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當縣令的日子 第4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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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黃媒人已經(jīng)被嚇得不敢出聲了,她勉勉強強想起入行師父講過的只言片語。 這不管是生是死,是人是鬼,這大喜的日子,它就是不宜造殺孽,更何況她還是媒人…… 黃媒人有了些許安慰,她的面上重新掛上吉祥喜慶的笑容。 片刻后,笑臉耷拉了下來。 這,這有一句老話也說了,新娘過了房,媒人丟過墻。 黃媒人遲疑:她不能被丟吧…… …… 第192章 (捉蟲) 夏日夜晚的天空幽藍,一輪明月高掛,偶爾幾顆明亮的星輝一閃而過,月光將黃媒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兩邊的隊伍擦肩而過。 李公公撩起惺忪的眼皮:“這是天亮了嗎?誰家嫁新娘子?” 孫侍衛(wèi)笑了笑,露出一口的大白牙,他側(cè)頭看向旁邊的李侍衛(wèi),好笑不已。 “咱們這公公當真是醉得厲害了,看來,今日這宴席頗和他意啊,同行這么久,我還沒見他喝這么多過?!?/br> 醉了醉了,不過是媒人歸家,居然看成是嫁新娘!他將李公公往上托了托,好讓他趴得更舒坦一些。 李公公醉眼朦朧的又看了一眼,分外不甘。 “我沒醉!你才瞎說,明明就是嫁新娘子,你瞧那花轎多神氣,嘖嘖,轎幃上的龍鳳繡得精致啊……” 話沒說兩句,他將頭轉(zhuǎn)了方向重新趴好,眼睛一閉,又睡了過去。 孫、李兩個侍衛(wèi)相視一笑,誰都沒把李公公的醉話放在心里。 …… 王昌平好奇的多看了兩眼李公公,湊近宋延年,詫異道。 “延年,咱們這位公公也瞧得見啊?!?/br> 宋延年點頭。 王昌平將折扇往手心中一闔,嘆道:“乖乖,得虧這人還醉著,不然嚇也得嚇死嘍?!?/br> 可不是誰都能像他王公子這般,身經(jīng)百戰(zhàn)! 宋延年:…… 他跟著瞥了一眼李公公。 人在運勢低時,亦或者是情志迷茫時,最容易見到這等奇事,前段時間,城南的坊間就有這樣一個異聞。 那也是一個月夜,一個醉漢被三個老太和老爺子抓去打吊子牌,醉漢迷迷糊糊的分不清牌友是人是鬼。 就這樣,三鬼一人在一起玩了一夜。 雞鳴三聲,鬼物遁去,醉漢摟著一身冥紙?zhí)稍诘厣纤妙H酣,就是清晨時分,嚇了好些個上市集的百姓。 孫公公這番情形,和那醉漢有異曲同工之妙。 …… 在宋延年和王昌平的目光下,送嫁隊伍顛著轎子熱熱鬧鬧的朝醉鳳樓的方向走去,王昌平回頭看了一眼,對送嫁隊伍中那唯一的大活人心生同情。 他面露不忍:“這位粉衣的大妗姐有點慘啊。” 宋延年跟著多瞧了兩眼。 “走吧走吧,馬車在前頭等著呢,你們先回去,我過去看看?!?/br> 將王昌平一行人送上馬車后,宋延年轉(zhuǎn)身朝來時的路走去。 …… 那廂,黃媒人跟著花轎一路朝醉鳳樓走去。 醉風樓前。 她抬頭看了一眼,只見屋檐下的銅鈴在清風中叮鈴鈴的作響。 前方的臺階上站著三位男子,一老一壯一青年,他們的面容出奇的相似,就連身形也是一個模子里刻出的一般。 只有發(fā)色,還有面皮上的皺紋數(shù)量不一樣,讓人得以區(qū)分這祖孫三人。 他們的肚子肥大,四肢纖細短小,看到送嫁隊伍時,面容最年輕的那個,眼里陡然冒出精光。 只見他微微瞇起眼睛,歡喜的搓著小手。 “爺爺,爹,快快,快看呀,黃媒人來了。” 古老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跟著眼睛一瞇。 他捻了捻唇邊的那根長胡子,樂呵呵的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打趣道。 “兒啊,在爹和爺爺面前還裝什么樣子!這黃媒人來了有什么好歡喜的,你啊,這是歡喜有婆娘了!” “別急別急,爹和爺爺特意找了今日的日子,日子吉祥著呢!” “這不,今日咱們酒樓就來了個不差錢的老爺,聽說還訂了好幾日的好宴席,咱們跟著蹭個熱鬧,給新嫁娘整點排面……” “你娘已經(jīng)去邀請街坊鄰居了,這幾日,咱們也整個熱熱鬧鬧的流水席面?!?/br> 古少爺歡喜得厲害,不住的搓著小手,“謝謝爹,謝謝爹!” 古老爺微微昂頭,擺了擺手。 “嗐,謝你爹做甚,爹又沒出什么力,乖兒,快去謝你爺爺,這都是你爺爺?shù)墓??!?/br> “就連今日這黃媒人,那也是你爺爺請回來的?!?/br> 古少爺探頭朝古老太爺看去,咧嘴笑了笑。 “謝謝爺爺!我和新娘子以后會孝順爺爺?shù)?,最好吃的先給爺爺吃。” 他的脖頸比較短,這樣伸頭一張望,配合著那大板牙,看過去有幾分的賊眉鼠眼。 再搭上讓不斷揉搓的細細手,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聽到這話,古老太爺板著的臉才微微有些放松,他的聲音威嚴中帶著老態(tài)龍鐘,顯然是常年的一家之主。 “嗯,你啊,和新婦給我多生幾窩的重孫子就是孝順我嘍,我這老貨能吃多少東西,喝點湯就夠了?!?/br> 說到重孫子,古少爺頓時害羞了。 見他跺了跺腳,紅暈從脖頸上一路往腮幫子兩旁爬去,最后,就連那尖尖的耳朵尖都有一抹緋紅。 他晶亮的眼睛躲閃,聲音尖細小聲,“討厭!” 古老爺樂呵呵:“我兒害羞了。” …… 宋延年來時,看到的正好是這一幕,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唔,最近天熱,看來這紅耳朵是正常的。 …… 轎子落地,黃媒人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兩股戰(zhàn)戰(zhàn),牙齒也不受控制的打著顫抖。 她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大腿上的胖rou,心下發(fā)狠! 不就是新郎官一家不是人嘛! 她可是東湖州城扛把子的媒人,這區(qū)區(qū)點不一樣,不能影響她的業(yè)務能力。 想罷,黃媒人瞬間不抖了,她掛上招牌的歡喜笑容,喜慶的喊了一聲,“接親嘍!” 因為新郎新娘都不是人的樣子,她也不好意思在花轎前擱個炭盆,生怕惹它們不痛快了。 當下只得跳過這個環(huán)節(jié),喊道,“新郎踢轎門嘍~” 古少爺歡喜:“來嘞來嘞?!?/br> 說罷,他顛著胖肚子,跑著小碎步下了臺階來到轎門前,搓了搓手,一臉喜慶的沖轎門踢了一腳。 里頭的新娘在黃媒人的示意下,也輕輕的回踢了一下,龍鳳纏綿的簾布微微動了動,上頭的金線閃過富貴的光澤。 黃媒人大聲叫好,“好好?!?/br> “這金足踢一踢,新郎豪氣,新娘氣勢也不弱,日后夫唱婦隨,定能和和美美?!?/br> “來來,新娘下轎,吉祥福到……喲,新娘今日好妝容,這邊走,一步下轎見富貴,兩步走來是吉祥……來來,新郎接著這紅線,這紅線一牽,緣分三生石上定,從此恩愛到白頭……” 一連串吉祥如意的話從黃媒人口中歡快的跳出。 她的聲音高亢響亮,還帶著nongnong的喜慶和笑意,一下子就盤活了這寂靜的夏夜。 古家人歡喜得不行。 古老爺:“好好,爹,這個媒人找得好!咱們家大rou享福了!” 古老太爺捻了捻胡子,老臉上有著得意,“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出馬請回來的。” …… 宋延年瞧得熱鬧,遂往旁邊站了站。 古老爺?shù)热诉@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幾人瞧了一眼,紛紛從彼此眼中看出疑惑。 古少爺皺眉,牽著紅線還不忘扯了扯他爹的衣襟,指了指宋延年,問道。 “爹,這人是誰?怎么老是瞧著咱們這邊,他看得到咱們嗎?” 古老爺也跟著皺眉。 黃媒人注意到了這一幕,她順著古老爺?shù)囊暰€朝后邊看去。 只見那兒一寬袍青年朝這邊看來,見到自己的目光看去,還微微頷首微笑。 她一下便認出這人自己方才見過,兩邊人馬擦肩而過時,他同行的伙伴還說自己辛勞,這般遲了才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