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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菲,又是尤菲。 克勞德記得她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尤嘉。 在馬薩市誘拐他的侄子,到這種程度還不肯放手,要把他利用到死嗎。 “你們知道尤菲他們來圣科瑪利亞?那他們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br> “這個,我不太清楚……” “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活著還有什么價值。” 男人求饒的話還沒說出口,一顆子彈火速洞穿他的腦袋,強大的殺傷力,讓他的后腦勺開了花,鮮紅的血混雜著白色的腦漿噴濺在他身后的墻壁上。 “最后的親緣?!?/br> 克勞德仰頭望天,呢喃著這句話,意味深長。 人總要有感情,藍鉑是他最后的良心,也是他證明自己是人類,而非殺戮野獸的稻草。 只是這顆稻草總是不聽話,殺不得,打不得,罵也罵不醒,總不能把他捆起來當掛件吧,那小子估計能咒他。 “頭疼。” 有事就叫叔叔,沒事就連個電話也不打。 藍鉑是那丫頭的工具人,那他豈不是藍鉑的工具人,居然還是食物鏈底層? 混得太差。 夜幕降臨。 港口看日落的人逐漸受不了夜晚的溫差,早早回家,尤嘉站在藍鉑之前站的位置上,地上靜靜躺著一枚手機,是藍鉑的手機。 尤嘉將手機撿起來,一直閃爍不滅的光屏上出現一行字。 ——想救他,來老酒館。 尤嘉猛地捏緊手指,風穿過海平面,直刺她的臉,金發(fā)在身后亂舞。 塞爾瓦托沿著海邊跑了一圈,沒找到人影,庫薩穆機動力不高,只跟在尤嘉身邊,自然也看到了光屏上的信息。 同時,他也感受到從少女身上迸發(fā)的強烈怒意。 庫薩穆半開玩笑道:“你真的喜歡他?” 她也會喜歡一個人嗎?庫薩穆以為她腦子里只有野心和事業(yè)。 “你在想什么,庫薩穆,藍鉑是我的弟弟,我當然擔心他,如果是你落到相同的境地,我也會擔心?!?/br> 庫薩穆眸光微動,卻又聽金發(fā)少女冷淡道:“畢竟,我很不喜歡別人拿我的東西來威脅我?!?/br> 庫薩穆表情僵硬。 藍鉑是弟弟,他就成東西了。 “……那巴爾托洛是什么?” 尤嘉握著手機,打開地圖查詢老酒館,頭也不抬的吐出兩個字:“變態(tài)?!?/br> 一時不知到底哪個更慘一點。 “塞爾瓦托,別找了,我們去老酒館!” 銀黑色的機械豹從海邊猛地跳上港口欄桿,利落堅硬的金屬線條沾上咸濕的海水,蜿蜒曲折的銀線在豹子腹部匯聚成低落的水珠,仿佛是他流淌的汗,一滴一滴濕透了他腳下的地面。 在人類的眼中,豹子身軀的機械生命遠比擁有類人外殼的機器人更讓人感到恐懼。 野獸,象征著野性,獵殺的本能,以及無法溝通的冷酷。 當他高昂著頭顱,走在看似嬌弱膚白貌美的少女身后側時,美女與野獸的絕佳拍檔,頓時讓酒館內不少色令智昏的老油條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踏入酒館的領地,人們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掠過,又發(fā)現一人一豹的后方,還跟著一個銀發(fā)窈窕的大美人。 “嘶——絕了!” 庫薩穆面無表情,雙手抱臂,脖頸處恥辱的抑制圈似乎給懦弱的人類一點肆意妄為的膽量,有人試圖去勾搭庫薩穆的腰肢。 然而那只手還沒碰到他的衣服,銀發(fā)美人忽然舒展開紫色的蕾絲扇面,遮擋住下半張臉,他厭惡的輕瞥,輕輕一扇,紫色的霧氣襲面,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忽然嗅到了硫酸腐蝕的臭味。 “啊啊啊?。。。∥业哪樜业哪槪?!” 庫薩穆蒼白的唇角勾起一抹惡劣的弧度,他收攏起扇面,無事人般跟上尤嘉的步伐。 經此,原本蠢蠢欲動的人頓時收斂心思,只余忌憚。 原來是一伙的。 “小姐,您找誰?” 服務生準確無誤的猜中了兩人一豹中哪個才是主事人,尤嘉出示藍鉑的手機,少女甜軟的嗓音毫無攻擊性意味,“有人讓我來這里?!?/br> 嘈雜的酒館忽然寂靜。 炫目的燈光旋轉,然而時間卻像按下了暫停鍵,所有人連呼吸都下意識放緩。 倒酒聲,小吧臺那畫著煙熏妝的棕發(fā)女人沉醉的歌聲。 眾人情緒各異的視線無一遺漏,全部注視著吧臺前笑容疏離卻倍感溫和的金發(fā)少女。 不知是誰小聲嘀咕了一句:“原來革命軍首領是個小丫頭,這么年輕,假冒的吧?” 在寂靜的酒館內,這個小聲嘀咕也夠讓所有人聽見了,頓時,無數道目光掃向說話的人。 那人臉色一紅,“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們誰見過尤菲?尤菲科技集團成立六年,這丫頭今年才多大,六年前才多大,她有那個能力創(chuàng)建機械軍團嗎?別是老板被人騙了吧!” 這確實是個問題,他們誰也沒見過尤菲,總不能隨便來個人說自己是尤菲,他們就得信吧。 “有什么辦法能證明你的身份?” 靠在吧臺前的一個黑發(fā)女人媚笑道:“小丫頭,你得證明自己的身份,我們才能信你呀,如果只是想過來騙錢,你可走錯了地方,趕緊帶著你的朋友們回家去吧?!?/br> 尤嘉生平第一次要向別人證明她是她自己,這感覺很新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