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叫我jie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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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清晨的空氣有點冷,白墻黑瓦的煙火小巷籠罩在一片奶白色的霧氣朦朧里,黑色瓦片上長滿的綠色青苔吸引了江書漁的視線,她揉了揉眼睛,穿梭在這條窄窄的巷子里,忽然,她身旁路過了一位騎著老式自行車頭發(fā)花白的大爺,她慢慢走著,大腿間痛得讓她走路都不太好受,雖然她已經(jīng)默默抹藥了,藥效似乎還沒起來。 因為是清晨,陽光還沒有那么刺眼,她仍舊還在頭暈?zāi)垦?,扔下下巴枕在她頭上抱著她睡得很安靜的江舟梧,獨自回到了距離爺爺奶奶家很近的這條小巷子,來之前她看了眼手機,聽說今天會有雨,不過看清晨這刺眼潔白的陽光,下雨的情況估計不大。 那個路過她身旁的大爺不小心擦了她手臂一下,很快裸露出來的手臂上就出現(xiàn)了一道血痕,那位大爺立即嘴里慌亂的喊著:“小姑娘,讓一下,別擋道?。 ?/br> 她頭暈?zāi)垦5娜タ茨俏淮鬆?,想聽清楚他在說什么,她懷疑自己應(yīng)該發(fā)燒了,否則怎么眼前的鄰里對門都變得模糊晃悠了起來,手臂也隱約流血了。 身后的白色汽車在暴躁的鳴笛,年齡約莫于叁十多歲的男司機煩躁的從車窗里露出頭朝江書漁大喊:“賤女人,我說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讓你讓一下路你是聽不懂是嗎?!本來巷子就窄,你擱中間一站,我車都開不了,浪費我的時間你去賠是嗎?” “不好意思,她沒看到你在她身后,你也知道人都是有視野盲區(qū),現(xiàn)在才凌晨七點鐘,我看您穿著很得體,不知如果您是朝九晚六的上班族的話,不小心走到路中間堵路能浪費你幾秒鐘呢?” 江舟梧快速拉住身形不太對勁的江書漁,把她攬進自己懷里站在房檐下,朝那個氣急敗壞的司機禮貌的微笑。 他漆黑的劉海凌亂的垂落在額前,有幾縷正在上翹卷曲,一看就是隨便刷個牙洗個臉就出來了,連頭發(fā)都沒梳,往常他劉海一向是在中間凌亂漂亮的露出一條縫隙,暴露出來的英挺眉目淡漠慵懶,不會那么懶散的沒有發(fā)型可言。 汽車司機罵罵咧咧的開著車從江舟梧面前路過,皺著眉口不擇言的罵他:“你幾把誰啊?哪兒來的小白臉?老子是不是朝九晚六的上班族關(guān)你屁事呢?我說她擋路就是擋路了,別管你爹,兒子,趕緊給老子滾?!?/br> 江舟梧輕笑了一聲,笑瞇瞇的眼睛慢慢轉(zhuǎn)變成了漆黑深沉的冷漠感,他放開懷里的江書漁,撫摸了一下她的臉去感受她的體溫是否正常,感覺到稍微有點燙他轉(zhuǎn)身一腳猛地踹上那位男人的車窗,咣當(dāng)一聲驚人的響聲,那位男人的車窗頓時凹陷了一個深灰色的凹槽,汽車都被震動的顫了幾下,隨即玻璃咔嚓發(fā)出了幾聲碎裂的聲音。 震耳欲聾。 動作聲音很大,周圍路過與住著的鄰居都從巷子里出來看熱鬧,紛紛嘰嘰喳喳說著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江舟梧對于耳邊對他議論紛紛的聲音毫不在意,笑瞇瞇的用手指敲了敲男人的車窗,說:“這位高貴的大爺,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汽車司機臉色難看的憋屈了起來,他趕緊氣急敗壞的搖下車窗,憤怒的罵他:“你他媽有病吧?大早上的你擱這發(fā)瘋不覺得擾民是吧?老子哪里對不住你了?說你一句小白臉你給老子來這一腳?信不信我報警啊草泥馬?!?/br> “歡迎報警?!?/br> 江舟梧笑瞇瞇的用力拉開他未關(guān)緊的車窗,抓住他的衣領(lǐng)就將他從車?yán)锢顺鰜恚腥说哪橆D時變得恐懼蒼白了起來,雙腿也有點打顫,他仰著頭看著比他高出很多氣壓處于低迷的江舟梧,絲毫不悔改的罵他:“你他媽想咋樣?兒子,想打人是吧?你是覺得我會怕你這個身嬌體弱的小白臉?吃我二十多厘米的大jiba才配你的長相,我呸!” 江舟梧挑了挑眉,輕飄飄的從上往下看了他一眼,猝不及防一腳將他兇狠的踹到了汽車車頭上,直把他胃里踹吐血,他上前抓住男人的頭發(fā)將他的臉狠貼在玻璃車窗上,望著他驚恐的目光,揪緊他的頭發(fā)拉近與他的距離。 男人只感覺自己的頭皮都要被眼前的江舟梧給揭掉了,他聽到江舟梧很可惜的說:“看樣子,你的嘴比你短暫射精的jiba還要硬?!?/br> 江書漁搖了搖頭,使勁拍了拍自己發(fā)暈的額頭,路人們對眼前的突發(fā)狀況談?wù)搨€不停,她聽到有人說:“趕緊停手,否則我報警了?!?/br> 江書漁驚慌的去拉江舟梧白色襯衫的衣角,她的四周站了很多皺眉小聲辱罵江舟梧過分的圍觀群眾,她害怕的喘著粗氣,“弟弟,停手,警察來了你就得蹲局子,不要這樣。” 江舟梧瞬間松開了掐住男人頭發(fā)的手,眼睛漠然的轉(zhuǎn)移到了臉色通紅冒著冷汗的江書漁臉上,當(dāng)看到周圍對他議論紛紛指責(zé)他打人不對的圍觀群眾時,他眼神暴戾冷漠了一瞬,接著不動聲色的伸出手指去給江書漁擦冷汗。 他嫌惡的踹開那個流著血的男人,讓他滾一邊兒不要礙眼,接著與江書漁面對面,瞇起眼睛,笑的很溫暖。 “姐,我現(xiàn)在可以自己保護自己了,小的時候,你問我,那么漂亮的你什么時候可以自己保護自己,在我們分開的將近十年的時光,我因為這副皮囊受過校園暴力,他們扒我的褲子,說我是女孩子,非要去驗我的身份,那個時候,我無論遭受怎樣的折磨與痛苦,我沒有告訴父母與老師,某天老師看到我在樓道里被那些男孩子們欺負扒褲子,老師只是輕飄飄的指責(zé)了幾句那些人讓他們不要再欺負我就轉(zhuǎn)身冷落的走開了?!?/br> “回到家,池妍對我那樣好,他看到我目光呆滯,問我怎么了,這么丟人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會說,我只是說我不想上學(xué)了,我想找jiejie,mama把我罵了一頓,說是這輩子也別想和你見面?!?/br> 江舟梧輕輕撫摸江書漁泛紅的眉眼,嘆息著說:“我當(dāng)時才十歲,我被比我大幾屆的男人們猥褻,他們說著和那個男人一樣的話,讓我去吃他們的jiba,說我是弱不禁風(fēng)的小白臉,我用力推開了他們摸我下體的手,他們那些人的眉眼那樣猥瑣惡心,他們的手掌的溫度也讓我惡心的想吐。” 他的話語孤寂的朝江書漁耳朵里傳入過來,眼角泛紅的朝她笑瞇瞇:“jiejie你看,我這個人生性卑劣,愛情觀雜糅著叁觀不正的犯罪,被同性人猥褻過,極度缺乏安全感,你問我為什么不是Gay,因為只有這一點,我才能好好喘氣的表明,我還能有愛人的能力,在我尚未缺失的愛情能力之下,也只有你,也只能是你救贖我?!?/br> 江舟梧氣喘吁吁的摟緊了她的腰,驀地頭倒在了江書漁的肩膀上,摟住她腰部的手悄無聲息的放了開來,江書漁驚慌的去撫摸他的后背,從脖子處摸到了一手的黏膩鮮血,那個男人用路邊的一塊堅硬無比的紅色磚頭砸在了他的頭上,磚頭碎裂在了江書漁的腳下,和她弱不禁風(fēng)的心臟一樣。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她喜歡江舟梧。 她喜歡她弟弟,她愛他。 但她不能說。 江書漁顫抖著雙手去擦江舟梧后腦勺的血跡,哆嗦著喊救命:“誰來救救我弟弟,他流血了,求求你們,救救我弟弟?!?/br> 她的身體一瞬間不穩(wěn),努力支撐著江舟梧昏迷的身體,大哭著:“求你們救救我弟弟?!?/br> 江舟梧是在一片消毒水與冷白色的醫(yī)院病房里醒過來的,他頭痛的厲害,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的白色襯衫被換成了藍白相間的病號服,他快速的坐起身,發(fā)現(xiàn)手上掛了點滴,頭痛的讓他記憶都差點一瞬間缺失,他用力搖了搖頭,慌亂的去找江書漁身影,發(fā)現(xiàn)她正趴在他旁邊安靜的閉著眼睛休息。 窗外的綠蘿在陽光的照耀下碧綠無比,璀璨而耀眼,白色窗簾也在隨風(fēng)抖動著,他聞到了一股好聞的花香味,是在學(xué)校經(jīng)常聞到的桂花香。 沒想到,醫(yī)院里也會有種桂花樹呢。 江舟梧躺下,讓自己靠近臉壓在手臂上,趴在他面前安靜呼吸的江書漁,瞇起眼睛笑了起來,手去撫摸她令他流連忘返的純潔乖巧的眉眼,嘴唇緩緩地靠近她的嘴角,輕輕親了一下,隨即滿足的彎起眼睛笑,像是青春期偷偷親吻喜歡的女孩子一樣的少男懷春笑臉。 他用手指在她臉頰上打圈,去摸她卷翹的睫毛,叫她的名字,“江書漁?!?/br> 許是覺得不滿意,變著法兒的叫她:“jiejie?!?/br> 喉結(jié)上下滾動,嘗試著用他接受不了的油膩方式叫她:“寶貝兒。” 叫完寶貝兒叁個字,江舟梧覺得自己就是一傻逼,以后還是不要逼自己叫江書漁寶貝兒比較好,來點實際行動比叫寶貝兒觀感要好很多吧? “你醒了?” 江書漁揉揉眼睛,驀然的與江舟梧溫暖干凈的笑顏對上了視線,她心臟控制不住的一陣亂跳,一個沒穩(wěn)住從板凳上跌了下去,幸虧被江舟梧眼疾手快的抓住,望著她臉紅流汗躲閃的面頰,江舟梧疑惑:“怎么回事?” 他坐起身,寬松的病號服穿在他身上竟有一股別樣的清新校園風(fēng),哪怕他穿著病號服,身前的扣子都是露出鎖骨和一點點面積的胸膛的,黑色發(fā)絲凌亂的垂在額前,怎么看怎么頹靡病態(tài)美。 “過來。” 江舟梧攬住她的腰把她拉到床上,他身體貼在在她的后背上,慵懶的瞇起眼睛去用臉頰去緊挨她的臉頰,懶洋洋的問:“發(fā)燒了嗎?” 察覺到她額頭的溫度很正常,他漫不經(jīng)心的嘟囔道:“溫度很正常,怎么流這么多汗?過來讓我擦一下。” “cao,忘了開空調(diào)了,怪不得你會熱成這樣,我忘了現(xiàn)在是夏天,你又怕熱,26度怎么樣?能接受嗎?” 江舟梧去用一旁純白色的遙控器去開空調(diào),眼睛牢牢的去看對面的空調(diào),目光從江書漁身上轉(zhuǎn)移了去,只聽叮的一聲,潔白整潔的房間里頓時出現(xiàn)了一抹引人舒適的涼氣,那抹難以忍受的燥熱似乎都被驅(qū)趕了。 他挑了挑眉,去抓江書漁的下巴,上下看了她一眼,“你今天怎么回事?跟你說話都左耳進右耳出的,當(dāng)我的話是耳邊風(fēng)啊?那么請問江書漁小姐,這是幾?” 他笑瞇瞇的用手指伸出一個比耶的剪刀手,讓她猜測這念什么。 江書漁冷漠臉:“你當(dāng)我是白癡嗎?” 江舟梧湊近她,低眉望進她呆呆的眼睛,輕輕道:“你終于魂歸本體了。” “你……” 他遲疑著開口,問她:“下面有沒有不舒服?還有在流血嗎?” 江書漁推住江舟梧靠近她的肩膀,讓他離她遠一點,冷聲道:“還好,以后不要再做那種事情了,實在控制不住就找個其他女人,世界上女人這么多,不是只有我這一個?!?/br> 江舟梧瞇起眼睛,細細地盯著她冷靜的臉頰去看,說:“你這一招對我沒用,說了等于白說。” 他突然歪著頭,朝她瞇起眼睛笑,問她:“江書漁,你學(xué)生時代有沒有暗戀過什么人?比如當(dāng)你走在校園里,你會費盡心機想要偶遇找尋你暗戀的那個人的身影,你找到他后,心情如同煙花般炸開,內(nèi)心急切的想要和他說話,談?wù)撚嘘P(guān)他的一切,于是他在眾多異性朋友當(dāng)中,他成為了你白月光般的青春,讓你惦記的心潮澎湃,而那首水星記,如同被暗戀的那個人一樣怎么也聽不膩?!?/br> 江舟梧湊近她,凝視著她的嘴唇問:“你猜,這個人是誰?” 江書漁心臟急切的想要跳出嗓子眼,她按住他的肩膀讓他遠離自己,心慌意亂的說:“不許叫我全名,要叫我jiejie?!?/br> 他忍不住的失聲輕笑,去揉她的頭發(fā):“好好好,jiejie,我怕了你了,行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