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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不敢的。”小宮女接連擺手,用衣袖擦去眼角眼淚。 “吼你一句有什么好哭的,我都沒哭呢?!卑蚕约阂灿X得委屈,看見小宮女哭她也鼻頭一酸。 終究只是一個沒城府的小丫頭,一時間竟蹲在地上,將臉埋在膝蓋上哭了起來。 憑什么呢,憑什么單單要瞞著她。 她自認并未做錯過什么,素來事事以主子為先的。 見安溪哭,小宮女不敢勸,轉(zhuǎn)過身去叫人。 一路沒瞧見封兒,卻撞上了鶯歌。 “鶯歌jiejie,可了不得了。安溪jiejie不知誰惹惱了她,如今正在院中哭呢?!?/br> 小宮女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完,鶯歌面色柔和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莫急,帶我去瞧瞧?!?/br> 第27章 安溪爭執(zhí) 安溪沉浸在自己的委屈里頭,并不曾聽到腳步聲。 直到鶯歌蹲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溪適才抬起頭來。 “安溪jiejie,你這是怎么了?” 鶯歌關(guān)切的問,似乎并不將安溪從前的為難放在心上。 “你做什么來了?!卑蚕娛曲L歌,一時有些慌亂,想起身推她一把。 但她沒掌握好平衡,整個人朝后倒了過去。 鶯歌匆忙上手拉過她,勉強穩(wěn)住了安溪的身形。 “沒事吧。” “不要你管。”安溪仍舊倔強的抽回手,顯然并不想跟鶯歌扯上什么關(guān)系。 “蹲在這里哭蚊蟲多,我適才去御膳房端了幾碗銀耳湯回來,咱們?nèi)ノ堇镆贿吅纫贿呅⒖珊???/br> 安溪素來最愛喝的就是銀耳湯,加上也哭累了,遂撇著嘴點頭。 左不過鶯歌從御膳房拿回來的銀耳湯是他們杏花春館的份例,又不是承她鶯歌的人情。所以安溪心中并沒半分不好意思,抹了一把眼淚自顧自往前走去。 鶯歌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帶了幾分討好。 屋內(nèi),銀耳湯還泛著熱氣,里頭藏著幾顆成色極好的紅棗,瞧著便有食欲。 安溪捧起碗拿勺子大喝了兩口,心下的委屈這才散了些。 “jiejie,還有紅豆糕?!柄L歌見她臉上愁苦緩解了不少,這才起身從抽屜里拿出她自己個的紅豆糕,小小的一碟子端到了安溪面前?!癹iejie你瞧,我專門使了銀子叫御膳房的婆子們做的呢。” “這個……” 若是往常,安溪定然不會吃鶯歌的東西。 鶯歌本就是突然插進來搶了她的活,再加上安溪知道她是皇后派來的臥底,對她素來沒有好臉色。 她正猶豫著,卻聽見外頭傳來封兒的聲音。 “安溪在里頭嗎?好的,你先去傳膳,我找安溪說兩句話?!?/br> 眼見封兒就要推門進來了,安溪趕緊一把將紅豆糕拿起來,就在封兒進門之時,笑吟吟的對著鶯歌。“多謝meimei,也就只有你愿意什么事都想著我?!?/br> 封兒顯然愣了愣,但她很快將疑惑揭了過去。 “安溪,找了一圈不見你,原來在這?!?/br> “我還能在哪,不像某些人整日都同主子待在一起?!?/br> 安溪吃的紅豆糕是甜的,說出的話卻帶著幾分苦味。 封兒抿唇,她不知道是怎么惹了安溪不高興。 “哦,正巧我端了銀耳湯過來,想著安溪jiejie素來最愛吃這個的,便將她請了過來?!币姎夥詹粚牛L歌連忙開口解釋?!胺鈨簀iejie,這里還有一碗特意給你留的。” “何必給她剩,她自有她的燕窩吃,哪里瞧得上咱們的銀耳?!?/br> 安溪平時說話雖然尖銳的很,卻也從不會在外人面前給封兒難堪。尤其是當著鶯歌的面,那就更不應(yīng)當了。 封兒心下不忿,“也不知你今日是怎么了,跟吃了炮仗似的。” “怎么我就是吃了炮仗,你話說清楚。” 安溪本就對封兒有滿腔不滿,見封兒非但不哄她,反而說話刺她,便激動的站起了身。 “誰也沒惹著你,何苦莫名其妙便拿話刺人。你瞧瞧你說的那些話,不是吃了炮仗又是什么?” 封兒是個和善的人,二人從小到大也很少吵架。一時被安溪說的心里委屈,眼眶便濕了,說話也帶了哭腔。 “惹沒惹我,自己個心里最清楚。主子又不在,現(xiàn)下扮可憐給誰看呢?!币姺鈨嚎蓿蚕緛硪膊幌肜^續(xù)吵下去。 但是話趕話說到了這里,她屬于是騎虎難下。 “好好好,你厲害,我說不過你?!狈鈨耗笾磷硬寥パ劢堑臏I?!拔译x你遠些就是?!?/br> 說罷,封兒也忘了自己來找安溪是有話說的,轉(zhuǎn)頭便走了。 “誒,封兒jiejie?!柄L歌作勢追了兩步,便折過身來。 安溪瞧上去似乎有幾分懊惱,鶯歌抿唇走上前。 “安溪jiejie,何必同封兒jiejie置氣呢?!?/br> “我沒有?!卑蚕獡u頭,嘴硬得搖頭。 “人都有親疏遠近,咱們做好自己應(yīng)當應(yīng)分的,不愧于心便是最好的。封兒jiejie素來體貼入微,主子喜歡她陪著罷了?!?/br> “你的意思是,她跟主子是親,我是疏。她是近,我是遠?” 安溪最在意的本來就是這個,偏生這鶯歌假裝勸架,實則暗地里挑火。將安溪適才的懊惱后悔都給勸沒了,一時又涌起火氣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哎呀?!柄L歌忙打了打自己的嘴,“我只是隨口說說自己看到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