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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數(shù)不多的連名帶姓的叫他,屬這一次最認真。 “后來老易先生和我說,你將來會是心外科出色的醫(yī)生,他要護你周全。我還是不太明白,用一雙手去換另一雙手的交易,到底值不值得他這么做。”易言的聲音中帶著微微的迷茫,“但現(xiàn)在我不想再去計較那些陳年往事了,陸景書,我們好好的在一起,行么?” 他低低的笑起來,握住她擱置在他腰間的手,聲音輕且柔,“所以,你現(xiàn)在是在和我坦誠相待?” 易言脫口而出,“我現(xiàn)在還不夠坦誠嗎?衣服都脫了?!?/br> 聞言,陸景書猛地轉過身,易言隨著他的動作,被他順勢壓到浴室的墻壁上。 好一會兒沒緩過神來。 等視野清明,隨之而來的是他灼熱的唇舌。 今晚上的他動作有些狠,咬的她的嘴唇發(fā)疼,易言掙扎無用,中途碰開淋浴的開關,涼到心尖的水從頭上澆下來,本以為能緩解滿室旖旎,沒想到恰恰起了反作用。 水流順著陸景書凌厲的臉部輪廓沒入他灰色的家居服里。 他勾住衣擺,把它脫掉,拉著易言的手搭在他的脖頸上。 “水有點涼?!?/br> 易言躲避著水流,往他身上蹭,殊不知這舉動輕易勾起他壓制的火。 陸景書抵住她鼻尖,嘴唇離她很近,卻不急于吻上去。 易言剛才還余留下的內衣被他剝去,小腹處灼熱頂著她,有種箭在弦上的威逼感。 她的脊背弓起,緊張的想哭。 陸景書哄她放松,吻了吻她的嘴角,“言言,我們結婚吧?!?/br> “結、結婚?”易言成功被帶跑,緊繃的思緒放松下來,苦惱的耷下眉眼,“會不會太早,我現(xiàn)在——誒——你!” 他趁機攻進來,易言沒有防備,難耐的咬住他的肩膀。 陸景書含笑看著她,那雙漂亮的眼睛愈發(fā)迷人。 “等你到畢業(yè),我們就結婚?!?/br> —— 陽歷新年來的措不及防,易言一整個元旦假期都在趕導師交代下來的任務。整天窩在閣樓里,易夫人做好飯給端上去,臨走不忘訓導她,十一點前必須睡覺。 易言叼著餅一口應下,但入了夜,還要敢稿子,奮戰(zhàn)到凌晨一點鐘,堪堪收尾。 年末當屬公職人員最忙的階段,陸景書也不例外,除了宋嫻的醫(yī)學合作要聯(lián)系,還有年度的匯報總結。每次大夜班,不管有沒有虔誠的供奉夜班之神,都會有一大群急診送來,季屹川這個月和他一起輪班,打著呵欠任命陪他。 到舊歷新年,S市迎來第二場雪,大年二十八的夜晚窗外簌簌飄起雪粒子。易老爺子窩在落地窗前喝茶,老易先生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聊。 好在S市不是北方城市,雪夜?jié)u暖,不似北方干燥的冷。 易言從院子里堆了一個雪人,興致沖沖的拿出手機給陸景書拍照。 知道他今天休假,她才敢這樣打擾他。 季屹川拿著鐵锨來幫忙鏟雪,一身白色的長款羽絨服馬上要和遠處的雪景融為一體。 易言笑眼彎彎,“屹川哥,麻煩你啦?!?/br> “今晚收留我吃頓飯唄?我爸媽飛美國看我奶奶去了。”他討好的笑道。 “行啊,我去叫我媽多添幾個菜?!?/br> 易言跑進屋,正要開口時,老易先生沖廚房喊了句,“多添幾個菜,有人要來吃飯?!?/br> 喲,消息可真靈通。 她皺了皺鼻尖,打算再回園子里完善她的雪人。 老易先生回頭看站在玄關處的姑娘,一臉的嫌棄,“多大的人啦,還喜歡堆雪人?!?/br> 易言藏起凍得通紅的手指,揚著脖子硬拗,“我樂意?!?/br> 易老爺子習慣性的替乖孫解圍,“去和屹川鏟雪吧,他一個人忙不過來?!?/br> “得令!” 季屹川彎腰勾背抬腳,動作利索的將門前的雪鏟起,然后—— 在易言沒有察覺的時候,全部迎頭撒過來。 她閉了閉眼,磨牙:“你故意的吧?” 還真不是故意的。 季屹川“哎喲”一聲,連忙丟了家伙上前給她把滿頭滿身的雪揮掉。 有不少進到羽絨服領子里,季屹川直接上手拉開領子,抖了三抖——“沒事,抖出來就不涼了!” 就當他為自己的機智過人沾沾自喜時,聽到由身后傳來的低沉男聲。 “季屹川,你想不想過年了?” 易言聽到這聲音,和季屹川打鬧的動作也停下來,恍若慢鏡頭似的回過身。 嘴角的笑意有些僵,“你、你怎么來了?” 陸景書手里提著包裝精美的禮盒,笑的恭謹謙遜,一襲灰色呢大衣襯得他身姿愈發(fā)頎長,站在漫天雪地里,眉眼意外的柔和起來。 “來看看易老師?!?/br> 繼而,話鋒一轉,眼風一掃,“順便看看你?!?/br> 易言沉默,再沉默,心里徒生幾分愧疚。 自己男朋友來家里她都不知道,后知后覺剛才老易先生說的再添幾個菜是因為陸景書要來。 季屹川看到她乖順的垂下眼,又想摸一把老虎屁股,“言言,咱不怕他,咱倆誰跟誰,你又沒出軌!” 易言:“……”屹川哥你可憋說話了。 易老爺子不是S大附屬醫(yī)院的,沒見過陸景書,他上下打量他片刻,輕飄飄的收回視線,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