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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心跳聲仿佛就在耳邊,還被無限放大。 還好,手機(jī)鈴聲響起,救了她一命,否則沈安菱覺得自己需要一顆速效救心丸。 來電人是李瑜。 “沈-安-菱!你別告訴我那個人不是你!別說擋臉了,你露個影子我都認(rèn)識!”李瑜氣呼呼地吼,“說,你們兩個什么時候有一腿的!” 活像個捉|jian的正宮。 還真有能認(rèn)出她來的機(jī)靈鬼。 沈安菱瞇起眼眸,將手機(jī)拿遠(yuǎn)些,余光掃到任子楊,又急急將手機(jī)收回耳邊,拿另一只手稍稍擋著。 她腦子飛速轉(zhuǎn)動,訕笑著道:“你聽我解釋。” 任子楊涮著面前的餐具,唇角彎彎,似乎心情不錯。 你笑個屁啊! “現(xiàn)在說話不方便,我們微信聊,拜拜。”沈安菱匆匆說完,掛斷電話。 “任學(xué)霸現(xiàn)在在哪兒高就呢?”有同學(xué)問任子楊。 “麒麟。”任子楊淡淡回應(yīng)。 沈安菱正飛速打字,跟李瑜解釋來龍去脈,打消她的疑慮,拼死挽救她們友誼的小船,同學(xué)們的閑聊傳到她耳中,她只是被動接收。 “啪!”身邊的同桌忽然大力拍桌而起,“安菱,你不是也在麒麟?你們……” 一瞬間,所有人都成了撥浪鼓,看看她,看看任子楊,眼神欲說還休。 任子楊含笑掃過她的臉,語氣寵溺又無奈:“她臉皮薄,你們別逗她?!?/br> 沈安菱當(dāng)場石化。 他卻頓了頓,在一片靜謐中,將手邊酒杯滿上,送至唇邊:“老同學(xué)見面,我先干為敬?!?/br> 話音落下,仰起頭,整杯啤酒順著喉嚨而下。 沈安菱當(dāng)時呆住,沒有及時解釋,這會兒反應(yīng)過來想要解釋,卻見大家正推杯換盞,好不熱鬧,根本找不到解釋的時機(jī)。 一口氣悶在胸口,沈安菱覺得自己快要憋死了。 “別人不信我,你得相信我啊,任子楊他就是胡說的,他是大神,我是菜鳥,我們倆關(guān)系比純凈水還清白?!鄙虬擦饨辜钡馗栏`竊私語。 如果不解釋清楚,她敢保證,回頭這事兒就傳到她mama耳朵里,更不好收場。 突然,一雙筷子伸來,夾著一塊外焦里嫩的紅燒魚,穩(wěn)穩(wěn)放她碗里,魚rou是魚身上刺很少的部位。 當(dāng)然這個不是重點。 沈安菱機(jī)械地轉(zhuǎn)動脖頸,眸光順著筷子望過去,始作俑者正一臉笑意凝著她,眼神繾綣:“別光顧著說話,吃點東西?!?/br> 刻意加戲的嗓音,聽得沈安菱耳朵一陣酥酥|麻麻,分外撩人。 沈安菱的耳朵不爭氣得紅了,熱度逐漸往臉頰蔓延。 你是影帝嗎?還是魔鬼??! “切~”同桌發(fā)出一句擬聲詞,言簡意賅,將“我信你個鬼”表達(dá)得淋漓盡致。 沈安菱一口氣憋得更瓷實,顧不上旁人的眼光,她狠狠瞪著任子楊,恨不得在他心口戳個洞,讓所有人都能看穿他的謊言。 肇事者任子楊臉上仍帶著笑,格外欠揍。 同桌終于忍不住,推了推她,將在失控邊緣徘徊的沈安菱拉回:“你適可而止啊,我已經(jīng)要甜齁了!能不能給新人留點面子?” 說新人,新人到。 胸前簪花喜氣洋洋的新人,端著酒杯過來,大家齊齊起身恭喜。 沈安菱盯著手中不知被誰滿上的啤酒,暗暗叫苦,這么一杯下去,她臉得紅成什么樣? 可今天新人最大,沒得說。 只能咬著牙,視死如歸將酒杯往嘴邊送。 剛要挨到唇邊,卻猝不及防被人截了胡。 沈安菱愕然扭頭,只見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側(cè)的任子楊,一手將空杯放下,一手抓著她的杯子,微微仰頭,一飲而盡,豪氣又瀟灑。 這誰能頂?shù)米。?/br> 沈安菱死死困住心口小鹿,一把奪過任子楊喝完的酒杯,眼神冰冷,惡狠狠道:“誰要你多管閑事!” “我自己喝!”沈安菱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中,拎過半瓶啤酒,往杯子里倒,沒敢倒?jié)M,笑著沖新人示意了一下,垂眸飲下。 飲下的瞬間,她才后知后覺地想起,這個杯子已經(jīng)被任子楊用過了?。?/br> “咳咳咳!”沈安菱嗆得臉色通紅。 “安菱,你還是那么要強呀,不會喝酒還逞能,哈哈!” “人家打情罵俏的小情趣,你懂什么?” “哇,我們是不是錯過了什么大瓜?” 連隔壁桌的其他同學(xué)也悉數(shù)被吸引過來,沈安菱暗暗握拳,極力保持冷靜。 她以為自己足夠克制,她以為自己藏得足夠好,原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在任子楊面前,她總是那么容易犯蠢。 沈安菱無意搶新人風(fēng)頭,不管她怎么解釋,旁人也只會以為她在跟任子楊耍小性子:“抱歉,我酒量確實不行,先回去啦,再次恭喜,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跟新人說完,沈安菱便往外走,靠近門口,被寒冽的冷風(fēng)一吹,她才意識到,方才走得急,羽絨服忘記穿上了。 這會兒回去拿,似乎更傻氣。 沈安菱不想再被人取笑,哪怕是善意的,她也不想。 只頓了一瞬,沈安菱便抬腳要往外走,凍死她算了。 不料,被人拉住胳膊,動彈不得。 一抬眸,果不其然,正是任子楊,站在她身前,將寒冽北風(fēng)阻隔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