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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一直往外掉,仿佛全然不由情緒可控。只把兩年來那些無處宣泄的絕望和獨自承擔的恐懼,一并哭了個干凈徹底。 原來,他被留在了一個生灰的角落。 不僅被燒傷,不僅接受了痛苦的治療,不僅留下了心理創(chuàng)傷和可怖的傷疤。 那里沒有理想,沒有正義,也沒有現(xiàn)實的侵擾。他不僅遺忘了裴央,也遺忘了自己。 那個最希望她好好活著的女孩,由是在這樣的現(xiàn)實面前崩潰,像是在那一瞬間,見證美夢破碎。 她慟哭著,無法自持,哭的卻不是被遺忘。 她哭的,是那個活在陽光下的魏警官。 他怎么能活成這樣呢? 有她在,他怎么會活成這樣呢? Chapter51 次日, 公立附屬醫(yī)院精神科主任辦公室。 精神科的實際負責人是一位中年男人,戴一副金絲眼鏡,整個人西裝革履, 溫文爾雅,據(jù)說還是隔壁B市燕華大學本碩博連讀的醫(yī)學高材生, 談吐不凡, 卻依舊被面前咄咄逼人的女性鬧得滿頭是汗。 “裴小姐, 我們理解你現(xiàn)在的心情,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夠換位思考,”他拿紙巾擦了擦額角汗意,“魏先生的情況很復雜,我剛才已經(jīng)向你介紹過,他在那場爆炸中受傷非常嚴重,他母親陳女士一度帶他遠赴德國才完成植皮手術和修復療程,整個過程對病人來說非常痛苦, 再加上他在手術前后也許受過一些精神上的刺激, 在爆炸中重物擊中頭部,外傷最終誘發(fā)癔癥,讓他的精神狀態(tài)隨即嚴重受損?!?/br> “我們院里的馮文博醫(yī)生, 是目前在癔癥方面的專家,陳女士也正是因此才在一年前帶他回到國內(nèi),但受到多方面因素影響, 目前醫(yī)院仍然對他的狀況束手無策,只能靠藥物緩慢治療……” 裴央打斷他,“你說的我都大致明白,請你回答我兩個問題就足夠了。一, 陳詠華陳女士,目前是不是不在國內(nèi),只是委托醫(yī)院代為治療;二,癔癥的治療是否代表著對他施用過度藥劑、甚至在他身上留下這么多非正常的針孔、捆綁傷!” 起先的語氣,她尚且可以竭力平靜,眼神掃到面前桌上她親自拍攝的數(shù)張傷口圖,這才揚了音調(diào),“你如果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憑什么要我保持平靜?!” 男人復又拭汗,“是的,陳女士目前仍在德國,至于傷口……有一部分當然是為控制病人而不得已采取的應急措施……主要是,您也知道,魏先生曾經(jīng)是訓練有素的刑警出身,我們不得不……” “我不聽什么“不得不”!”她厲聲,“希望院方向我提供陳女士的聯(lián)系方式,得到她的允許后,我要接魏延出院?!?/br> 或許是裴央兩年來練就的唬人招式相當有威懾力,這位“久經(jīng)沙場”的負責人同她費盡口舌三小時后,終于答應各退一步,把陳詠華的電話號碼寫給了她。 她掃過一眼,冷聲道:“您在這等我十分鐘,我處理好,希望您可以像我們剛才協(xié)商的一樣,盡快幫我辦理手續(xù)。” 說完,她一邊在手機上按下號碼,一邊扭頭出門。 她在走廊角落剛剛站定,那頭“嘟嘟”數(shù)聲,有人接起電話。 她一貫是個迂回溫和的人,這次卻前所未有的開門見山,確認了對面是陳詠華本人后,立即將來意和盤托出。 陳詠華身體欠佳,話音斷斷續(xù)續(xù),咳嗽數(shù)聲,方才低聲道:“裴小姐,我知道你,也知道阿延他……很喜歡你。但你必須考慮現(xiàn)實,他現(xiàn)在是個病人,退一萬步講,即使你不在意他是個病人,也愿意照顧他,你就不怕他傷害你?這個狀態(tài)的魏延,并不是你所熟知的樣子?!?/br> 裴央知道她顧慮什么,放軟了聲音:“謝謝您關心,但對于我來說,最重要的是,我知道,我能……我能做到永遠不傷害他。” “我知道,他現(xiàn)在的攻擊性只是因為不安,因為害怕,他現(xiàn)在就像個孩子,而我能夠照顧他,我查過,癔癥這個病,需要心里誘導,藥物治療甚至只是其次,我可以好好引導他,就像以前一樣?!?/br> 陳詠華沉默了片刻,突然問:“裴小姐,是以妻子的心情對待魏延嗎?” 這話問得唐突又冒犯,裴央?yún)s沒有猶豫。 她的答案堅定溫和:“是。從很久以前就是。所以,請您放心把他交給我吧。” = “原來如此,那你過幾天真打算把那個瘋——把魏延接到你家里?。坎慌滤赖??”宋斐的筆在手里轉(zhuǎn)了個圈,“看不出來,勇氣可嘉啊,裴央meimei?!?/br> 三天后,基金會財政顧問辦公室里,宋斐正毫無儀態(tài)地坐在裴央辦公桌上,問得詫異,臉上的表情卻波瀾不驚,仿佛算準了裴央這次的行動果決。 裴央一貫是誰提到“魏延”一句不好便要變臉的性格,聞聲冷冷瞥了他一眼,“做好你自己的事,別多嘴?!?/br> 宋斐聳了聳肩膀,果真識相地調(diào)轉(zhuǎn)了話題,“那我不問了。只是裴央meimei,我現(xiàn)在更關心的是,楊柔嘉那件事,你心里有點眉目了沒有?” 畢竟那天離開醫(yī)院的時候,某些人可是一邊哭,一邊看著路邊街景、廣告牌良久,說成竹在胸的。 裴央并不急著回答,只起身將辦公室的門合實,反問了一句:“你就不怕隔墻有耳?” 看來是對竊聽器有心理陰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