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當縣令的日子 第4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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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牙口真好,真能吃?!?/br> …… 看了一會兒,宋延年這才將蓋子重新合上。 唔,他這才戒了雀牌,結果沒幾日又迷上斗蛐蛐,他家四豐爹會不會生大氣? 想起他爹眉毛倒豎的模樣,宋延年又是一笑,這才踩著清涼夜風朝署衙方向走去。 只見他的身形幾下飄忽,寬袍在清風的吹拂下微微股蕩,不過是須臾時間,人便已經(jīng)在數(shù)丈之外。 …… 清明是仲春與暮春交替之時,春風吹拂,綠草悄然的長大,整片大地生氣逐漸復蘇。 隨著陰氣衰退,萬物吐故納新,時間在白日黑夜的更替中,悄無聲息的溜走。 看了劃龍舟,吃了粽子,天便一日日的熱了起來。 夏月的夜光似乎也比其他時節(jié)來得光亮,月夜下,人的影子格外的清晰,此時,戌時的梆子剛剛敲過,長櫻路的黃媒人正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不大動彈。 “今兒怎么這么早就歇下了?” 她的老伴陳平峰打著蠟燭進來。 他瞥了一眼床榻上的人,頓了頓動作,隨即走到木桌旁將蠟燭微微傾倒,燭油滴在木桌上,待差不多了,蠟燭往燭油上一按。 燭油離開了火,很快便一點點的凝固,不穩(wěn)的蠟燭被扶住,瑩瑩的燭光很快便充盈了這間屋子。 黃媒人撩開眼皮,目光朝這邊瞥了一眼,隨即閉了閉,沒有說話。 陳平峰詫異了,“這是不舒坦了啊!” 往常見到他這般放蠟燭,他這婆娘該從床上跳起來罵人了。 “今兒怎么不數(shù)落我弄壞桌子了,也不幫我找燭臺?你是哪里不舒坦?我給你找大夫去?!?/br> 黃媒人忍了忍,最后還是沒有忍住。 只見她一把掀開肚子上的薄被坐了起來,就這樣赤腳踩在木頭上,幾步走了過來。 她從角落里摸了個燭臺出來,伸手掰了掰桌上的蠟燭,將它往燭臺上一插,丟了把小刀子到陳平峰手中,沒好氣道。 “你也知道我會罵你啊,你這是上趕著找罵,閑得你!” “自己老老實實的把這蠟油給我鏟了!” 陳平峰舒坦了,“這才對嘛,你這一日不說我兩句,我這渾身的毛都不自在?!?/br> 黃媒人:…… 她瞪了一眼過去,沒好氣道。 “毛??!” 陳平峰樂呵呵的笑了下,也不在意,他沒有拿小刀鏟蠟油,而是拿衣襟擦了擦小刀,從屋子里摸了個小甜瓜出來,削了皮去了籽,又切成小塊,擱在碗里遞了過去。 “好了好了,你這兩日怎么火氣這般大?吃點甜瓜敗敗火,要是不夠,趕明兒我給你熬點黃連喝喝,保準什么火氣都能下去!” 黃媒人坐在床榻上,又瞪了一眼過去。 陳平峰假意的給自己來了個嘴巴子,夸張的認錯。 “喲,瞧我這臭嘴說的什么話?該打該打!” “咱們家大妗姐可不能吃黃連,黃連這么苦,到時苦了大妗姐那張巧嘴說不出吉祥話來,那就是我的大罪過嘍?!?/br> 黃媒人被他那怪模怪樣的樣子逗笑了。 她不過是笑了片刻,臉上的笑意又消失了。 半晌后,長長的嘆了口氣。 陳平峰拖了張凳子坐在她旁邊,開解道,“這是怎么了,這兩天心情都不好的樣子?!?/br> 黃媒人耷拉著眉眼,神情低落。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都一個半月沒開張了,這一家老小吃喝都要錢,我這心里急啊。” 陳平峰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這事也急不來,急了也是自己壞身子?!?/br> 他拿簽子插了一塊甜瓜遞了過去,輕聲道。 “就算不開張也不要緊,咱們現(xiàn)在不比以前了,你瞧,孩子也大了,咱們在東湖州城也有了自己的院子?!?/br> “你啊,將心放寬一些,不用那樣緊繃著了?!?/br> 黃媒人咬下一口甜瓜,瓜脆多汁,清清甜甜的,吃下幾口,整個人都舒坦了下來。 她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半晌后,只剩兩分懊惱。 “嗐,要是那天我不和紀家那婆娘扯頭花就好嘍,平白把我的好名聲都搭進去了?!?/br> “肯定就是因為這件事,不然我怎么會這么久沒開張,我做這行二十年多年,這還是頭一遭!” “哎喲,下次可不敢這樣?!标惼椒蹇嗟媚樕隙汲隽笋拮?。 “你還好意思說這事,那日你差點就吃虧了,你是不知道,我后來聽說那日給你們倆勸架的張武侯和紀家一家相熟交好的時候,我這心里有多后怕,就怕你出事了。” 陳平峰心有余悸,這武侯也是官家人,要是來個拉偏架的,他這婆娘就是再巧嘴,那也是得吃虧的。 要知道,這官字可是上下兩張口,黑心著呢。 黃媒人直眉瞪眼:“他敢!” “你少在外頭走動,所以不大清楚,咱們這新上任的知州大人是誰,那可是之前的善昌縣縣令?!?/br> 善昌縣那樣一個惡山惡水的地方,都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條,而且各個村子富裕。 這人一富裕,精神便也跟著好起來,人善良了,對旁人也寬容了。 黃媒人:“宋大人不但有手段,為人也公正嚴明,這張武侯可不敢瞎來?!?/br> 陳平峰:“是是,但你也得小心?!?/br> 黃媒人擺手:“好了好了,不說這事了。” 要她說,這紀家也是奇怪得很,先前她收了梁家的請托上門說親,這紀梁兩家祖父是酒桌上的好友,曾經(jīng)戲言過兩家要結個兒女親家。 她才走那么一趟便被這紀家人趕出來了,話里話外說著嫌棄梁家小兒游手好閑,不是良人。 甜瓜汁水粘膩,黃媒人拿帕子擦了嘴,不滿道。 “不成就不成唄,這親事哪里有這么好成的,她啊,明明知道那塊rou是我看上的,還要和我搶,哼,還罵人。” “我要是不回手乖乖讓她打了,我就是那縮頭的王八,呸!” 陳平峰:“是是,是她不好?!?/br> 黃媒人不解:“結果呢,我前兒聽我那老姐妹說了,這梁家的小子和紀家小姐在街上撞上兩回后,她家姑娘就像是發(fā)了癡一般的,說是一定要嫁梁家小子……” “……奇奇怪怪的?!?/br> “嗐!”早知道這樣,她們這到底打什么架,和和氣氣的把這親保了,不是好好的嘛! 黃媒人郁悶得很,直把帕子絞得發(fā)皺。 陳平峰寬慰:“別煩了,這夫妻緣分早就在三生石上寫著呢,也許就是看對眼了,現(xiàn)在也不好意思再找你?!?/br> “好了好了,去洗個手歇著吧,難得這些日子空閑,你好好的歇著?!?/br> …… 東湖州城署衙。 自從進入夏日,雨水便少了許多,人還可以挑水喝,頂多是費腿費力氣了一些,但地里的莊稼可不成。 缺水了,莊稼苗苗的根就該被燒了,到時,不單單農(nóng)人白忙活一場,一年的收成也沒了,這可是一家老小的口糧。 經(jīng)過商量,署衙給旱情嚴重的地方撥了銀子,要在河邊建引水的風車。 宋延年仔細的又看了兩趟賬目,確定沒問題了,這才在上頭蓋了印章,簽了字。 …… 這幾個月籌備的義塾也陸陸續(xù)續(xù)的開始收學生上課。 宋延年:“城南那一片的義塾,先生找好了嗎?” 王昌平點頭,“是,找了一位老童生,脾性不錯,有耐心人也負責?!?/br> “還有,你說的那一戶趙家人家,我也讓人看了,那趙大哥已經(jīng)將趙龍奇送進學堂?!?/br> 他想了想,補充道,“聽說學得還不錯,脾性好了許多,人也懂事多了?!?/br> 宋延年點頭。 熊孩子嘛,不乖的時候就要送去學堂學習,讀書明理,多讀點書,人也會更聰明一些,以后才不會那么容易被別人騙了。 …… 又過了兩日。 這日,東湖州城來了三個陌生面孔,聽口音是京城人士,他們一來便直奔東湖州城署衙。 “我等有公務在身,求見宋知州?!?/br> …… “京城的公公求見?”宋延年有些意外,讓人將人領到書房,他自己也跟著過去。 書房里。 宋延年做了個請的姿勢,待客人落座,這才坐了下來。 銀扇機靈的去后廚拎了壺熱水過來。 宋延年一邊燙杯子,打量了來人兩眼,這才笑道。 “公公遠道而來,這一路風塵仆仆,辛苦辛苦了。” “我托人在醉鳳樓訂了一桌宴席,待公公和兩位侍衛(wèi)大哥休整后,我和師爺為三位接風洗塵?!?/br> 來人中,面白無須的李公公笑了笑,客氣道。 “宋大人客氣,灑家姓李,大人喚我一聲李公公便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