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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年少輕狂,都是過眼云煙。 再說了,五年前,那么久遠的回憶,誰還記得,霍輕寒應(yīng)該早就忘記了。 這么一想,云向晚那顆懸著的心就放回了自己該放的位置。 她發(fā)動車,踩下油門,車緩緩向前開啟。 就在這時,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霍輕寒,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輕笑了聲,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句話:“以前為了哄你叫我一聲哥哥,不知費了多大勁,沒想到今天,居然主動叫了?!?/br> 云向晚猛然踩下油門,在刺耳的剎車聲中,她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一個念頭。 她錯了。 他沒忘。 6.(6)他真的那叫聲哥哥吧,我就救你…… 霍輕寒記得。 云向晚同樣也記得。 那次在舞蹈教室里,偶遇了霍輕寒那個又野又戾的大佬后,云向晚便被嚇破了膽,就擔心他知道了她的名字,會找自己麻煩。 膽戰(zhàn)心驚了好幾天,云向晚卻沒在校園里看見霍輕寒的影子。之后,她無意中聽見同學討論,說霍輕寒又跟外校的打架,停了半個月的課。 云向晚這才放下心來,慢慢地也就把霍輕寒忘在了腦后。 云向晚脾氣好,性子軟,跟周詩霧這種外向活潑型女生是絕配,兩人很快便成為了好友。 既然是好友,自然就承擔起了為對方送情書的任務(wù)。 周詩霧暗戀的對象就是高三的高一林。 高一林家境好,品學兼優(yōu),溫柔有禮,再加上一雙桃花眼,暗戀他的女生注滿了池塘,而周詩霧也自然而然成為了他池塘里的一條魚。 這天在晚自習前,周詩霧打探到高一林正在樓頂,便催著云向晚去幫她送情書,而周詩霧則忐忑地趴在座位上等著消息。 云向晚來到樓頂,看見高一林正站在圍欄邊,望著天際濃艷的彩霞,正出神地想著什么。 聽見響動,高一林回轉(zhuǎn)過身來,看向云向晚,聲音親切,態(tài)度溫和:“有什么事嗎?” 要是其他的女生,估計得立馬淪陷在他的溫柔攻勢里。不過云向晚意志堅定,知道朋友的男神絕不能碰,所以對高一林沒有產(chǎn)生任何想法,當即舉著周詩霧的那封粉紅色情書,雙手朝著高一林遞了過去,解釋道:“學長,這是……” 云向晚正要告訴高一林這是周詩霧送他的情書,誰知此時,身后忽然傳來一陣調(diào)侃般的吹口哨聲,隨即而來的又是一陣怪笑。 云向晚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高一林的同學陳光以及杜子萱不知何時也上了樓頂天臺。 發(fā)出怪笑的,正是陳光,他繼續(xù)打趣道:“高一林,這是今天收到的第三封情書了。恭喜啊,又創(chuàng)記錄了。” 陳光笑得燦爛,可他身邊的杜子萱面色卻陰沉得可以。 杜子萱一頭黑長直,長相明艷,不過脾氣不太好,經(jīng)常在學校霸凌其他女生,前幾天云向晚才聽說她在女洗手間里堵住低年級女生,扇了人家好幾巴掌。 見這位漂亮學姐盯著自己,眼神不善,云向晚心底不知怎的,忽然生出種不安的預感。 這樣的關(guān)頭,也不好再說出周詩霧的名字。于是,云向晚把情書往高一林手中一塞,快速說道:“學長麻煩打開看下吧。” 雖然情書信封外沒有署名,但周詩霧在情書里寫了自己的名字,只要高一林打開,自然便不會誤會。 完成了送情書的任務(wù)之后,云向晚對著陳光以及杜子萱叫了聲學長學姐,隨后趕緊一溜煙跑走。 在逃走的時候,云向晚還感覺得到,杜子萱的眼睛跟刀一樣,不斷地刺在她背脊上。 云向晚怎么也沒想到,這封情書不僅是高一林當天收到的第三封,還是當年收到的第一百零八封。 高一林每次都會溫柔地將女生情書收下,但卻從來不會拆開看。 也就是說,這個誤會并沒有解除。 兩天之后,杜子萱便瞅準機會,在晚自習放學時將云向晚給攔住,連推帶搡拖到了他們班的教室里。 杜子萱喜歡高一林,所以選擇向那些對自己有威脅性的情敵下手。 而在那些向高一林表白的女生當中,云向晚是最出眾的。 她從小練習舞蹈,纖細白皙,眉目溫婉,氣質(zhì)干凈。有不少人私下討論,如果不是云向晚太過安靜低調(diào),絕對能擠掉杜子萱的位置,成為外國語學校的?;?。 也因此,杜子萱對云向晚格外嫉恨,把云向晚推在教室墻壁上時,用了大力,云向晚的背脊上頓時爆發(fā)出一陣疼痛。 “云向晚是吧,才轉(zhuǎn)學過來幾天,就開始想勾.引學長了?賤不賤啊?”杜子萱冷笑。 “那封信不是我寫的,我是幫別人給的?!痹葡蛲碇坏萌掏唇忉?。 和杜子萱一伙的陳光,發(fā)尾特意留長,像是老鼠尾巴,此時笑得邪氣:“學妹,那些被揪來的女生都這么說,建議你找新點的借口。” 這下,云向晚也不知該怎么解釋了,她總不能把周詩霧的名字說出來,出賣好友。 杜子萱懶得廢話,只一心想盡快教訓云向晚,于是伸手一把抓住云向晚的頭發(fā)。 云向晚感覺自己頭皮都快被揪下來,實在沒忍住,“嘶”地呼了聲疼。 幾乎是同時,教室角落里,有凳子被“咚”一聲踢倒在地。聲音并不算大,可不知怎的,卻讓人陡然一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