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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叫人家越陷越深,還是早早打發(fā)的好。 封兒艱難抿唇,她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的話卻讓十三爺將她推的越來越遠(yuǎn)。 “是。” 她覺得自己實(shí)在天真,彼時一顆熾熱的心似乎猛地被風(fēng)雪澆滅,后半生灰暗一片。 “本王不是嫌棄你的出身。”老十三看著封兒頹然的臉,斟酌著勸慰的字句。 “奴才明白,奴才就不叨擾王爺了。” 封兒卻不想再聽,她頭一回不守規(guī)矩轉(zhuǎn)身離開。 老十三無奈笑笑,嘆了口氣。 ———————— 封兒回到紫禁城時,恰逢紫禁城今年的第一場大雪。 若楓和安溪特意安排了烤鹿rou給她接風(fēng),可見了這丫頭,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怎么瘦成這樣?外頭有這么苦嗎?” 風(fēng)雪大作,若楓擔(dān)心的摸了摸封兒的臉蛋,瞧見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心疼的緊。 “路上的確有些顛簸,旁的倒沒有什么?!?/br> 封兒輕輕搖頭,顯然整個人都疲倦灰暗了不少。 “你這次突然回來,可是跟十三爺?”安溪心直口快,心里沒想旁的。 話剛一問出口,封兒的眼眶便濕了。 若楓抿唇瞧出她心里頭的難過,捏了捏她的手,輕聲道。“這原也沒什么,不過只是叫你出去散散心。如今在外頭玩好了自然是要回家的?!?/br> 封兒聽到回家兩個字,心才暖了起來。 “多謝娘娘?!?/br> “先回宮,你還沒見過小公主呢吧?!?/br> 若楓笑著拿帕子幫封兒擦去眼角的淚,隨即抬眸瞧了一眼安溪,示意她不要再瞎說了。 安溪哦了一聲,心下覺得封兒有些小題大做了。 不過只是一個男子,她自從和陳太醫(yī)鬧掰后,日子過得別說有舒坦了。 在這后宮中,現(xiàn)如今她們的主子是最受寵的。不管自己去哪了。大家都要畢恭畢敬客客氣氣的對她。 按照安溪的想法,便是一輩子呆在宮里頭做個老姑娘也比出去受氣的強(qiáng)。 當(dāng)然這些話安溪是不敢跟封兒說的,她怕沒說兩句封兒就哭的不行了。 景仁宮,鹿rou早就備好了。 這倒也算是巧合,眾人剛踏進(jìn)房門,外頭便下起了大雪。 雍正派人傳話說是今兒不過來了。 “想來萬歲爺是前朝有事,這鹿rou還是要新鮮吃才有意思?!?/br> 若楓沒放在心上,臨近年關(guān)了,雍正的朝政是一日比一日繁忙,這點(diǎn)她能諒解。 鹿rou是從木蘭圍場送來的,已經(jīng)切成小塊擱在銀盤子里面了。 屋子中間設(shè)了一個火爐,上頭隔上鐵架子,就這么烤著吃。 奶媽將小公主抱過來給封兒瞧了瞧,封兒特意將在山西求得護(hù)身符帶在小公主身上。這是她出宮唯一帶回來的東西了。 “多謝你封兒姑姑?!?/br> 若楓笑吟吟舉起小公主的手朝封兒擺了擺。 “公主如今可有名字了?” “還沒有呢,弘歷,那孩子非說要給自家meimei選一個全天下最好的名字。就這么著選了個把月了,還沒個著落?!?/br> 若楓無奈嘆了口氣,以弘歷那起子花里胡哨的審美,只怕選出來的不會是什么簡單低調(diào)的名字。 不過小公主張揚(yáng)些也沒什么,她皇阿瑪是皇上,親哥哥也是皇上,再沒有比她更有福氣的孩子了。 “四阿哥有心了。” 說曹cao曹cao到,封兒話音未落,弘歷便從外頭走了進(jìn)來。 “封兒姑姑怎么一回宮就夸我。” 聽聞要吃鹿rou,弘歷特意趕來。不過也不是空手,他特意提了兩壺暖胃的黃酒,還沒打開便已然傳來了香味。 “兒子給額娘請安,今兒個下大雪,兒子這才來晚了??蓻]把鹿rou給吃完吧。” 弘歷朗聲開著玩笑,屋子里宮女們皆被他逗樂。 “已經(jīng)吃完了,哪里有你的份?” 若楓哄著他玩,示意他先坐下。 “若是沒有兒子的份,這碗碟又是備來做什么的?!焙霘v將鞭子往身后一甩,大大方方坐下。 “額娘,這鹿rou是五弟最愛吃的,能否將他也請過來?” “五阿哥自有自己的鹿rou吃,用不著咱們分。更何況,如此冒冒失失請來,只怕他又要挨罵?!?/br> 啟祥宮有沒有鹿rou若楓不清楚,但是裕嬪肯定不愿意讓自己兒子跟景仁宮走的太近。 “那兒子帶些去阿哥所吧?!?/br> 弘歷聽明白了若楓話里的意思,他嘆了口氣。 “不過若是你三哥愿意來,倒是可以請過來?!?/br> 若楓輕聲道,齊妃在冷宮可憐,眼看著馬上就要過年了,三阿哥如今也算是個孩子,一個人在阿哥所冷冷清清的實(shí)在不好。 “他啊,怎么瞧得起咱們呢?!?/br> 弘歷卻冷笑一聲,露出嘲諷的神色。 小小年紀(jì),神情已然十分老成。若楓打了打弘歷的手,“好歹是你兄長,好好說話?!?/br> 弘歷正色,他在外頭再怎么囂張,在額娘面前始終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 “是,兒子做的不對了?!?/br> “說明白點(diǎn)?!?/br> “三哥這幾日跟八叔的幾個舊仆人來往密切,兒子想著他勢必是瞧不起咱們的?!焙霘v清清嗓子,朗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