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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她來到了霍家的老宅里,一位助理接待了她,先是幫她把手上的傷全部包扎好,之后才把她帶去見了霍辰翁。 一路上,云向晚看見老宅景色清幽,禪意古樸??刹恢獮楹?,她總覺得這里有一股陰冷的氣息,仿佛不管怎么努力,陽光永遠也照不到這里。 不過短短一天的時間,霍辰翁似乎就衰老了不少??匆娝?,霍辰翁微嘆口氣,開門見山道:“向晚,輕寒不在這里,他已經被我送去了另一個適合療養(yǎng)的地方?!?/br> 云向晚烏眸如墨,眉目清柔,聲音輕緩卻堅定:“爺爺,我想見輕寒?!?/br> 霍辰翁看向云向晚,眼神平靜卻犀利:“雖然是我做主把他轉移的,可是如果他想見你,我又怎么能攔得住他呢?” 是的,追根到底,是霍輕寒不想見她。 霍辰翁繼續(xù)道:“其實,輕寒在你們訂婚之前,就已經跟我商量好,會把他名下的全部財產都轉移給你。等你這兩天忙完,我讓律師跟你聯(lián)系,你只需要去做個簽字就好?!?/br> 云向晚垂眸望著地面,地面上有青苔,綠得有些陰冷。 她緩緩搖頭,謝絕了。 霍輕寒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她。 只是霍輕寒卻不知道,她最想要的,從頭到尾只是他。 霍輕寒再次拋棄了云向晚,就跟五年前一樣。 云向晚狼狽地轉身,離開了霍家老宅。 霍辰翁看著云向晚那消沉的背影,不由得嘆了口氣。 曾經,霍辰翁幫著霍永正得到了趙碧影,他以為那樣就是疼愛自己的兒子。可是后來的悲劇卻讓霍辰翁知道,那并不是愛,而是害。 現如今,霍辰翁同樣疼愛霍輕寒,可是他卻不知道該怎么去幫他。 以前的事,是他錯了,那么現在,他應該學會放手。 霍辰翁柱著拐杖,站在湖邊,看著那些浮萍,布滿皺紋的眼里,充滿了疲倦。 ///////// 從霍家老宅里走出來之后,云向晚便住進了周詩霧家里。 這段時間,電視里,網絡上,鋪天蓋地地,全是關于霍家的新聞。 那天的剪彩儀式上,有不少記者在場,趙碧影的刺殺行動,以及趙碧影的那些話,以最快的速度,在網絡上進行了傳播。 昔日的美麗女星,親手殺了自己的富商丈夫,接著被關進了精神病院。五年后,又再度刺傷了自己的兒子。 這種離奇的八卦新聞,散發(fā)著最誘人的香氣,吸引著大眾的注意力。 不過短短幾天時間,各種真假消息層出不窮,如最饑餓的猛獸一般,撲向當事人,將他們啃得血rou模糊,骨rou分離。 而霍家的繼承人霍輕寒可能患有精神障礙這個消息,則是讓霍氏的股價劇烈波動,讓整個霍氏公司人心惶惶。 不僅是霍氏,就連【迷失記】的賬號下,也涌入了許多的留言。 【霍輕寒父母的精神都有問題,那他肯定也有問題吧,小jiejie還不快逃嗎?】 【請問霍輕寒和云向晚的訂婚還作數嗎?其實遇到這種事情,就算是取消,大家也不會說什么的?!?/br> 【太恐怖了,趕緊退婚吧,你難道不怕被殺了嗎?】 到最后,云向晚選擇關閉手機,不再去看。 她站在周詩霧家的小露臺上,看著城市的萬家燈火。 只見天際黑幕下,星海匯聚,璀璨輝煌,美不勝收。 此時,周詩霧遞給她一杯酒,并問道:“說真的,你剛得知霍輕寒的這種情況時,就不怕嗎?” 云向晚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雖然是荔枝味的果酒,可對于她這種酒量很差的人而言,一杯就足以微醺。 她看著濃稠黑夜下的流光星火,淡聲道:“如果是別人,我可能會害怕??墒恰腔糨p寒啊?!?/br> 是那個,她始終愛著的霍輕寒啊。 周詩霧表示自己雖然不懂,但大為震撼,她拍了拍云向晚的肩膀,鄭重地說道:“姐妹,你太堅定了。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br> 聞言,云向晚苦笑。 她哪里又有什么堅定呢?她同樣也是在彷徨啊。 云向晚感覺自己就像是又回到了十七歲那年,決絕地出逃,可是最終的奔赴,卻是一場虛空。 唯一的區(qū)別就是,她終于知道霍輕寒為什么會離開自己。 “對了,你的明信片在這里?!敝茉婌F把剛寄到自己家的,來自芬蘭圣誕村的明信片遞給了云向晚。 云向晚看著明信片上的第三句話。 【如果我又重新愛上了霍輕寒,請讓他,永遠都不要再離開我?!?/br> 可是霍輕寒還是離開了她。 云向晚看著蒼穹下的城市燈火,霓虹閃爍,所有的思緒都化為了一個疑問。 霍輕寒,你到底在哪里? ////////// 不管她們怎么打聽,還是沒有從霍家的人口中探聽到霍輕寒的所在。 周詩霧不忍心看云向晚這么焦急下去,便決定去Illusion文化傳媒有限公司找袁景生進行詢問。 然而當她剛走到辦公室門口時,卻聽見里面似乎有另一個人。 是霍達祖。 霍達祖今天前來袁景生的辦公室,是進行興師問罪的。 霍達祖看著袁景生,清貴的面容上,罩著一層冷意:“是你買通了精神病院里面的工作人員,把碧影給放出來。之后又在外對她進行接應,把她帶去了剪彩儀式,鼓動她去行刺輕寒的,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