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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易言暈暈沉沉,專業(yè)課的老師擔(dān)憂的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易言恍惚了好一陣,翻開書滿腦子都是陸景書那雙黝黑深邃的眼,目光清冷的凝視她。 五年前的那一幕不停的循環(huán)往復(fù)。 “為什么不是你——” 她泄氣的闔上書頁,想起下節(jié)課還要替肖璐到醫(yī)學(xué)院去,煩躁的扒了扒頭發(fā),哪怕不用遇到他,但一坐在那個地方,渾身不自在。 那位上課總是坐她旁邊的男生遞過來張紙條。 易言眨眨眼,不明所以。 他示意她拆開看,“給你的。” 會說話為啥要用紙條,你當(dāng)是拍青春戲嗎!正處于煩躁中的易言耐性不好,草草的拆開,目光掠過紙條上的一行字,撇嘴。 全世界都看她像失戀的? 小男生以為她生氣了,又往她那移了一個座位,壓低聲音說:“我從第一次見面就挺喜歡你的?!?/br> 易言攥了攥手心,耐著性子笑問:“我記性不太好……” 男生擺擺手自顧自的回:“你不記得沒關(guān)系,我記得就好?!?/br> 果然是文學(xué)系的高材生,酸起來不要命。 講臺上的老師分析魏晉之風(fēng),臺下的學(xué)生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yīng),到最后臨下課易言興致寥寥的合上筆記本,“抱歉,我對你不是很感興趣。” 他愣了愣,抱著書本來不及收拾,連忙跟上易言的腳步,“我叫王叢,花叢的叢,我們可以先了解一下?!?/br> 易言耳根子沒清凈,最后的耐性被磨沒,“我現(xiàn)在去醫(yī)學(xué)院聽課,你也要跟?” 王叢咬咬牙,耳垂泛紅,“跟、跟?。 ?/br> “……”隨他吧。 醫(yī)學(xué)院和文院的樓離得不近,踩著點從后門溜進去,找了個不顯眼的座位。 今天來代課的是顧沖,搶占前排的小jiejie們瞧見來人,哀怨的表情顯露于表。 “怎么,看見是我這老頭子不開心了?”他笑笑,將書放桌上,習(xí)慣性的抬眼打量一圈,最后目光停到最后那排的姑娘身上,“你們陸教授的女朋友都不心急,你們急什么?!?/br> 大部分人都蹲過易言和陸景書的瓜,紛紛順著顧沖的視線往后看。 易言捂住臉埋進書里。 顧沖本來沒打算為難易言,現(xiàn)在突然想惡作劇一把,借著易言的愧疚心狠狠訛詐陸景書一筆。 待發(fā)完短信,顧沖收起手機清了清嗓子,“開始上課啊。” 言罷,意味不明的瞧了眼當(dāng)縮頭烏龜?shù)囊籽浴?/br> 漫長的兩個小時,易言聽得昏昏欲睡,耳畔是王叢絮絮叨叨的搭訕,她起初還有一搭沒一搭的應(yīng),到最后一只手擋住由窗外傾瀉而入的刺眼陽光,一手握著原子筆打轉(zhuǎn)。 顧沖收拾好書本,朗聲喊了“下課”。 王叢:“易言,我們?nèi)ナ程贸燥埌桑俊?/br> “……” 她隨人流往外走,小幅度的打個哈欠,興致缺缺的抬了抬眼皮,腳步卻恍然頓住。 走廊盡出站著一個男人,黑色及膝大衣,里面是成套的西裝,暗紫色的領(lǐng)帶襯得他渾身的氣質(zhì)愈發(fā)凜冽。 陸景書看到了她。 抬了抬眼,緩步走過來。 易言攥緊垂至身側(cè)的手。 “這么多天你不來找我,我只好來找你了。” 待他走近,易言才看清他蒼白的眉眼,其中深藏一股可見的倦怠。 他的聲音有些啞,臉色也不太好。 王叢不明所以,“易言,一起去吃飯吧?” “好……”啊。 話尾沒落下,手就讓陸景書捉住,他面色不善的拉她往前走,手下的力道稍微用了力,拽的她生疼。 一路到停車區(qū),易言不停地掙扎,“陸景書,有話我們好好說,你先放開我?!?/br> 停止熟悉的車前,他反手將她壓到車身上,呼吸有些沉重,“說——你聽么?” “你給我說的機會了嗎,這幾天躲著我,電話不接短信不回,你讓我怎么好好說?” 易言垂下眼簾,被他的話戳到心坎。 她的確不是個大氣的女人,心小又矯情。 “你可以和我鬧情緒,這是你的權(quán)利?!彼谅?,手指撫上她的側(cè)臉,動作親昵溫柔,“但不能不見我,我會受不了?!?/br> 不能不見我,我會受不了。 易言微怔,這還是之前那個高傲如神祗的男人嗎? 她抿唇,不自覺的撇開視線,“給我點時間好嗎,我會給你滿意的答復(fù)?!?/br> 陸景書伸手撫了撫發(fā)漲的眉心,“好。” 這幾天易言都是在城南的家住,易夫人樂的她整天窩家里。 每天十一點準(zhǔn)時斷電,為防止她晚上熬夜摸魚。 車停到門前,易言下車,按照以往的習(xí)慣站在三步之外從落下的車窗外和他揮手道別。 陸景書輕敲著方向盤,側(cè)目睨她,“易言,別讓我不開心?!?/br> 威脅她?? 他唇角微微勾起,意味不明的補上后面的話,“不然有你哭的時候?!?/br> 這句話輕易的勾起易言腦海里雪夜的回憶,明明是她自己撩撥的,到最后哭著求著讓他停下的也是她。 那晚,越過他的肩,能看到飄落的雪。 她頓了頓,剛想說話時,就被他狠狠的教訓(xùn)了一番,一連串的顛簸后他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