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云端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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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晝?nèi)仕妓鳡睿骸澳橇硪粋€人能得到什么好處?” 江晚橘睜大眼睛,她說:“我想叫住警察,讓他把你抓走,你這個企圖從事不良行業(yè)的家伙?!?/br> 陳晝?nèi)市Τ雎暎e手表示投降:“好好好,我義務,自愿,心甘情愿,這樣好嗎?請江晚橘小姐寬恕,不要報警?!?/br> 江晚橘覺著這個人講話和白擎完全不一樣,后者的措辭和語言都很正式,她和對方的約會簡直就像是另類的述職報告,談話的起點多是以江晚橘談今天的工作如何開頭,結尾永遠是白擎勉勵她好好工作類的話語。 可是陳晝?nèi)什灰粯?,他用詞正式,語調(diào)略低,天然帶點笑。江晚橘無法抵抗這種自帶親切感的男性,無論她講什么,對方都能夠自然地接下話,并繼續(xù)聊。 回去的車上,港島星燈如織,霓虹恍惚,車行如夢。 兩個人聊了很多,天馬行空,警隊博物館的“上水之虎”頭顱標本,文武廟的香火鼎盛和文昌帝君手中的“文昌筆”,洋紫荊和紫荊花的區(qū)別,關于香港的水神信仰和海岸線…… 當然,也有工作,家庭。 江晚橘說了自己的情況,獨生女,讀大學,目前在實習中,想要去更高的地方看看。 陳晝?nèi)首屑毬牎?/br> 街道旁有商店里傳來泰勒的歌曲,江晚橘佇足聆聽片刻。 她很喜歡對方的歌,雖然并不完全追星,但她的歐美歌曲啟蒙就是艾薇兒和泰勒。 話題千擾百繞,左右離不開兩人。 江晚橘的下巴擱在手臂上,她看著玻璃車窗外的一切:“你是香港人?” 陳晝?nèi)史駴Q:“不。” “那你是廣東人?” “不,”陳晝?nèi)市?,“我只會幾句?!?/br> 江晚橘側著臉看他,她說:“我以前看好多好多關于香港的電影,成龍,你知道嗎?他演過的那個《a計劃》,記得里面有個歌謠,什么abcd,大頭綠衣,吹bb……” 陳晝?nèi)事韵肓艘幌拢骸白饺诉淼酱礲b?” 江晚橘看他:“你知道?” “這本來就是俚語,回歸之前,港島警力不足,”陳晝?nèi)收f,“當時的警察基本上有四種,一啊,是以英國為主的歐洲人?!?/br> 江晚橘眼睛不眨,她沒聽過這些,聽陳晝?nèi)手v起來,只覺著有趣。 她猜測:“abcd,是指英語字母?” “差不多,但還有一點點補充,”陳晝?nèi)市χm正,“是指當時的警察,基本可以劃分abcd四大類?!?/br> “其一,就是上面提到的歐洲人,除此之外,警察中有住在港島的華人,大部分是廣東移民,還有一些山東人,又稱山東差?!?/br> 江晚橘剛想問為什么特意點名山東人,忽而想到,曾經(jīng)的威海衛(wèi)也是租界。 她的心情沉了下去。 說不出為什么,江晚橘很不喜歡學習近代史,尤其是割讓租界的部分,每一個條約都背到難過——她想,自己后來選擇學理科,或許也有這一段因素在。 江晚橘頭輕輕依靠在后面,手指觸碰到冰涼的玻璃。 陳晝?nèi)誓托牡卣f:“還有一種,就是印度人,摩羅差。那時英國也在印度殖民,就近從印度引來一部分勞動力,你那句歌謠怎么唱的?” 江晚橘想了想:“大頭綠衣。” 陳晝?nèi)暑h首:“這個詞就是形容印度籍警察,他們當時頭上包頭巾,穿綠色制服,可惜業(yè)務水平差,捉不到賊,被氣到只能吹口哨——” 江晚橘恍然大悟。 她靠近陳晝?nèi)剩骸澳阍趺粗肋@么多?” 陳晝?nèi)暑a邊的酒窩又露出來:“這些算多嗎?” 江晚橘夸贊他:“簡直無所不知、無所不曉?!?/br> 陳晝?nèi)市α艘宦?,他側身:“不過,我今晚遇到一個難題,可能需要問你?!?/br> 江晚橘大方地說:“你問吧,只要是我能回答,一定幫你?!?/br> 說話間,江晚橘掖住的頭發(fā)落了一小縷下來,在她動作之前,陳晝?nèi)氏纫徊教鹗?,親自幫她整理好頭發(fā)。 他的手指間有淡淡的涼薄氣息,像是撫摸過一整個春天的嫩薄荷。 “江小姐,”陳晝?nèi)蕟?,“今晚想要去我房間喝一杯嗎?”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嗚!我最喜歡的劇情,馬上就來了?。。?! 感謝在2022-01-25 00:52:01~2022-01-26 20:58: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9013452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咫尺墨痕 10瓶;臨小安 3瓶;守男德樹新風、含植 2瓶;46529075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章 港島(四) 江晚橘保持著依靠的姿態(tài),她問陳晝?nèi)剩骸斑€有煙嗎?” 陳晝?nèi)蕟枺骸澳阆氍F(xiàn)在抽?” 這樣問著,他自然地伸手,取出煙盒,拿了一支出來。 江晚橘傾身拿走,她今日穿的裙子是玫瑰紅,氤氳若絲絨,紅絲絨頂尖雪從陳晝?nèi)恃巯禄芜^,煙也被她拿走了。 香水氣息淡而輕,不是常用的那種清甜花果香,有一絲橡木苔的氣息,如同悠悠揚揚飄著小雨的森林。 “我今天晚上喝多了,”江晚橘摩挲著那根煙,她動作還有些生疏,語氣輕和,“不想繼續(xù)喝酒,抱歉。” 陳晝?nèi)蕪娜莶黄龋骸耙矊?,好好玩,身體要緊。” 車內(nèi)光線暗,骨相好的人的優(yōu)勢在此刻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無論怎么看,他都是一張英俊溫和的臉。 哪怕被江晚橘拒絕,他也不惱,沒有阻攔對方在車內(nèi)吸煙這個不好的舉止,他甚至取出了打火機。 江晚橘沒要,她側著臉,含在唇間,舌尖嘗了嘗煙的味道,又取出來。 重新傾身,她將這支自己含過的煙遞到陳晝?nèi)蚀竭?,他看著江晚橘的眼睛,笑了,張口咬住?/br> “現(xiàn)在,我喜歡喝點茶,”江晚橘問,“陳先生房間中有茶嗎?” 陳晝?nèi)士粗?,忽而笑了?/br> ——自然有。 江晚橘都不知道陳晝?nèi)蔬@里哪來這么多的茶,這畢竟不是境內(nèi),他鄉(xiāng)之處,也不是陳晝?nèi)实墓枢l(xiāng),他一個旅客,哪里能在短時間弄來這些? 陳晝?nèi)式o助理打了電話,等到兩個人回酒店時,茶已經(jīng)準備好了。 不是市面上流行的果茶姜茶,也不是日本的菇茶梅茶抹茶粉。 云南舊普洱、馬鞭草花茶、王德傳桂花普洱……如同后宮中皇帝翻綠頭牌,這些盛滿茶的瓶瓶罐罐一字排開,供人挑選。 江晚橘挨個兒看過去,注意到一個質(zhì)樸的白瓷罐,素素清清,上面什么都沒有。 江晚橘指著:“這是什么?” 陳晝?nèi)首屑毧戳搜郏骸氨搪荽?,我去西洞庭山茶農(nóng)那邊收來的,和朋友一起加工——可惜炒的不好。” 江晚橘一錘定音:“就它了?!?/br> 會在深夜之中喝茶的,江晚橘想,自己大概是第一個人。 現(xiàn)在還有陳晝?nèi)逝阒[,他甚至還點了茶點。 桂花糕做的澄透清香,紅豆糕甜度適中,入口香濃若云的杏仁酥,酥脆可口腰果酥,巴掌大的小碟盛著涼果…… 沸水冒著細碎的小氣泡,蒸汽氤氳云霧。 玻璃小茶幾,兩張軟墊,相對面,席地而坐。 玻璃樽、瓷罐、木盒子中儲存著不同的茶葉或茶餅,陳晝?nèi)式o江晚橘倒了一杯茶,小小一口,江晚橘捧在手心,左瞧右瞧這杯子,試探著喝了一口。 她并不覺著和平時喝的有什么區(qū)別,抬眼與陳晝?nèi)蕦σ暋?/br> 后者問:“不喜歡?我這兒還有份樟香——” 江晚橘搖了搖頭,告訴他:“我喝不出茶的好壞,可能是舌頭不好?!?/br> 大概酒精真的使人放松,如果晚上沒有和對方喝這次酒,現(xiàn)在的江晚橘也不會說這種心理話。 她擔心被人看輕,哪怕是不懂的東西,也不會輕易流露出來,而是認真聽,適時附和。 不知道為什么,江晚橘覺著陳晝?nèi)什恍枰鲞@些。 和對方在一起,讓她感覺到放松。 陳晝?nèi)史畔卤樱诮黹倥赃?,江晚橘挺直脊背,向側方讓了讓?/br> 陳晝?nèi)收f:“或許是杯子不好?!?/br> 江晚橘驚訝:“杯子還有好壞?” 陳晝?nèi)暑h首,他從江晚橘手中拿走杯子,嘗了一口里面的茶,放在桌上。 江晚橘好奇地看著他的舉動,她晚上玩的太累了,就這么側著身體,半趴在小矮桌上看陳晝?nèi)实哪槨?/br> 陳晝?nèi)实皖^,吻住她的唇。 和暗巷中不一樣,處于光亮處的陳晝?nèi)示瓦B進攻也帶了絲和緩的溫柔,不急不躁地與她接吻。江晚橘只穿了一條裙子,手肘在桌子上滑過,往后壓,有些痛,她皺了一下眉,想要撐著身體起來,又被陳晝?nèi)蕢鹤「觳病?/br> 尚帶有淡淡茶香的唇貼在江晚橘臉頰側,低聲說:“要不要看我的身體健康報告?很干凈,沒有病。” 江晚橘遲鈍一秒,才給他看自己的胳膊。 陳晝?nèi)首プ∷氖种?,親了一口:“那就換個?!?/br> 他將江晚橘抱起來,隔著黑襯衫,江晚橘觸碰到他溫熱肌rou。兩條腿都懸空讓江晚橘感覺到惶恐不安,而陳晝?nèi)氏袷鞘裁炊紱]有察覺到,徑直將她抱到落地窗邊,下面是懸空的城市燈火,不遠處是沉暗的大海,高層之上,玻璃特有的冷感讓江晚橘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裙擺如玫瑰綻放,尚有一縷保護。陳晝?nèi)氏Щ?,沒有立刻折取,也沒有剝掉,只是觸了觸,確認:“這么快?!?/br> 江晚橘被他一句戲謔逗到臉紅,她伸手,禮尚往來:“你也不差?!?/br> 陳晝?nèi)饰丝跉猓{(diào)侃:“不怕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