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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袁真欣有個狐朋狗友,就是那日料店的股東。于是在袁真欣的要求之下,“懷云”日料店店員給周詩霧發(fā)去了一條會員信息。 信息上說,今日店家有活動,會贈送白鹿清酒。 周詩霧和云向晚本來逛街就逛得腹中饑餓,正好想找地方吃飯,此時看見活動信息,估算了下,那白鹿清酒并不便宜,店家也算是大手筆。于是,周詩霧便拉著云向晚去“懷云”日料店吃飯。 就這樣,周詩霧一步步地落入了袁真欣的陷阱里。 袁真欣故意讓“懷云”日料店的店員,把他們的包廂位置做了刻意的安排。周詩霧去洗手間的過程當中,必定會通過他們的包廂。 如果說,周詩霧沒有發(fā)現他們,那袁真欣便打算在出門時,“湊巧”去撞上周詩霧。 她的計謀沒有白費,周詩霧在去洗手間的途中,站在門外,聽見了他們的話。 袁真欣在進包廂時,便刻意地調整了位置,讓高一林背對著包廂門,所以自始至終,高一林都不知道周詩霧在門外。 袁真欣所說的每句話,都是故意地講給周詩霧聽的。 她故意地告訴周詩霧,高一林以前喜歡自己,是自己拒絕了高一林。 她故意地告訴周詩霧,高一林今天撒了謊,欺騙了周詩霧,來見了自己。 她故意地告訴周詩霧,高一林之所以和周詩霧在一起,只是因為幾個月前,自己拒絕了高一林。 袁真欣要讓周詩霧知道,她不過是個代餐,連替身都不配。 但面對最后一個問題,高一林卻抬起了眼,清晰地給予了否定:“你想多了?!?/br> 他從沒有把周詩霧當替代品。 袁真欣并不死心,她雙手撐著下巴,那雙明艷的眼,變得異常銳利。 “那你愛她嗎?”袁真欣問。 雖然外表看似鎮(zhèn)定,可問完了這句話之后,袁真欣雙手握緊。 與此同時,站在門外的周詩霧同樣也握緊了手掌,指甲掐入了掌心。 等待像一雙大手般,掐著兩個女人的頸脖,讓她們覺得呼吸困難,心臟砰砰直跳。 此時的高一林,腦海里像是雨后的山林,布滿了白霧,無法看清。 他愛周詩霧嗎? 他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他只知道,周詩霧始終在自己身邊,他習慣了她的信息,習慣了她的聲音,習慣了她存在于自己生活中的每一個角落。 但那個,是愛嗎? 最終,高一林給出了一個答案——“她很好。” 她讓他,看到了永遠。 袁真欣對這個答案非常滿意,因為她看見門簾外的周詩霧離開了,腳步虛浮而踉蹌。 92.周詩霧番外【10】袁真欣賭高一林一…… 周詩霧回到了包廂里,面色稍顯蒼白,面對著云向晚的疑問,她只能借口說自己肚子有些不舒服。云向晚便給她買了藥,送她回了家,把她安頓好后,這才離開。 周詩霧暫時不想讓云向晚知道這些事,因為她害怕云向晚會在沖動之下跟高一林對峙。 到底應該怎么辦?她至今還沒有想好對策。 周詩霧將頭埋在被窩里,正閉目躺著,此時手機里忽然有人彈來了視頻,她懶洋洋地睜開眼,發(fā)現對方是袁景生。 周詩霧在被窩里點開視頻,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視頻對面的袁景生站在露臺上,身后是漆黑夜幕以及滿城燈火,將他的輪廓映得更為清俊,眉目沉靜淡漠:“怎么這幅模樣?是因為網上那些輿論嗎?放心吧,那些詆毀【迷失記】的言論,我都已經刪除處理好了?!?/br> 為了吸引云向晚簽約,袁景生揭露了她的身份,掀起軒然大波。之后又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把那些黑料全部壓下,轉變了輿論的風向,讓她們看見了自己公司的專業(yè)公關水平。 周詩霧的聲音里,透著疲倦:“袁總,我同意簽約,條件就是盡快安排一次出國工作吧,我想散散心?!?/br> 袁景生散漫垂眸,面上籠著清冷的光:“你失戀了?” 被窩里的周詩霧沒有回答。 她不舍得失戀,她只想好好出去逛逛。 袁景生唇角微翹:“有時候真不懂,人類為什么都要去追求愛呢?那種東西,不是最容易讓人不幸嗎?” 聞言,周詩霧忽然將被窩一掀,像是要沖去跟他理論一番。可那股沖動一晃而過,她渾身的力氣瞬間流失。最終,只能平心靜氣地說了一句話——“可是愛一個人,是很幸福的事啊?!?/br> “哦,怎么幸福了?”袁景生還是笑著,可是眼神深處有一種清冽的淡漠,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話。 他為什么要相信呢?他從來沒愛過人,也沒有被人愛過。 “當你愛上一個人時,會感覺心是暖熱的,血是流動的,人是活著的?!敝茉婌F剛才一直縮在被窩里,被窩里的溫度有些高,她的額頭上浸出了一層薄汗。劉海貼在了額角,蜿蜒出了嬌俏。她雙頰緋紅,一雙烏瞳霧氣朦朦,顯出一種有生氣的驚人漂亮。 整個人像是閃著光。 那光映入袁景生的眼里,他那瞳仁中與生俱來的淡漠,似乎霎那間淡了許多。 周詩霧很快便與袁景生進行了簽約,而袁景生也尊重她的要求,立即安排了一次芬蘭旅行。 在那次芬蘭旅行當中,周詩霧病得挺厲害的,在床上躺了很多天。而那天晚上,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從玻璃小屋的穹頂上,看見了美輪美奐的極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