救她，就是因?yàn)榕氯f一出點(diǎn)什么更嚴(yán)重的事，心里最過意不去的是蘇童。

    “要哈迪今天找的是你這老骨頭，我興許一早就拍拍屁股上車躲著了，你是沖出去救人，還是要見死不救、最終接受靈魂深處的拷問，這些我一概都管不著也沒心思管。”

    何正義哼聲：“再怎么放狠話，撇嫌疑，說來說去，歸根結(jié)底，還是為了蘇童?！?/br>
    顧川幽幽笑了聲，再開口的時(shí)候，聲音悶得很，被濃煙熏壞嗓子一樣：“就是因?yàn)槲抑兰缟媳持嗣卸嗉灏荆也挪还苋绾味家压暇然貋?，我不能眼睜睜見著蘇童她難受。”

    何正義：“我就知道你這輩子早晚會(huì)栽在女人手上。以為你吃過一次打，就能記住疼了，沒想到這么多年了，還是一點(diǎn)不跑偏地走回那條老路——上一次的還沒處理干凈，這一次又要?jiǎng)诱娓竦牧?？?/br>
    顧川說：“這次的比上次的還要烈，你這話對(duì)我說可以，千萬別讓她聽見?！?/br>
    何正義直搖頭：“慫！”

    顧川一臉很受用的樣子：“認(rèn)了?！?/br>
    門外突然有人拿英文說：“還沒睡嗎？”

    另一個(gè)聲音熟悉地響起：“就睡了?！?/br>
    “一起去吃點(diǎn)什么？”

    “不了，你們?nèi)グ?。?/br>
    蘇童站在門外頭。門里的顧川和何正義對(duì)視一下，這兒的隔音效果很差，不大的招呼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那剛剛他們的爭(zhēng)論豈不是也讓蘇童聽見了？

    何正義朝門那邊努嘴，顧川走過去，門壓根沒關(guān)牢，他和蘇童一人抓著一邊的把手，嚯地開了門。

    他將她吃在嘴里的一根頭發(fā)拿出來，手放在她肩上，問：“來了多久了？”

    蘇童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能去你房里說嗎？”

    “有事？”顧川跟著走出去，扭頭看了看屋內(nèi)的人，說：“好好休息吧，我們先走了?！?/br>
    門被帶上，顧川剛一拿出鑰匙打開隔壁門，蘇童忽然如枚小炮彈似地沖到他懷里，雙手環(huán)著他的脖子，胡亂吻著他干凈的下頷。

    顧川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撞得一怔，腳后跟將門一踢關(guān)牢了，揉著她后腦勺輕聲問：“這是怎么了？”

    黑暗里，看不清彼此，黑乎乎的一團(tuán)，只是輪廓。視覺受阻，其他感官便數(shù)十倍的放大。

    她小手guntang，已經(jīng)往下解了他的褲子，蛇似地鉆進(jìn)去，一把捉住他。

    ☆、Chapter 49

    蘇童還是那副老樣子，手上沒輕沒重。

    顧川早已抖擻起精神，卻隱忍起聲音，喉間略帶沙啞地又問她：“這是怎么了？”

    蘇童目光筆直地望著他：“你不是說我烈嗎？”

    顧川呼吸急促，笑：“說你一句你還就當(dāng)真了是吧?！?/br>
    蘇童也是胸脯起伏：“當(dāng)真啊，我可不能擔(dān)了虛名?！?/br>
    他擰著眉，逗孩子似的口吻：“你說說看你現(xiàn)在這叫什么？”

    蘇童說：“烈、女纏、夫?！?/br>
    “……”顧川詫異：“你大學(xué)四年都干嘛去了？”

    蘇童將帶濕的手抽出來，一把將他抱住，咬著他耳垂說：“大學(xué)四年光想著上顧川了。”

    腦子里像是一道白光掠過，顧川身上每一寸肌rou都繃得緊緊。

    房間里，上了年紀(jì)的床一陣吱呀。

    每動(dòng)一下，床便叫一聲，床頭磕上墻壁。

    隔壁很快有何正義的咳嗽聲。

    蘇童將他手拿開，上氣不接下氣地提醒：“他聽得見。”

    顧川沉吟幾秒，索性雙手托著她臀，將她一把抱起，他在耳邊吐氣：“抱好了?！?/br>
    她紅著臉，聽到他呼吸沉重又緩慢。

    他赤著腳，悄無聲息地踩在地毯上，大步往墻邊走。

    天旋地轉(zhuǎn)里，她頭被壓得往后一撞，磕上堅(jiān)硬的墻壁。

    “咚”的一聲響。

    ***

    剪片子的何正義又干咳了一小聲。

    他素來身體很好，閑下來的時(shí)候愛運(yùn)動(dòng)，工作起來就玩命，熬個(gè)三天三夜，小憩片刻，爬起來就能出外景。

    只是今天晚上不知怎么的，喉嚨里就是有點(diǎn)東西卡著。

    他端起一邊飄著沙的水杯喝了口，暗嘆這隔壁的動(dòng)靜也太大了點(diǎn)。

    顧川這個(gè)年紀(jì)，還能有這樣的力氣和耐力，實(shí)在是，難能可貴了。

    ***

    顧川抱著蘇童進(jìn)到浴室，起初真的只是想洗澡的，可是黃色光線里，她唇色嫣紅，兩眼氤氳霧氣，看得人心癢癢。

    狹小的空間漸漸蒸騰起熱氣，兩個(gè)人從浴室洗到床上，再回到浴室。

    幾次三番，三番幾次，等真正安靜下來，剛睡一會(huì)兒，窗外已蒙蒙亮，四處是炮聲隆隆。

    蘇童在顧川懷里動(dòng)了動(dòng)，眼皮子重有千斤，兩只眼睛滾了一滾，到底睜開了，問：“幾點(diǎn)了？”

    顧川也已經(jīng)醒了，吻了下她額角，說：“等等啊?！逼鹕砣シ贿叺氖謾C(jī)，說：“你再睡會(huì)兒吧，還早?！?/br>
    蘇童懶懶瞧著他：“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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