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當縣令的日子 第4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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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腿骨的筋脈本來已經斷裂缺失,按理是絕無站起的可能。 但這長蟲前后各生一張嘴,大嘴緊緊的咬住兩頭的筋脈,就似河岸邊的一條拱橋,以自身的身軀為媒介,連接了兩頭。 生機,豁然拔地而起。 …… 聽到善昌縣,吳家逸將目光看向宋延。 善昌啊。 他咀嚼著這個縣城的名字,感覺似乎是上輩子的記憶了。 宋延年將地上的麻繩和麻袋撿起,詢問吳家逸。 “自己能起來嗎?” 吳家逸回過神,忙不迭的應道,“能,能?!?/br> 宋延年提溜起地上的壯漢,看向周禮,商量道。 “這等捉人綁人的惡事,咱們還是交給官家吧,方才來時,我瞧見坊市那兒有個武侯的望火樓,我去那兒瞧瞧,看看有沒有巡夜的武侯,咱們把人交給他?!?/br> 周禮點頭,“是這個理?!?/br> 他們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做不出私刑刑訊這事。 這等事,還是讓順天府的大人去cao心吧。 …… 聽到這兩人要將自己交到署衙里,這八尺壯漢的臉都被嚇青了,奈何這下他被宋延年封了口,就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壯漢被宋延年提溜在手中,就像是沒有重量的紙人一樣。 他拼命的拿眼去瞪吳家逸,就在他的眼珠子被擠出眼眶時,吳家逸終于開口了。 壯漢松了口氣。 “恩公留步。”吳家逸喚住人。 宋延年和周禮回頭,這才發(fā)現這苦主居然沒有跟上來。 宋延年:“怎么了?” 吳家逸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道。 “既然我已經無事了,這事,就這么算了吧?!?/br> 宋延年和周禮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瞧出了點不對勁。 周禮想著吳家逸的先父吳福榮,到底是不想見故人的兒子過得太糟糕。 他捻了捻胡子,溫聲道。 “可是有什么為難的?” “別擔心,這事擺明了是這位壯漢的不對,方才聽他那些只言片語,他也只是跑腿奉命行事的嘍啰,后頭還有個主謀?!?/br> 他看了一眼宋延年,宋延年點了下頭。 周禮繼續(xù),“這事我和宋大人都看得明明白白,你放心,府衙那邊要是需要人證,我們兩人都能作證?!?/br> 吳家逸踟躕了片刻,他眼里閃過兩分心動,最后不知是考慮到了什么,還是搖頭放棄了。 “我知道他是奉誰的命令行事?!?/br> 他有些難堪,卻還是繼續(xù)道。 “說來,這也是一場家事罷了,鬧上公堂不好看?!?/br> “家事?”周禮沒有再說話了。 宋延年瞧了周禮一眼。 看他那模樣,瞧著像是知道點內情的。 宋延年想了想,將手中提溜的壯漢放下,這漢子腿腳還發(fā)麻發(fā)軟著,這一放自己便站不住了,腳一歪,一個屁蹲的坐了下去。 河堤旁的綠草都被這大屁股坐癟了。 壯漢疼得直皺臉。 …… 宋延年沉著臉:“吳公子,不管這事是不是家事,這人深夜用麻袋套人,倘若我和周大人沒有瞧見,說不得,這便是一場謀殺?!?/br> 話才落地,吳家逸驚了一下。 地上的漢子愣了愣,隨即也是大力的搖頭。 不不不,他沒有! …… 宋延年低頭看了一眼,就見他的寬袖拂過,一縷風朝那壯漢打去。 壯漢只覺得一股沁涼的風朝自己的脖頸處打來,就似鎖開的那一剎那,只聽咔噠的一聲,他被掐住的嗓子得到了自由。 漢子連忙開口,“兩位大人明鑒,小的就是狗膽包天,那也是不敢殺人的。” “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這這,這收點銀子教訓人還可以干干,害人性命……”他頓了頓,皺著眉苦著臉,連連擺手。 “就那么幾兩碎銀的交易,我要是干了,那不是得虧大了嘛!” 宋延年、周禮:…… 感情這綁匪也會嫌棄銀兩不夠到位啊。 漢子說到后頭,訕訕的揉了揉自己發(fā)酸發(fā)麻的大腿。 虧了虧了。 這單生意接虧了。 他還不知道,先前收的那些個銀兩,夠不夠自己請個大夫瞧瞧這腿腳。 一時間,綁匪鄭二身上彌散著頹敗的氣息。 宋延年跟著感嘆。 難,真難! 這年頭,做點啥都難! 他重新將視線看向吳家逸,探尋的問道。 “是這樣嗎?” 吳家逸點了點頭,有些郁郁的開口。 “他說得不錯?!?/br> “方才在麻袋里,我也聽他說了,就是要教訓教訓我……”他艱難的開口,繼續(xù)道。 “說起要把我打一頓,順道綁在外頭剝了衣裳,將我吊在河堤邊,讓我明日丟臉丟臉罷了?!?/br> 話才說完,他臉上便爬上了一抹的熱意。 那是羞躁的。 宋延年和周禮都瞧了過去。 剝衣裳,這是有大仇?。?/br> 鄭二瞧了瞧幾人,心下一橫,非常沒有職業(yè)道德的將幕后的主使人供了出來。 只聽他快言快語道。 “兩位大人,我真的沒有殺這吳公子的意思?!彼麖膽阎刑统鰩變伤殂y,眼睛真誠的看向宋延年和周禮。 “這些個銀兩便是他夫人給我的,想的便是教訓他一頓?!彼皖^看了兩眼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碎銀,寒酸不已。 “我鄭二的命再賤,那也不能為了這幾兩碎銀被通緝啊。” 宋延年詫異了:“他夫人?” 周禮知道一些內情,倒是不意外這馬家閨女做出這般事。 吳家逸以袖遮臉,面上有幾分羞愧之意,仔細聽,他嘴里頭還喃喃的自言自語。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鄭二沒有那么多的顧慮,當下便點頭,利落的應下。 “對,我這趟差事的主顧就是他家夫人!拜過天地的那種。” “要是別人家,我也怕打壞了,回頭家里人去署衙里告我,我還得賠個醫(yī)藥費,那我不是虧大了。” 他指著自己的臉,表示自己所言非虛。 “兩位大人你們瞧,我連臉都不遮,可見我這心里是坦蕩的?!?/br> 周禮哼了一聲。 頭一次聽人做壞事,將自己說得這般坦蕩的。 宋延年沉吟:“那倒不一定,興許你是要殺人滅口呢?!?/br> 他的視線越過幾人,看向遠處細密擁擠的荷葉,開口道。 “瞧見那塘的荷花叢沒,兇手將人殺了,再在死人身上綁上巨石,船兒劃出這片荷花叢,將人往江心一丟,正好神不知鬼不覺?!?/br>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鄭二聽了心里卻一寒。 他的視線順著宋延年手指的方向看去,好似那兒真的曾經有只小船劃過,小船吃水很深,看不清面容的人費勁的將一個麻袋砸進水里,河面漾起大水花,大波紋久久不散…… 鄭二連忙甩了下頭,將這不著邊際的瞎想甩出腦袋,急急否認道。 “沒有沒有,我可以和他家娘子對峙?!?/br> 他指著吳家逸,“再說了,他也知道這事?!?/br> “肯定是他對不起他娘子在先,不然怎么會惹得她這樣一個嬌娘子下如此狠手?!?/br> 鄭二又多看了幾眼吳家逸,斬釘截鐵,“肯定是這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