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當(dāng)縣令的日子 第27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懸溺、我的牌位成了古玩大佬的掌心寶、奧特曼之從三千萬年前開始、惡果(黑化雙子騎士h)、沉淵(骨科)、三奚、嬌生慣養(yǎng)(兄妹,出軌)、白狐妖傳、時(shí)畫時(shí)安(古言1v1H)、【NP】《公主羅裙裝不下》
…… 宋延年指了指桌上的的文書和大印,不徐不疾的問道。 “現(xiàn)在還認(rèn)這個(gè)嗎?” 他的聲音不急也不嚴(yán)厲,甚至可以說是溫和的,然而幾個(gè)衙役聽在耳朵里,瞬間打了個(gè)冷顫。 錢衙役率先跪了下來:“認(rèn),咱們肯定認(rèn),我們可是大慶王朝的子民,哪里有不認(rèn)朝廷公文的道理,大家說是不是啊?!?/br> 說到后頭,錢衙役抬頭,正好碰上宋延年的目光,他討好的朝這宋大人笑了笑,有些訕訕。 “方才是我等有眼不識(shí)泰山……” 見錢衙役跪下了,其他幾個(gè)衙役也連忙跪下,稀稀拉拉的聲音在廳間響起,層起彼伏。 “是是,我們都是這樣想的?!?/br> “大人,先前是我等糊涂了,還望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小的們吧?!?/br> “是啊是啊,原諒我們吧……” …… 宋延年沒有說話,他將目光看向臉色鐵青的鮑師爺,問道。 “鮑師爺,您怎么說?” 鮑師爺?shù)拿嫫ぬ颂?/br>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對(duì)著虎視眈眈,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士兵,他只得低下頭,低聲道。 “您是朝廷來的大人,我們自然是聽從朝廷的安排?!?/br> 宋延年笑道,“你不用試探我,善昌縣出了這么大的問題,縣令一職懸空三年之久,你說朝廷會(huì)放任不管嗎?” “既然安排人來上任了,必然是萬事穩(wěn)妥。” 鮑師爺一臉挫敗。 可不是嘛?這一派,就派出了會(huì)妖法的人,這會(huì)妖法了,自然萬事穩(wěn)妥。 他們善昌縣何德何能??! …… 師爺配合了,宋延年很快便拿到了這幾年善昌縣的財(cái)政收支賬本,案件卷宗,以及庫房的鑰匙等物。 他隨手翻看了一番賬目,又去庫房里看了一眼,果然,里頭的庫銀只有寥寥兩小箱子,稀稀拉拉的,搖一搖還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淖黜憽?/br> 他沉默的放下了銀箱子,又走了幾個(gè)糧倉,本該堆滿糧食的糧倉里頭也只有陳米,他翻看了幾袋,堆在糧倉內(nèi)里的,甚至是砂石混雜著陳米。 一袋袋好看是好看,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打開里頭,全都是弄虛作假。 宋延年沉聲,“非常好?!?/br> 這善昌縣要是來一場災(zāi)難,府衙也做不到開倉放糧了,大家一起餓死算了。 他上前撈了一把米,沙礫和小石子從他的手心縫隙落下,砸在他的腳背上。 無端的,宋延年覺得背上的擔(dān)子又重了幾分。 擔(dān)子重了,宋延年自然心里不痛快,這不痛快了,自然得找始作俑者的麻煩。 他目光不善的朝鮑師爺看去。 鮑師爺抖了抖身子,連忙開口道。 “大人明鑒,這幾年雖然都是下官在cao勞縣里的事情,但很多事,下官也做不得主啊,別的不說,這些庫銀和糧食,下官一人也不能中飽私囊啊?!?/br> 他看著這宋大人,情真意切道,“下官家里人丁簡單,哪里吃得下這么多米糧喲。” 他這話倒是不假,不過這貪墨,他沒有得個(gè)五成,也能有三成。 宋延年的目光落在鮑師爺頭頂上的玉簪。 這是一塊青玉,玉質(zhì)清透有暖光,看過去色澤清潤,溫中且寒,通體沒有一絲雜質(zhì),是不可多得的美玉。 宋延年哂笑:這塊良玉,總不是師爺?shù)馁旱撃軌蛸I得起的。 他低頭看手心殘留的砂石,其中只有零星一些陳米。 “果然,圣賢書里都說了,貪官不論天有眼,但管地?zé)o皮,先人不曾欺人吶~” “這善昌縣的地皮都被你們這些蛀蟲刮傷了。” 鮑師爺面皮又跳了跳。 宋延年招呼來錢衙役。 錢衙役有些惴惴的上前兩步,低聲道。 “大人,喚小的何事?” 宋延年:“你戴罪立功的時(shí)候到了?!?/br> “帶著幾位大哥去鮑師爺府上,將他家給我抄了?!彼肓讼朊麊紊系耐鶃?,又補(bǔ)充了幾位大人的名字。 大冷天的,錢衙役額上卻有豆大的汗珠往下掉。 真按宋大人口中說的做,這善昌縣的府衙里,沒有幾個(gè)大人能保住身家性命。 鮑師爺連忙制止:“大人,您不能這樣做?” 宋延年看了過去:“恩?為何?” 鮑師爺一窒,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大人,我們是不好,但您把我們都革了,縣衙里的事情誰來做?” 宋延年聽到這里笑了一下。 他就不信了,這有俸祿還找不到做事的人? 錢衙役還在旁邊抖著,宋延年瞥了他一眼,問道,“你可以嗎?” 錢衙役精神一凜,就怕這宋大人使喚別人,回頭他沒了這戴罪立功的機(jī)會(huì)。 他忙不迭的應(yīng)道。 “可以可以,大人我可以的?!?/br> 他看都不看旁邊的鮑師爺,積極的道。 “大人,別的不說,這些大人的宅子我都知道在哪,就連他們養(yǎng)的嬌嬌,我也都知道?!?/br> “很好!” 宋延年瞥了一眼鮑師爺。 都當(dāng)爺爺?shù)哪昙o(jì)了還養(yǎng)嬌嬌,記上一筆。 他撿起地上的一把米朝半空中撒去,在眾人畏懼的目光中,一個(gè)個(gè)陰氣森森的士兵出現(xiàn)在青天白日下。 宋延年沖士兵拱手:“麻煩各位大哥了。” 眾兵士聲音甕甕:“大人客氣了?!?/br> 錢衙役聽到這樣的聲音,背后又是一寒,他想著家中的老小,不斷的給自己鼓勁,顫顫巍巍的朝這些目光冰冷的士兵們開口。 “各位大人跟我來?!?/br> …… 接著,整個(gè)善昌縣多個(gè)宅子響起了械斗的聲音。 鮑師爺站立難安,他不甘心的沖了過來,卻被頭頂紅纓的兵將給扣押在地上。 鮑師爺仰頭嘶吼。 “大人,大人,你不能這樣!你這樣是不對(duì)的。” 宋延年:“哪里不對(duì)?!?/br> 鮑師爺:哪里不對(duì)? 哪里都不對(duì)! 流程不對(duì),方法不對(duì),手段不對(duì)…… 這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的兵將將鮑師爺?shù)哪槻仍诘厣?,在鮑師爺掙扎的時(shí)候還碾了碾腳前掌,地上的沙礫和小石塊,將鮑師爺半邊的面龐磨出了血絲和爛rou。 “嗚嗚~”鮑師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 半個(gè)時(shí)辰后,士兵們抬著一箱一箱的金銀財(cái)寶以及米糧回來了。 看著逐漸填滿的庫房以及糧倉,宋延年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這心里可算是舒坦了許多。 他是舒坦了,但地上鮑師爺?shù)男膮s在滴血,他雙目赤紅的看向宋延年,嘴里嗚嗚的吼著。 “妖怪,你這個(gè)妖怪!” “你會(huì)有報(bào)應(yīng)的~妖怪,嗚嗚~” 宋延年看了一眼鮑師爺,隨手從庫房里拎出一個(gè)算盤。 也不知道這算盤是從誰家抄出的,外框用金絲楠木所制,一條條軸純金打造,更為夸張的是那一粒粒算珠,顆顆都是瑩白的暖玉,手摸上去還有一絲暖意。 宋延年:嘖嘖,真是奢侈啊。 他將這奢侈的算盤擱在手上攤平,右手不斷的撥弄。 玉質(zhì)的算珠不斷的碰撞,發(fā)出叮叮叮的聲音,悅耳又清脆。 宋延年:這值錢的算盤使起來就是不一樣。 鮑師爺順著聲音看了過去,他認(rèn)出了那是自己最心愛的一個(gè)算盤。 因?yàn)樗麗勐犨@石擊玉擊的清脆聲,曾經(jīng)一個(gè)富商特意打造了這個(gè)金玉算盤孝敬他的,就為了他能夠高抬貴手,放過他家幼子欺占良家女子的罪行。 這算珠可是不可多得的暖玉,請了能工巧匠細(xì)細(xì)雕琢,他往日里就算是愛聽這玉擊聲,也舍不得撥這么多下。 回頭磕壞了他得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