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當縣令的日子 第1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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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公子,我真搞不懂少爺,不就是放屁嘛,又不他,他整的跟自己似的,他啊,越這樣在意,別人就越覺得是他,真傻。” 宋延年替自己燒了一壺開水,聽到這話,打量了這小書童幾眼。 “哎,雙瑞好聰明啊?!?/br> 雙瑞臉紅了紅,“也沒有啦?!?/br> 大概也就他們府里第三聰明的人吧。 不然,他家少奶奶怎么會派他跟著少爺出來呢,嘻嘻…… …… 簡單的洗簌后,大家是真的放輕松了。 不管怎么樣,最差也能撈一個同進士,客棧里的文會又熱熱鬧鬧的開了起來。 不同于貢士們的輕松,考官們都忙著閱卷。 雖說這殿試是圣上主考,但四百份卷子并不是由皇帝一人評審過目的。 魏太師和陳老翰林等十個官員正在抓緊時間看卷子。 他們在每一份卷子中留下一個符號,符號分五等,圈,點,尖,橫,叉,圈為上等,叉為最下等。 最終,他們再整理出圓圈最多的十份卷子,交給圣上裁決,由他從中選出狀元,榜眼和探花郎。 天色有些昏暗,老皇帝悄悄的打了個哈欠。 魏太師:“陛下先去休息?” 老皇帝:“不了,早點定完排名,貢士們都在等著?!?/br> 又過了一個時辰,十份元魁卷終于選出來了。 老皇帝專心的看著這十份卷子,到他這一步,卷子上的糊名早已經(jīng)撕開。 這里頭有兩份卷子都合他的心意,并且也都有十個圓圈,顯然,眾愛卿也對著兩份卷子十分的認可。 “陛下?”魏太師見老皇帝遲遲不下筆,抬頭看他。 老皇帝:“唉,這宋延年這份卷子,讓朕十分難以抉擇?!?/br> 魏太師聽到宋延年這三個字,就像是聽到自家子侄的事,難免有幾分關心,他便順著老皇帝話搭了一語。 “可是有何不妥?” 老皇帝盯著卷子,“那倒不是?!?/br> “他答得太好了?!?/br> 魏太師不解。 老皇帝繼續(xù)道,“那日在保和殿上,朕見過他一次,他生的好啊,年紀又輕,做這探花郎豈不是美談?” 魏太師:…… 探花郎再好聽也是第三,哪里有狀元郎來得風光。 沒看戲文里唱的都是狀元郎嘛! “陛下,臣看過這宋貢士的履歷,他除了小三元,還是解元會元,要是來個狀元,那就是連中六元了,這豈不是也是一樁美談。” 老皇帝:“哦?這我倒是不知了?!?/br> 他低下頭繼續(xù)看手中的卷子,沉思片刻,這才拿起筆沾上朱砂,欽點了狀元,榜眼和探花郎。 “行了,剩下的名次你們斟酌便是了?!?/br> 魏太師上前兩步,他雙手捧過圣上欽點的文章,看到狀元郎是宋延年時,這才放下心來。 “陛下放心,臣等定當盡心盡力?!?/br> “好,你們都是我的肱骨之臣,二十五那日的大傳臚,還有賴諸位愛卿籌備了?!?/br> 下方的大臣齊呼:“臣等職責。” …… 四月二十五,太和殿舉行傳臚大會,為今年春闈的貢士御賜出身。 四百名貢士都在緊張,進士出身也分三等。第一甲的三人稱為鼎甲,就是大家所熟知的狀元、榜眼和探花。 第一甲賜進士及第,第二甲賜進士出身,第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同是貢士,誰都不愿意當同進士。 季禮官嗓門最好,聲音又敞亮又雄渾,因此被禮部的同僚們推出來擔任宣讀詔書的唱官。 “有旨,第一甲第一名宋延年……” 宋延年在另一個公公的指引下,幾步走到御前跪謝。 “臣叩謝君恩……” 他抬頭看金鑾椅上的老皇帝,這還是他第一次這么近的看到這片四海國土的君王。 五官大而圓潤,眉目高朗,兩耳垂肩,面容寬和而有威嚴,周身隱隱有紫氣縈繞,飄渺的霧氣呈五爪金龍之勢…… 他低下頭,原來這就是帝王之相啊。 唱名賜出身,恩榮宴……雁塔題名,一連串下來,一時間,整個京城的主場,是屬于今年這四百名新進士的。 …… 第120章 (捉蟲) 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鄉(xiāng)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一般重頭戲都是排在后頭才出場,人生四喜,金榜題名排在最后,足見其喜事之盛大。 長樂坊小院里,宋延年送走了一波又一波道喜的街坊鄰居,細細碎碎的聲音被清風送來。 “……水姑這下是要發(fā)財了?!?/br> “誰說不是!你瞧她賃出的兩間屋子,結(jié)果出了三個進士老爺!三個欸!其中一個還是狀元郎,到時這房子好租的很……” “天吶我的乖乖,老太婆我是第一次這么近的見到狀元郎,他剛剛還朝我笑嘞,……我也算是狀元郎喜愛的大娘了?!?/br> “……潘老太臭不要臉?!?/br> “這么好看又有出息的后生,他要是沖我多笑幾下,我還真就不要這老臉嘍……” “……” 宋延年:…… 他關上院子的木門,阻隔了大半老太們嘻嘻哈哈的笑聲。 轉(zhuǎn)過身,就見白良寬依靠在廊間的窗欞處,他的眼里是大大的調(diào)侃。 白良寬的視線落在宋延年手中的瓜果上,立馬笑道: “最受長樂坊老太太們喜愛的狀元郎,這幾天有沒有被看煩了?嘖嘖,托了你的福,咱們這段時間都不需要買蔬菜瓜果了,你去灶間瞧一瞧,堆的滿滿當當?shù)?。?/br> 宋延年故作不在意的擺手,“咱們云京的大嫂大娘就是這般熱情,人情味十足。” 他遲疑的繼續(xù)道,“過幾天應該就正常了吧。” 白良寬哈哈笑了起來。 “還承受的住嗎?” 宋延年垮下了臉,“不可以。” 白良寬又是一陣大笑。 “雙瑞!” 宋延年一把抓住正在清掃院子的雙瑞,交代道。 “明兒要是還有街坊鄰居登門找我,你幫我推了吧,唔,就說我不在家。” 這街坊鄰居太過熱情也不好,他的一張臉都笑僵了,實在受不住,受不住了。 雙瑞爽快的應下了。 他面上帶著喜慶的笑意,沖宋延年拱手作揖。 “恭喜您啦宋公子,哦不,宋大人,這幾日你太忙了,我都還沒和你道一聲喜呢!” 宋延年:“多謝多謝,你還和以前一樣稱呼我就好了,我們還沒有授官呢?!?/br> “哎,好嘞!”雙瑞大聲的應下了。 “宋公子,你不知道吧,自打你前幾日游街以后,好多婆婆嬸嬸都追著我打聽你呢?!?/br> “就連湯婆這些日子也不念叨林翰林了,改成念叨你了?!?/br> 宋延年:“是嘛!” 原來當面問不夠,還要旁敲側(cè)擊啊,不錯不錯,這些大娘大嬸有策略! “都問啥了?” “問最多的就是你有沒有意中人。” 雙瑞:“不單單是你,還有我家少爺和白公子,嗐,我家少爺她們打聽了也是白打聽,他都有少奶奶了。” “還問了一些其他事,不過宋公子你放心,我嘴巴嚴著呢,你的事兒我一句話都沒說?!?/br> “好雙瑞!” 宋延年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多謝你嘴下留情啦,好啦好啦,快去幫你家公子的忙吧。” 馬陽釗這次的殿試成績還不錯,考了第一百九十九名,得了個第二甲進士出身,而良寬兄就稍微差了一些,第三百九十八名,比會試時前進了一名,最后得了個第三甲同進士的出身。 不過,他很看得開就是了。 白良寬:“同進士也是進士,考上它已經(jīng)是我家祖墳冒青煙了,要是讓我像何探花一樣,考個十次八次的才中,那才叫做折磨人?!?/br> 這次的探花姓何,名仕博,別的什么都好,就是一頭花白的頭發(fā)特別顯眼,傳臚大典那日,老皇帝都忍不住開口問他今年貴庚了。 何探花倒是個幽默人,他想了想,回答了一句,“三十年前二十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