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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啊。這段時間的排班還適應嗎,我親自給你挑的線路,都是選的風景好氣候好的,路程是遠了點,但別人想要還要不來呢?!?/br> 你讓我飛不上天,我讓你落不了地,以前是羽翼不豐做不到隨心所欲,現(xiàn)在終于翅膀硬了,不拿你開刀拿誰開刀? 心里一直以來隱隱的疑惑終于有了回答,陸西周大約是因為已經(jīng)在心底叛過他一百次死刑,所以聽到肯定答案的時候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只是心里有點酸,有點澀,覺得被辜負,又覺得辜負。 陸西周很簡單地問:“還記得我回來時跟你說過的那句話嗎?” 兩人多年的朋友,說過的話不計其數(shù),可鄧聿文還是準確知道他指得是那一句。那天天藍的通透,他抓著手機,聽到陸西周暗自起誓: 你的夢想由我來完成,天上地下,我們還是最強的組合。 陸西周光看他表情就知道他還記得,將自己的請假單重新拍回到他桌上,說:“我還當你是兄弟,可你怎么讓我越來越看不懂了呢?” 是看不懂,還是覺得不齒呢? 鄧聿文忽然覺得有點乏了,大約是連日以來跟何田田的斗法太消耗體力,他將頭高高仰起,緊靠在椅子上,身體往下壓著,幾乎要把整個人抻平了。 他揮了揮手,說:“出去吧,我還有約?!?/br> 陸西周也不愿意久留,開著車子一路死踩油門,只為了更早一點見到心里面的那個人。可見到了也只是更添心癢,她跟設計師們開會談新品,只能朝他點點頭。 陸西周不免有點不滿,勞動法上應該規(guī)定勞動時間了吧,他怎么發(fā)覺每周都不休息,每周都要加班呢,這可是周六呢,上帝都要歇一歇吃點香果煙火什么的。 也正是周六,冬冬那熊孩子有功夫過來。陸西周不在的時候,他已經(jīng)把隆美爾和陸兇殘追得精疲力盡,陸西周既然回來了,他二話不說立馬改換折磨對象。 朱亞娟見他跟著陸西周上樓,連忙喝止:“別給你陸叔添麻煩??!”他反而像得了令似的,咚咚咚跑到陸西周前面去,問:“老大,你出去這么久,有沒有泡妞,有沒有出軌?。俊?/br> 陸西周無語,超級無語,腹誹現(xiàn)在孩子都是怎么回事啊,小小年紀就把這些詞說得賊溜。不過心里卻升起小小的火焰,試探:“誰讓你問的?” 冬冬說:“沒誰啊,就我問的,咱倆誰跟誰啊,你就別瞞我了?!?/br> 陸西周沒來由地慍怒,將明顯一身灰還忙著往床上爬的冬冬一腳踹下來,在他發(fā)火前熟諳滅火小常識地往他塞了一個魔方,說:“去一邊玩,待會我教你?!?/br> 就這么虛耗了大半個下午,下午五點半,陸西周實在是累了,歪在床上就不肯動彈。正好也差不多到下班時間,冬冬聽到朱亞娟聲音,收起魔方就往下跑。 沒過多一會兒,樓道里傳來聲音,緊接著有人過來敲門,他哼都沒哼一聲,仍舊靠著床頭尋他的周公。 是薇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陸西周美人臥榻圖似地懸在這房間里,兩只眼睛閉起來收斂鋒芒,密長的睫毛卻提醒這里面有多漂亮。 這么累嗎,她進來都不看看。 她抖了一直折在床腳的薄被,只是剛要給他蓋上,一只手忽然伸出來抓住她胳膊,緊接著一個用力往下推,是薇就整個人被掄到了床榻上。 是的,掄到了,就是這么暴力干脆。 陸西周隨即整個密密壓上來,將她鎖死在自己和床的縫隙間,說:“我好不容易回來,你就是這么迎接我的?我出去那么久,你一點都不想我的吧?” 這話真是冤枉人,是薇急著辯解:“我想過來,可他們都沒走,冬冬又在你房里,我也是沒有——” 最后幾個字都被吃了下去,陸西周一聲粗喘著壓下來,穩(wěn)準狠地找到她的唇,封緘住她的話。她要說的他全部都知道,不是發(fā)脾氣,就是……想鬧她。 看她著急,看她掙扎,她像個小河豚一樣,整個人都鼓起來了,他再拍著她前胸一點點的順毛,然后心思動歪地伸進她的衣服里。 天一日熱過一日。 道路邊的梧桐換上綠油油的新葉,飛絮漫天,風稍微一過,刮得人噴嚏不斷。 屋子里的人也仿佛受到感染,眼睛癢,鼻子癢,嘴巴癢,哪里都癢,只有嚙咬著啃噬著,仿佛只有這樣才解得了這種難熬的痛苦。 是薇是前面一溜扣的連衣裙,很難解開,他只勉強解了胸前兩顆方便伸手作亂,下面的一概沒有耐心,扯起她下擺敷衍了事。 他自己脫得也很隨意,只是剝了飛行外套,再打開腰帶,把最熾熱的自己釋放出來——這才來問暈頭轉(zhuǎn)向的是薇的意見:“可以嗎?” 這種時候還問什么可以不可以呢? 是薇一張臉通紅,連帶著耳朵帶脖頸都是粉色的,身上其他部分也不用說,熱氣蒸騰之下就沒有一處不是燃著的狀態(tài)。 是薇已經(jīng)習慣了在他的面前丟盔卸甲,在他的面前敗仗連連,真要矯情,他頭一次稀奇古怪吻上來的時候就該拒絕,而不是一直等到現(xiàn)在。 她歪著頭,把自己陷在柔軟的枕頭里,下唇已經(jīng)咬得要滴血了,還在廝磨。她輕聲說:“要有措施啊?!?/br> 江流螢的諄諄教導她不敢忘,要愛情,不要負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