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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慘烈。 云迢睜開眼,神色復雜,覃梭說的都是真的,萬年前神族滅絕,真的是她所為。 從這個場景的視角就看得出來。 神死在她的對面。 而神對面是什么?是奉淵生物。 云迢嘆了口氣,忽然有種沉重的感覺。 一個種族的生死壓在她的背上,靈魂上,沉重的嚇人,她實是不堪重負。 說起來,她并不是過分心善的人,甚至是有些心狠手辣的,若有人惹了她,她可以毫不猶豫的把那人脖子折斷,送他去輪回。 但那樣的情況有多少呢?很少很少。 但現(xiàn)在面對的,卻是一個種族的滅亡,上萬個生命的負擔。 云迢實在是難以想象出來。 “師父,在想什么?” 頭頂響起宮元璟輕輕的詢問聲,像是怕嚇到她一樣,又輕又溫柔。 云迢心底一暖。 “沒想什么?!彼齽恿藙尤曜欤骸傲鞴?,往下降落吧,慢慢的,小心翼翼的,以試探為主。一萬年過去,我現(xiàn)在又這個模樣,哪怕我真是淵主,也怕它們會不認?!?/br> 流光劍都下意識的嚴肅起來:“好嘞,大人您放心,流光絕不掉鏈子?!?/br> “元璟?!?/br> 云迢抓著他的手。 宮元璟愣了一下,這還是她第一次這么叫他,嘴角下意識翹了一下,又恢復了一本正經(jīng)。 “師父,你說?!?/br> “現(xiàn)在在場的,你修為最高,我們的安全就交給你了,隨時警惕,準備出手抵擋。如果被襲擊,就立刻離開!” 宮元璟淡淡一笑:“好的師父。” 回到魔族不久,他的修為就已經(jīng)完全恢復。 如今,是他的巔峰時期,這個時期,就算是修真界,也沒有人能敵過他。 抵擋一次攻擊還是綽綽有余的。 流光劍不斷下降。 一萬米、九千米……一直降到三千米。 這個距離,以奉淵生物的敏銳度,不應該還沒發(fā)現(xiàn)。 但此刻仍毫無動靜,就讓人七上八下,摸不著頭腦。 或許是因為感應到云迢的氣息,不攻擊,還像萬年前那般忠誠于她。 或許是因為它們在等,等他們下來,一舉殺死。 其實后者的可能性比較大,奉淵生物那般兇殘可怕,讓人很難相信它們本質(zhì)是忠誠的生物。 更何況是忠誠一萬年。 就算是真的,現(xiàn)在也賭不起,賭輸了,可就不止一條命。 高度再降。 從三千米到三百米,過去了一刻鐘。 這個距離,已經(jīng)足夠奉淵怪物rou眼看到他們的存在,但他們的視線還夠不到那么遠。 宮元璟是唯一能將視野達到那么遠的。 但他看了半晌,只是擰著眉淡淡搖頭:“沒有絲毫異動,安靜,靜的不可思議?!?/br> 他們在這個距離停滯了很久。 才決定繼續(xù)下降。 一直到五十米。 他們低頭就能看到漫山遍野的奉淵生物。 第202章 仙道大師姐(44) 它們成群結(jié)隊的站在山上,仰頭望著他們,忽的一起發(fā)出長長的嘶鳴。 響徹山野,如同號角聲,激昂又敬慕。 像是在迎接尊貴的王。 云迢眨巴了下兔子眼:“它們……它們好像是在叫我,叫我……淵主?” 宮元璟俯視著下方,也有被震撼到。 世間真有這般忠誠的物種嗎? 流光劍不再猶豫,徑直破空而下。 山頂?shù)墓治飩兡醯南蚝笸肆艘幌?,留出一塊空地。 宮元璟的腳剛踩上地面,就見到了一幕更為震撼的畫面。 以此處為原點,怪物們有序的矮下去,像是一波浪潮,平淡的推向原處。 它們趴在地上,如同跪伏,低下了高傲的頭顱,覲見它們的淵主。 即便萬年流逝,忠誠不改當年! 隱隱是怪物之首的一只火紅色獅子抬頭,一張口,發(fā)出渾厚的人聲。 “淵主,萬年未見,您可安好?” 不知為何,云迢一聽這話,眼眶里就有種熱熱的感覺,明明沒有記憶,明明不認識它們,卻有一種從靈魂透出來的熟悉氣息。 讓她信任,想親近。 “本尊很好。”云迢干澀道:“那,你們呢?” “淵主安好,吾等便安好。”渾然燃燒著火焰的大獅子嘴巴咧了咧,像是在笑。 絲毫不提,被鎮(zhèn)壓在奉淵之下萬年煎熬之苦。 它仰著大腦袋,一臉驕傲:“一感覺到淵主的氣息,吾等便來尋淵主了,應該來的還不算晚?!?/br> 云迢忍不住笑了笑。 笑完又有點失落:“可是本尊什么也不記得了?!?/br> 大獅子愣了一下。 卻很快恢復了正常,它爬起來,慢慢走到他們面前,低下頭:“淵主,吾是朱宿,爆雷火獅,您征戰(zhàn)神族時最喜歡的坐騎?!?/br> 它左后方的一只水藍色的鳥也走過來,聲音是溫柔的女聲:“淵主,吾水奚,寒冰魔鳥,您在奉淵時最喜歡的寵物?!?/br> 大獅子右后方的是只長著貓臉的大白熊,它笨拙的走上前,笑起來也憨憨的,發(fā)出的聲音卻是極蘇的男神音。 “淵主,吾阡音,祭樂白熊,您在奉淵時的樂師?!?/br> 他們后面,怪物們一個個上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