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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當年查這件事的時候,便看出了熹妃同此事有很大的牽連。后來線索斷掉了,只能不了了之。 可正是因為這個,雍正才一直對熹妃極為冷漠。 “皇兄,從前的事都過去了。”老十三看上去似乎已經釋然,他如今雖不能如同從前般騎馬射箭,但每日詩酒怡情倒也不差。 “嗯?!?/br> 雍正心里,卻始終覺得對不住胤祥。他大力的拍了拍摯愛手足的肩膀,朗聲道。 “在朕心中,你始終是最為要緊?!?/br> 胤祥揚唇笑笑,他點頭?!俺嫉苊靼?,在臣弟心里,皇兄也是最重要之人。只是當年那件事,咱們也不能確認熹妃真的參與其中。所以皇兄又何必因為無端猜忌錯過一位紅粉知己呢?!?/br> “倒成了你來寬慰朕。” 雍正笑笑,隨即轉過話頭,將折子遞到胤祥手里。 “好了,先不說這個。你看看年羹堯的折子?!?/br> “他要西部所有的兵權?” 胤祥一目十行看完,驚得握緊了手。 “是?!庇赫h首,雙眸下意識沉了沉?!按?,云南各地過于零散不好管理,年羹堯勸朕統一放權給他,有益于邊關安寧?!?/br> 年羹堯戰(zhàn)功赫赫,是雍正的左膀右臂,二人原本關系極為親昵,然多日不見,他似乎比從前自大了不少。 “這折子不僅言辭激烈,且無一敬稱?!必废轷久?,冷笑一聲將折子砸到桌面?!皬那俺嫉鼙阌X得此人喜歡居功自傲,如今看來,臣弟的確沒說錯?!?/br> “他既然要,朕給就是了。” 雍正似乎不以為然,滿不在乎的勾唇笑笑。 “皇兄的意思是……” “四川總還有一戰(zhàn),叫他平亂也是好的。當下兵權交給他,屆時他若還不滿足,再做打算?!?/br> 雍正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眼角,他不喜歡做卸磨殺驢之事。對于年羹堯,他是真真切切當做摯友,否則也絕不會容忍年羹堯屢次三番以下犯上。 “皇兄可曾想過年羹堯若是擁兵自重,你我該如何應對?” 胤祥搖頭,他并不贊同雍正的想法。于他看來,功成名就后,勢必要和過往割席。 “他不會?!?/br> 雍正搖頭,他找胤祥商量,可胤祥所說卻不全然讓他滿意。 胤祥看出雍正心思,嘆了口氣。 “既然皇兄信他,那臣弟也信。不過他就算桀驁也不怕,臣弟如今也還能替皇兄征戰(zhàn)?!?/br> 雍正見胤祥這般說,心下適才放松了些。 “朕有你是人生大幸?!?/br> 雍正拉過胤祥的手,感慨的拍了拍。 在胤祥看來,四哥自從登基以來,便一日比一日憔悴,看得出來他為了國事已然心力交瘁。 “臣弟會一直陪著皇兄?!?/br> “嗯?!?、 —————————————— 若楓歇息了一日,晚間又要應付那些妃嬪們的問候,大半月沒有回景仁宮,若楓竟覺得有些陌生。還是杏花春館好,地方不大卻樣樣精致漂亮,也坐不下這么多妃嬪七嘴八舌的惹人煩。 “本宮瞧著熹妃的病似乎已經大好了,昨夜弄得這般兇險,實在是有幾分夸張?!?/br> 年妃捏著帕子,說完后特意清了清嗓子。 昨夜她將雍正拉到了翊坤宮,二人很是溫存了一陣。她覺得得意,今日自然要踩在熹妃頭上好好炫耀一番。 若楓漫不經心翻了個白眼,“年妃jiejie若想知道是否夸張,不妨也叫人下個毒試試?” “大膽!如今本宮懷著龍裔,熹妃你這樣說話豈非是在詛咒龍子?” 年妃聽若楓這般說,當下便急了。她只恨不能用糕點堵住若楓的嘴,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在座的哪個沒有龍子,年妃jiejie還是謙虛些的好?!?/br> 若楓搖頭,輕聲道。 齊妃見二人吵嘴,心下竊喜,立馬加入戰(zhàn)場。 “還好皇后娘娘沒來,否則聽到熹妃這句話恐怕是要多想了?!?/br> “后宮皇子公主皆是皇后娘娘的孩子,何來多想一說。莫非在齊妃jiejie心中,三阿哥不是皇后娘娘的皇子嗎?”若楓抿唇,朗聲問道。 這熹妃吃錯什么藥了,突然變得這般伶牙俐齒。 齊妃心下腹誹,隨即搖頭,忙說道。“本宮可沒這么說。” “本宮這次不是簡單的生病,而是被人下毒。宮中姐妹們都應該人人小心,小心下一個就輪到你們了。” 經歷完這次中毒,若楓是徹底不想裝了。不管這背后下毒的人是誰,不過就是覺得原主從前是個好欺負的性子。 她若楓不想再忍下去,干脆將話挑明了說。 “這是說的什么話,真晦氣?!蹦赍久?,略有幾分煩躁搖了搖團扇。 殿外傳來腳步聲,眾人抬眼望過去,卻見是蘇培盛。 “哎喲,蘇公公最近往景仁宮跑的可真是勤勉啊。” 齊妃蹙眉,怎么不見蘇培盛往她那里去。 “原來各位娘娘都在呢,奴才給娘娘們請安了?!?/br> 蘇培盛笑著回應。 “蘇公公,你這個時候來是做什么?” 若楓也換上一副笑臉,輕聲問道。 “奴才奉萬歲爺的旨意給娘娘送東西來了。”說完,蘇培盛拍了拍手。 眾人下意識朝外望去,卻見足足有八哥太監(jiān)抬著一個木箱子。箱子瞧著極大,至少有三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