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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里,也不知是哪句話觸動了云向晚,她不再聽了,繼續(xù)往寄明信片的屋子走去。 霍輕寒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吳與之,只是淡聲道:“吳先生還真以為訂了婚,就可以萬事大吉了嗎?未免太天真了?!?/br> 霍輕寒骨子里透出的自信讓吳與之感覺到了危險,他握緊了手,忍不住咬牙質(zhì)問道:“霍先生,你憑什么要插入我和向晚之間?” 聞言,霍輕寒短促地笑了一聲,他仍舊看著那雪,眸色比雪還冷:“就憑,你不配。如果你配……我也不會回來了?!?/br> ///////////// 節(jié)目組還在圣誕老人那邊拍攝蔣依純,而云向晚則獨自來到明信片售賣點,買了明信片,寫上了自己的愿望。 她一共寫了三句話。 第一句話是——【我不愛霍輕寒】。 把三句話寫完之后,她把明信片投入了郵箱當中,因為不想讓云書娟看見,所以她寫的地址是周詩霧的家里。 而寫完之后,她看著屋外的大雪,不知道怎么的,卻回憶起了那年盛夏生日的事。 //////////////// 云向晚一輩子都會記得五年前的那個生日。 她提前問過霍輕寒,確實是他去求了霍老爺子幫忙,把慈善晚會安排在了云向晚生日的那天。并且還特意發(fā)了邀請函給云書娟,逼著她不好不去。 當天早上,霍輕寒便給云向晚打了電話:“你.mama應該是八點就要出門是吧?那我八點就在你家后門老地方等著。” 云向晚忙拒絕:“不行,我表姨她們一家搬到我們隔壁那棟房子里了,你來說不定會被看見的,千萬不能來!” 表姨一家算是云家的遠房親戚,表姨工作能力挺強,云書娟便請她來南城幫忙自己,做左膀右臂,并租用了旁邊的那棟房子給他們一家居住。 云向晚害怕霍輕寒來接自己時,會被表姨看見,便極力阻止。 霍輕寒只能妥協(xié),最后兩人約定,九點時,在濱江路上的咖啡店里面會面。 “記得穿白色的長裙。”霍輕寒提出了這個要求。 他似乎很喜歡她穿白色的裙子。 云向晚在云書娟離開之后,便趕緊著換上了霍輕寒喜歡的那件裙子,梳妝打扮,甚至于還涂上了一層薄薄的唇膏。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個疑惑忽然浮上心頭——如果霍輕寒在今天晚上告白,她會答應嗎? 想了好久,云向晚也始終沒有得出答案。 最終,云向晚不再思考這個問題,她徑直來到了大門前,正準備伸手去開門,然而門卻自動從外打開。 門外站著的,是去而復返的云書娟。 云向晚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快凝結(jié)住,當即怔在原地:“媽?你怎么回來了?” “霍家臨時取消了晚會,也真是怪了,他們家平時做事挺穩(wěn)重的呀,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忽然取消,可能是出了什么急事吧……” 說到這,云書娟忽然停下,她打量著云向晚,眼神疑惑:“你剛才不是穿的這件吧,為什么要換衣服,這么晚了,難道是要出門嗎?” 云向晚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從胸腔內(nèi)蹦出來,人生第一次,她對云書娟撒了謊:“剛我吃東西時,衣服不小心弄臟了,所以換了一件?!?/br> 云書娟看了她兩秒鐘,隨后淡聲道:“哦,時間不早了,回房間洗澡,然后睡覺吧。” 云向晚也只得聽從云書娟的話,回了房間。 回房間后的第一件事,云向晚便是給霍輕寒打電話,想要告訴他,自己今晚不能出來了。 然而霍輕寒的電話卻始終打不通,云向晚沒辦法,又發(fā)去了短信,卻也是石沉大海。 不知為何,云向晚總覺得心里毛毛的,像是有什么事要發(fā)生。明明是在涼爽的空調(diào)房間里面,她卻還是出了一腦門的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霍輕寒卻始終還是沒有回應。 云向晚聽著云書娟關(guān)了客廳的燈,回了自己的臥室,關(guān)上了房門。 她站起身來,決定不管再危險,她還是得出門,去一趟咖啡館。 也許,霍輕寒的手機沒了電,他正在咖啡館那等著自己。 云向晚深吸口氣,輕手輕腳地打開了房間門,和上次霍輕寒生日時一樣,她準備偷跑出門。 可和上次霍輕寒生日時不一樣的是,當她走出了房間門,正打算步下樓梯時,燈忽然被人打開。 云向晚轉(zhuǎn)頭,看見了正用冰冷而失望的眼神看著自己的云書娟。 云向晚恍然大悟,原來云書娟早就看出了她的異樣,正在這等著她自投羅網(wǎng)呢。 “今天是你生日,我給你個機會,現(xiàn)在回房,我就當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云書娟的聲音,清冷而嚴厲。 云書娟給了云向晚回頭的機會。 可是云向晚卻不想要這個機會。 在那一刻,云向晚只想趕緊去見到霍輕寒。 “媽,對不起?!痹葡蛲碇徽f了這一句話。 聽見女兒的拒絕,云書娟感覺自己腦內(nèi)的某樣東西忽然“啪”地一聲斷裂,她心內(nèi)瞬間生出了恐慌,忙用力抓住了云向晚的手。 然而向來溫順的云向晚,卻沒有任何猶豫,用盡全力掙扎開她的禁錮,想要奔出門外。就在云向晚的手,掙開云書娟的剎那。站在樓梯邊緣的云書娟腳下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竟被“咚”地一聲,朝著樓梯下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