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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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侒抬眸望過去,就見遠處石桌前坐著兩個少女,兩人都分別抱著個大桃子,一邊吃,一邊說笑。 此時月上柳梢頭,照的各處都亮如白晝,月影疏疏映在少女臉上,異常嬌艷,光影射人,她的面容看的極為清楚,她略側(cè)過臉,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湊到旁邊女孩耳邊,小聲的說了什么,說完就抿唇而笑。 這個笑容極甜,極美,滿園的嬌花都成了她的陪襯。 原來是哪個笨丫頭啊。 她叫什么?時婳?有點兒意思。 時婳不經(jīng)意往旁邊一撇,就見月季花叢中有一抹竹綠色衣擺,仔細一看,似乎有個人影,嚇得的她忙拉著桃枝一溜煙的跑遠了。 看著跑遠的身影,陸時侒“嘖”了一聲,唇角上揚,“她似乎也并不算笨?” 翌日,天尚明,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各門上還未開鎖,仆從們也都剛剛起身,有個小丫鬟慌里慌張的到了二門上,喊上夜的婆子開門。 婆子定睛一看,見是大奶奶院里的丫頭,也不敢怠慢,隨口問了一句:“這大一早兒的,姑娘這是作什么去?” “出...出大事了!”小丫鬟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來不及了,您就先開門罷!” 婆子只好開了門,丫鬟到了二門外,叫了上夜的小廝,吩咐道:“快!去城東把濟生堂最好的大夫請來,再...把大爺叫回來!要快啊!” 時婳剛梳洗完,要去隔壁去喊桃枝起床,剛走到門前,還未敲門,就聽到一聲凄慘哀嚎聲,“痛煞我了!” 桃枝也被這一聲嚇醒,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門前,看到時婳站在門前,她忙問:“怎么了這是?” “怕是出事了...” 不出一刻,全府上下皆知道了,彩禾突然腹痛難忍,流血見紅,等大夫請來,胎兒已死腹中,不中用了,大夫只能下了藥,將成型的死胎打下來。 前日才讓大夫診過脈,說是胎已經(jīng)坐穩(wěn),孕婦身體健全,只要好生養(yǎng)著,自能平安生產(chǎn),這突然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必有古怪。 大奶奶周氏立馬派人封了院子,只準進不準出,勢必要查清前因后果。 一時院中所有的丫鬟婆子烏壓壓的站了一當院,彩紅搬了一張?zhí)珟熞蔚街虚g,周氏一臉痛楚的捏著帕子,落了座。 “大家都說說罷,從昨日早晨到晚間,所有見過姨娘,接觸過姨娘的,細無巨細統(tǒng)統(tǒng)都要稟報給大奶奶?!辈始t代周氏開口道。 大家面面相覷,仔細回想了一番,就七嘴八舌的開始回稟,都是一些可有可無,雞毛蒜皮的小事,壓根沒有可用的訊息。 周氏便開口道:“大家盡管說,若是提供有用的消息,我必然重重有賞!”她聲音微弱,臉色蒼白,瞧著很是難過。 不一會兒就從人群中走出來個小丫鬟指認,綠蘿曾去了彩禾屋里送了一碗銀耳羹。 綠蘿一聽,嚇得額上直冒冷汗,腿腳發(fā)軟,忙跪下說,她確實是送了銀耳羹,但是彩禾落胎一事,與她不相干。 周氏便道:“我自是信你的,只是現(xiàn)在有人指認,我也只好先讓人驗驗了,也好洗清meimei的嫌疑?!?/br> 很快,大夫就驗了出昨晚彩禾未喝完的銀耳羹里確實是有墮胎藥。 緊接著周氏派人去搜了綠蘿的屋子,從箱柜里搜羅出來墮胎的藥。 證據(jù)確鑿,綠蘿百口莫辯,癱軟在周氏面前大喊冤枉。 “我真是沒想到...自打你來我房里,我拿你當親姊親妹一般”周氏痛心疾首,以帕拭淚,“你竟然如此惡毒...殘害大爺?shù)墓莚ou...” “奶奶...真不是我...您明鑒...”綠蘿一邊叩頭,一邊哭道:“您就算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 周氏被她的哭聲擾的腦瓜仁疼,抬手覆在太陽xue上,蹙著眉,吩咐道:“既如此,那等大爺回來再做處置罷?!?/br> “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將這個賊婦人捆起來?!辈始t呵斥眾人。 陸曜臣身邊的小廝,找到他的時候,他摟著可心的小妓子睡的正香,迷迷糊糊地的光著膀子出了房門,對著小廝就是一腳,那小廝顧不上疼痛,忙把家里的事簡單細說一番。 他頓時清醒過來,扯了衣裳一邊走一邊穿,等到了家,周氏早已經(jīng)拿出比六扇門破案還迅速的本領(lǐng),將一切查的水落石出。 陸曜臣先看望了痛失孩子的彩禾,細細安慰了一番,又到正房里,周氏一身素衣,頭上一支釵環(huán)也不見,蠟黃著一張小臉,眼眶紅紅,神情楚楚的看著他,不等他言語,她便先斂衽請罪,說都怪自己看顧不佳。 陸曜臣回想這小半年,她脾氣是改了不少,比之原因不知道溫柔多少,又見她此刻如弱柳扶風,一舉一動,都透露著柔弱,心中不由得憐愛起來。 他攙扶起妻子,“不怪你,都是那毒婦治的!” “大爺,您看這事...怎么處置。” 陸曜臣冷哼一聲,“這毒婦,活該打死!平時就是太心慈,縱的這些刁仆膽大包天?!?/br> 聽他說話,周氏用帕子掩著嘴咳嗽了兩聲,陸曜臣幫她順氣,“你身子不好,就不要管了,我來料理!” 話說完就走到當院,早有眼尖手快的婆子們把捆成粽子的綠蘿,抬到他面前,想到往昔她也沒少在他耳邊吹枕邊風,說彩禾怎么怎么不好!眼下她能做出這種事也不曾有疑,陸曜臣看著披頭散發(fā),形容狼狽的女人,氣就不打一處來,抬起手就往她臉上狠狠抽了兩巴掌,“賤人!我待你不薄,你竟敢殘害我的孩兒!”大手一揮,便喊人,“來人,還不將這賤人拖出去亂棍打死!” 這兩巴掌打的綠蘿眼冒金星,頭暈?zāi)X脹,白凈的小臉瞬間就紅腫起來,她一聽這話,顧得臉上火燒一般的疼,哭著喊著又叫救命,又叫冤枉。 婆子們早就預(yù)備下了棍子,聽到命令,七手八腳的將綠蘿翻了個,大棍子毫不手軟的就打在了身上。 十點還有一章!嗯……看在我勤奮的份上……——你們懂得?。’偪癜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