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
而現(xiàn)在竹班學生的樣子,就如同她們當初的翻版。 她們已經(jīng)預料到了結(jié)局。 第一天入學,并不正式開課。 除了分班之外,便是公布考較成績。 院中擺了幾個架子,用大紅榜寫著所有學生的成績。 就像科考完了的紅榜一樣。 見過新夫子,聽完新夫子的教誨之后,學生們就迫不及待的跑出去,看大紅榜上的成績。 云迢也不例外。 難得一改溫吞的樣子,拉著白羽一頓靈活走位,就擠進了最前面。 找到菊班的成績排行,若芙兩個大字赫然在第一位。 琴棋書畫騎術(shù),一眼看過去全是甲,傲視群雄。 白羽都驚了:“第一名啊,全甲,姑娘太厲害了!” 她是真沒想到云迢能考這么好,畢竟云迢平日里無所事事,書沒看幾本,作業(yè)全靠抄,不吊車尾就謝天謝地了。 誰知道…… 不但進了竹班,還是第一。 大概,這就是人生吧,學神與學子的人生。 無論哪個時空,都擺脫不了這種陰影。 云迢的嘴角上翹,毫不掩飾自己的愉悅:“實不相瞞,我能過目不忘。” 看一遍就能記住的東西,毫無難度。 白羽已經(jīng)徹底呆了,過目不忘啊,這等奇人她只在話本里聽過,沒想到能看到真的,活的! 云迢成功收獲了小迷妹一只。 除了大紅榜之外,女課還有一項慣例。 書畫兩項在考較結(jié)束后,會將所有學生的作品展示出來,有意者可競拍回去,所得錢財盡數(shù)買做米糧,接濟貧困百姓。 這才是女課在這個男子為尊的時代聲名遠揚經(jīng)久不衰的緣由。 她們拿住了人心,便如船有了帆。 書畫展覽與競拍在女課經(jīng)營的一家筆墨鋪子里,鋪子第二層特辟了出來,做展示與競拍之用。 作為學子,她們都得到了免費的入場牌。 除了自己,還可攜帶一名親眷入內(nèi)。 云迢拿著那小小的木牌,心底卻有點猶豫。 按理來說,這個親眷名額該給遲奕的。 可是她的畫…… 讓當事人看到,怪難為情的。 叫他看見自己畫上,讓他拿了玫瑰,那廝不得跟她翻臉? 因為沉思,走的就慢了些,身后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若芙姑娘,請留步!” 云迢停下,轉(zhuǎn)頭看見一個學生小跑著追上來,是個陌生面孔,應(yīng)該是菊班的新學生。 云迢打量她兩眼,目光疏冷:“有事?” 女子并沒有被云迢的冷臉嚇退,笑著道:“若芙姑娘是不認識我了嗎?我是詹事府姚詹事家的小姐,我們以前見過的?!?/br> 詹事府,姚家。 腦海里電光火石般,將一個人串聯(lián)進來。 ——姚沛。 三皇子的頭號智囊。 三皇子總算按捺不住,找上門來了? 云迢嘴角微勾,不慌不忙:“姚小姐?不認識。” 說完立刻轉(zhuǎn)身離開,一點不拖泥帶水。 那姚小姐臉色登時就變了,一邊追一邊大喊:“若芙姑娘,你再想想,你怎么會不認得我呢,我們以前見過很多次的,哥哥也在我面前經(jīng)常提起你。” 前面的背影無動于衷。 姚小姐臉上的汗水都快掉下來了。 這可是哥哥鄭重交代給她的任務(wù),讓她一定莫要搞砸的,哥哥說這件事成功與否,可能關(guān)系到他們家的生死存亡! 想到這里,姚小姐一咬牙,也顧不上那點少女矜持,提著裙子快步跑到云迢面前,展開雙臂將她攔住。 “若芙姑娘,你真要如此絕情嗎!你如今雖然進了攝政王府,平步青云,但過往也是抹不去的,不是嗎?” 她目光沉沉,咬牙吐出的句子里暗含警告。 哥哥說了,這種一朝登天的人,最怕自己的過往被人掀出來,因為這會讓他們失去得到的一切。 為了保住她們目前擁有的,她一定會老老實實聽話,做他們的傀儡,予取予求。 姚小姐自信的抬頭,卻對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那里面波瀾不驚,風吹不動,襯的她像個小丑。 她的腦袋瞬間冷卻下來,還有些當機。 她、她怎么是這個反應(yīng)?這跟哥哥說的不一樣啊。 姚小姐咬了咬唇,眼底寫滿了無措。 白羽皺眉瞥了她一眼:“姑娘,要奴婢把她弄走嗎?” “不必?!?/br> 云迢笑了笑,一直心情很好的樣子:“姚小姐,我真的不認識你,你大概是弄錯人了,另外,說話可別那么絕對,誰說過往一定抹不去了,只要一個人的來歷,只有天知己知,那么想怎么抹就怎么抹,想怎么改就怎么改,你說是不是?” 姚小姐吞咽了口口水,心底莫名發(fā)涼。 她不是個笨的,甚至經(jīng)常跟在哥哥身邊,耳濡目染之下,要比常人更聰慧一些,能聽懂一些言外之意。 而若芙的言外之意,是要把所有知道她過往的人全都抹殺嗎? 這算什么,這是在公開宣戰(zhàn)和威脅嗎? 她怎么敢! 她們姚家也就算了,可還有那位呢!那位可是她的主子,她連這種弒主的誅心之話竟然都說的出來! 這是背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