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云端 第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第一旅館[經(jīng)營種田]、婚后忽然得寵、破陣、都市鬼谷圣醫(yī)
一周后,江晚橘答應(yīng)他提出的戀愛請求。 只不過,同公司戀愛畢竟有些不太好,多少需要一些顧忌,兩個人便談起隱密的地下戀。 交往的第二周,江晚橘見到白擎的家人。 喔,還有闊別已久、靜靜躺在她微信聯(lián)系人中的陳晝?nèi)省?/br> 白擎的其他表姐妹、兄弟對待江晚橘保持著一種若有似無的禮貌,不冷漠也不親近,江晚橘吃的東西不多,她微笑著跟著白擎的要求向他的家人舉杯,輕輕碰盞。喝多了酒,才有些熱鬧,只是白擎不怎么喝酒,最后被表弟故意為難,要求他要么喝酒,要么親江晚橘一口。 白擎?zhèn)攘藗?cè)臉,這個吻就落在江晚橘的臉頰上,很輕。 表弟叫囂著不滿意,要重新吻,還是陳晝?nèi)食雒?,笑著制止?/br> 江晚橘正在用紙巾擦臉上的痕跡,聽到陳晝?nèi)收f話,抬頭看了對方一眼,中間隔著餐食裊裊的煙,他在笑著問白擎:“最近工作還順利嗎?” 江晚橘低頭,沒留意聽白擎說了什么,紙巾壓在臉頰上,被白擎親吻過的那個地方。 剛才沒有什么感覺,但現(xiàn)在莫名其妙地有些不舒服。 江晚橘喝酒也喝得有些多。 她平時不怎么碰酒,唯獨(dú)今晚是個意外。白擎訂了附近的酒店,江晚橘知道是什么意思,她對此并沒有抗拒,畢竟這是順利自然的事情,戀愛,牽手,接吻,擁抱,上/床,很正常,食色性也,江晚橘不排斥。 更何況,今天是圣誕節(jié),江晚橘也做好了不回學(xué)校的準(zhǔn)備。 或許酒精能夠暫時麻痹一下神經(jīng),讓人不要想太多。 晚餐結(jié)束,其他人都心照不宣地離開,調(diào)皮活潑的小表弟走之前神神秘秘地往白擎手中塞了什么,向來冷面的白擎笑了一下,手握成拳,輕輕地錘在對方肩膀上。 等人都走了,白擎才叫她:“camille,你想去逛一逛嗎?還是現(xiàn)在休息?” 江晚橘想了想:“休息吧。” 白擎顯然很喜歡這個答案,他拿起江晚橘的衣服,江晚橘只穿了外套,沒有戴圍巾,白擎自然地挽在胳膊上,另一只手摟著江晚橘的肩膀。 他們走出四合院,這是一條深深、長長的胡同,周圍都是原居民,不遠(yuǎn)處,陳晝?nèi)试诤托”淼芰奶?,燈光昏黃,男人身形高大,在地面上映襯出一個綿延的影子,蓋在白擎和江晚橘的身影上。 胡同窄,車子進(jìn)不來,得出去才能開車。 意外也在這時候出現(xiàn)。 白擎的前女友就守在白擎的車前,這個和白擎談過一年戀愛、分手長達(dá)15次的昔日愛侶紅著眼睛,問他:“你確定真的要和我一刀兩斷嗎?” 她的身影看起來像是初春河里的冰,脆弱到好像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 江晚橘沒說話,在察覺到白擎身體緊繃的同時,她主動松開挽住對方的胳膊,讓開幾步,禮貌地對白擎說:“你們繼續(xù),我去那邊等你?!?/br> 白擎沒有挽留。 江晚橘不喜歡吵吵鬧鬧,也不喜歡面對這樣尷尬的場景。她喜歡體面,也喜歡讓別人保持一份體面。 留出讓他們倆人溝通的距離,江晚橘走到一普通民居下,這里有個路燈壞掉了,她站在黑暗中,心不在焉地看著手機(jī)。 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diǎn)了。 她今日穿的高跟鞋,腳踝處磨得有些發(fā)痛,看來昂貴并不意味著舒適,鞋子還是得看合不合腳。 江晚橘有些懊惱剛才忘記將圍巾要回來,現(xiàn)在冷風(fēng)一吹,脖子上沒有東西遮蔽,涼颼颼的往身體上鉆,冷到想要有杯熱水來取暖,可惜附近完全沒有其他店鋪。 一只手遞了根煙過來,江晚橘抬頭,看到陳晝?nèi)适煜さ哪槨?/br> 他問:“抽煙嗎?” 江晚橘裹緊衣服,她說:“不會?!?/br> 陳晝?nèi)市α似饋?,他收好煙盒,告訴江晚橘:“白擎今晚可能無法繼續(xù)約會了,我先送你回學(xué)校?!?/br> 江晚橘沉默兩秒,問:“現(xiàn)在能給我一根煙抽嗎?” 陳晝?nèi)收f:“不是不會抽?” “我可以學(xué)?!?/br> 陳晝?nèi)蕦熯f到江晚橘唇邊,她微微傾身,咬住過濾嘴,唇不經(jīng)意地觸碰過陳晝?nèi)实氖种?,陳晝?nèi)室谎晕窗l(fā),垂眼只看到江晚橘濃而美的發(fā),冷風(fēng)將她發(fā)間淡淡的話梅氣味渡過來,裊裊入肺。 教江晚橘咬住煙嘴,陳晝?nèi)蚀蚧饳C(jī)點(diǎn)了幾次,她不會吸,終于點(diǎn)燃后,江晚橘猛烈地吸了一口,嗆得直咳,眼淚都冒了出來,拿著煙,不知道該怎么辦。 陳晝?nèi)首匀坏貜乃种心米呤O聸]抽的煙,咬著剛才她抽過的部位,吸了一口。 江晚橘不喜歡的東西,在他這里如此愜意,悠哉悠哉。 陳晝?nèi)实皖^,看嗆到掉淚的江晚橘,笑了,唯一的酒窩淺淺:“別勉強(qiáng),不適合就別強(qiáng)求?!?/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1-18 00:29:26~2022-01-21 00:02: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糖啾 2瓶;臨小安、小遷小千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章 港島(一) 江晚橘說:“試過才知道合不合適?!?/br> 晚風(fēng)蕭瑟,她的臉頰被風(fēng)吹得微微泛起一點(diǎn)紅,像是入秋的柿子落了第一層秋霜。 在冬天站在戶外交談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至少江晚橘的手腳都開始泛起微微的寒意,她受不了冷風(fēng)吹,但不遠(yuǎn)處的那對男女顯然還沒有就此打住的意味。 像是不準(zhǔn)備避諱旁人,他們爭吵的聲音漸漸提高,白擎克制著壓低聲音,零星的字眼被風(fēng)吹得七零八落,不遠(yuǎn)處的清潔工阿姨正在歸攏落葉,這應(yīng)該是深夜的最后一次工作。 女聲的聲音哀哀戚戚:“我們都快要訂婚了,你在這個時候選擇和我分手……” 江晚橘有些尷尬。 她不自然地挪開步子,聽到陳晝?nèi)收f:“我送你回校,大冷天,別凍著?!?/br> 后面那句話他說的親切又自然,江晚橘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影子被月光映照著漸漸拖長。 陳晝?nèi)释耆珱]有提剛才的事情,和其他站在男方親友角度的人不同,他并沒有為白擎說好話,當(dāng)然,也沒有說壞話,他面色自若地和江晚橘聊了些工作上的問題。 江晚橘這次沒有隱瞞對方。 她隱約記起來了公司里面的一些悄悄八卦,比如白擎的背景,他有位不可說的姑父,位高權(quán)重,鮮少在人前露臉。而那位姑父,似乎就是姓…… 江晚橘側(cè)著臉,手撐著,視線中是陳晝?nèi)食领o的側(cè)臉,對方擁有著極其優(yōu)渥的骨相,皮相也美。不過,相較于美人這種中性化的詞匯,對方更適合“英俊”這種具備雄性氣質(zhì)的形容。 車子最終停在江晚橘的校門口,外來車輛不許進(jìn)去校區(qū),而陳晝?nèi)室矡o意要去打破這個規(guī)矩。有這個能力,也的確不需要浪費(fèi)在表弟的女友身上。他倚著車門,微笑著和江晚橘告別,她的身影纖細(xì)到像順著飛濺出去的一點(diǎn)墨汁,拖著長長的斜影。 冬日季,圣誕降至,即使學(xué)校層面上不會過節(jié),但攔不住商家和學(xué)生、情侶,不遠(yuǎn)處的圣誕樹光澤將潔白的雪地營造出氤氳的暖黃,她伶仃背影似一只形影孤單的小鶴。 陳晝?nèi)什[起眼睛,他看到江晚橘腳踝上磨出的一點(diǎn)紅,如同雪地朱果。 半晌,他打開煙盒,取一支,放在唇上,吸了一口。 - 白擎在第二天發(fā)來消息,向江晚橘道歉。 江晚橘很平靜地接受了,她沒有多說什么,畢竟圣誕節(jié)已經(jīng)過去,而哭鬧似乎完全解決不了什么問題。 她設(shè)身處地地想想,一個是分分合合好幾年的前女友,另外一個是認(rèn)識以來、所有相處時間加起來還不夠cpa考試時間的女友。撇去其他因素不談,僅僅是這兩點(diǎn),高下就分得清清楚楚。 白擎為此給予了江晚橘一些補(bǔ)償,他工作忙,鮮少能抽出時間陪伴江晚橘約會,不過送她了一雙更合腳的高跟鞋,某品牌最經(jīng)典款的包。不過江晚橘沒怎么拿出來背,畢竟是個實(shí)習(xí)生,就算是背個真的也會被懷疑是高仿。 可惜兩個人的戀情最終還是沒能繼續(xù),元旦前兩天,白擎的前女友吞了二十多片安眠藥,大半夜送去醫(yī)院洗胃。江晚橘原本在策劃去香港的跨年之旅,聽到這消息,腦子里想的第一件事,是——機(jī)票還能不能退? 退倒是能退,只是江晚橘可惜為此損耗的那百分之十手續(xù)費(fèi)。猶豫間,白擎又打來電話,聲音中蠻是疲憊。 “晚橘,”他說,“有件事——” “我明白,”江晚橘說,“我知道?!?/br> 打電話的時候正是深夜,江晚橘躲在衛(wèi)生間中,空間狹小,她不想驚醒了舍友,輕聲細(xì)語:“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選擇陪伴她,你不必為此感到內(nèi)疚,白先生?!?/br> 她表現(xiàn)的過于識大體,一時間,白擎竟沒有反應(yīng)過來,怔怔不言。 “那就這樣?”江晚橘說,“我們分手,您認(rèn)為怎么樣?” 白擎慢慢醒過神,他苦笑:“你說得太過正式,我還以為是述職報告?!?/br> 江晚橘說:“這和工作一樣,講究緣分和合適。” 宿舍建設(shè)的時間久了,衛(wèi)生間中并沒有暖氣,江晚橘有些冷了,她禮貌地說了再見,就這么結(jié)束了第二段感情。 倘若仔細(xì)回顧,第一段感情提醒江晚橘別浪費(fèi)時間,而第二段則是警告她別去找有白月光的男人。不過也并非全無收獲,至少白擎出于愧疚和補(bǔ)償心理,暗地里讓人多幫助了一下江晚橘——她最近再沒有被挑剔的上司針對,對方的態(tài)度明顯客氣許多。 這一年的最后一天,江晚橘穿著白擎送她的鞋子、衣服,背著包,泰然自若地踏上前往香港的航班。 左右簽注下來了,機(jī)票也買了,酒店訂好了——而且無法退,江晚橘不喜歡浪費(fèi)錢,索性一個人過去跨年。 只是在酒店辦理入住的時候遇到點(diǎn)麻煩,不確定是不是系統(tǒng)問題,還是預(yù)定名字有誤,在前臺多等了一會兒,江晚橘就遇到陳晝?nèi)省?/br> 對方明顯也是來此地放松,身側(cè)跟著兩個麗人,一個是助理裝扮,黑色職業(yè)套裙,沉靜如墨;另外一位年紀(jì)尚輕,金色卷發(fā),手臂上嘩嘩啦啦戴了一長串的飾品,不太樂意地對陳晝?nèi)收f著英文,語速飛快。 陳晝?nèi)试诘皖^確認(rèn)簽字,看也沒看她:“講中文?!?/br> 女孩子更暴躁了,她大聲說:“我就不!” 她轉(zhuǎn)身就走,助理緊跟其后,急切叫她:“蘭小姐?!?/br> “隨她去,”陳晝?nèi)史畔鹿P,前臺中光芒沉靜,他說,“不用理——小林,給阿坤和老張打電話,明天十點(diǎn)過來?!?/br> 他有條不紊地吩咐著,似乎完全沒有在意那個憤怒之下離開的少女。只是按了按太陽xue,有些不悅地說:“慣出來這一身脾氣——嗯?” 就像漂浮在空氣中的肥皂泡沫撞到青翠的松針。 陳晝?nèi)士吹搅俗谏钌嘲l(fā)上的江晚橘,肩膀瘦削,小小一個。 江晚橘站起來,她禮貌地說:“表哥好?!?/br> “表哥?”陳晝?nèi)市α?,“你這稱呼跟誰學(xué)的?” 江晚橘說:“白擎?!?/br> “白擎?”陳晝?nèi)手匦履闷鸸P,點(diǎn)了點(diǎn)桌子,笑,“不是已經(jīng)分手了么?” 江晚橘感覺這談話真的不能再繼續(xù)了。 陳晝?nèi)蕝s又問前臺:“頭先嗰位小姐系有乜嘢問題?” 江晚橘聽不懂粵語,她站在一旁,聽著前臺和陳晝?nèi)式涣?,不知道陳晝?nèi)收f了什么,前臺的速度明顯加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