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我可以成全你
那天中午吳秋曼跟張巧玉的母親一塊吃飯,張巧玉便也跟著去了。 吳秋曼問她,“巧玉啊,你最近住你表哥那里,有沒有看到他跟向暖吵架什么的?” “吵架?他們?yōu)槭裁闯臣埽克麄兒弥?。?/br> 張巧玉想了想,一派正經(jīng)的回答。 劉雅萍看了眼吳秋曼,又看著自己的女兒,柔聲說道:“再好好想想,就一點都沒吵架嗎?” “呃!反正我沒看到他們吵,今早我還看到他們倆拉著手出門呢?!?/br> 張巧玉漂亮的眼睫毛動來動去的,嘴巴也是一點都不打結(jié)。 劉雅萍便信了,又去看吳秋曼:“干嘛突然這么問?你就這么盼著他們夫妻不和睦?” “我盼著他們夫妻不和睦?如果你知道你外甥是跟怎樣的人在一起,你就會知道我到底為什么要跟巧玉確定這件事?!?/br> 之后吳秋曼就將事情都告訴給了劉雅萍,劉雅萍聽后是不愿意相信的,“你可別胡謅,就因為那女孩子不討你喜歡就誣賴人家?!?/br> “哼,是不是誣賴,你去醫(yī)院打聽打聽自然就知道了,我這有向晴的照片,你可以拿去找人問問,反正這里的醫(yī)院里你也不是沒有熟人?!?/br> 當(dāng)年劉雅萍的jiejie在醫(yī)院住了很久,那時候劉雅萍跟城里幾家醫(yī)院的專家關(guān)系就很數(shù)落了。 劉雅萍將照片裝到了包里,一些事情從別人嘴里聽到總會帶著疑惑,唯有自己去肯定。 張巧玉跟著劉雅萍去往醫(yī)院,忍不住問她:“媽,你相信吳秋曼說的?” “半信半疑!” 劉雅萍很肯定的回她。 “半信半疑?我就完全不信的,她本來就不喜歡嫂嫂,總想著把霍星嫁給我表哥,媽,我真懷疑霍星是她流落在外的親生女兒,我覺得我們得查查這個才是?!?/br> 張巧玉摟著劉雅萍的胳膊邊走邊說著,她真的特別討厭霍星了。 “胡說八道,她怎么敢?倒是你這位嫂嫂,我不是說她人品不好,但是你我都該知道她不是個簡單的人,否則這短短幾年她也不可能在獵頭界混出名堂來,另外,向家的人名聲也的確不太好?!?/br> 劉雅萍說著這些,就更想自己去印證一些事情了。 “可是你不是從來都教我不要只是聽別人說嗎?說別人傳的未必都是真的,不然就不會有緋聞了。” “可是一個人說不一定是真的,當(dāng)全城的名流富紳都這樣說,你就該親自去查上一查了?!?/br> 劉雅萍放低了姿態(tài),悉心教導(dǎo)著自己的女兒。 張巧玉聽后不自覺的嘆了聲:“你們活的真累,什么都要去查一查?!?/br> “你啊,還是太小了,被她幾頓飯就給哄住的傻丫頭?!?/br> 劉雅萍說著搖了搖頭,然后跟張巧玉進了醫(yī)院的可坐電梯。 “巧玉啊,我聽說你跟你表哥的朋友關(guān)系不錯?其中有個,姓什么的,劉嗎?” 劉雅萍出電梯的時候問了她這么一句,裝著無意的。 張巧玉突然說不出話來,愣了半晌,跟著走出去很大一塊才低喃:“你盡是聽他們瞎說,沒有的事?!?/br> “瞎說就好,不然你父親要是知道了,肯定立即把你抓回去的。” 劉雅萍又暖心的提醒著。 只是張巧玉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緊緊地摟著她的臂彎里,心想,我才不要被抓回去。 兩個人去了外科主任辦公室,幾年不見,那位外科主任已經(jīng)升級為副院長,不過還是在外科繼續(xù)服務(wù)著。 看著劉雅萍去不自覺的笑了笑,又看著她身邊的女孩,“這是你女兒?都長這么大了?” “可不是,一眨眼我們都滿頭白了!” 劉雅萍不無感慨的笑了笑,回著。 “媽,您可沒滿頭白,這不是烏黑烏黑的嘛!” 張巧玉抬手去摸了把她母親的長頭說道。 “就你會耍嘴皮子,也不怕叫人看著笑話?!?/br> 劉雅萍瞅了張巧玉一眼,張巧玉低著頭吐了吐舌頭,不再作聲。 “笑話什么,難得見她這么可愛的孩子,你跟你丈夫……” “前些年離婚了!” 劉雅萍說完后才感覺尷尬,只淺淺一笑,端起茶來喝。 張巧玉卻聽著那口吻,還有這短暫的沉默后,有點奇怪的抬起眼來看自己mama跟對面坐著的醫(yī)生,怎么感覺氣氛這么怪吶。 “其實我今天來是有別的事情想要咨詢你?!?/br> 劉雅萍喝了口茶,然后才又提起。 “哦?你說!” 醫(yī)生聽了聽,很坦誠。 “這個女孩,我想你或許見過?!?/br> 他是外科很有名氣的專家,如果向晴有病,應(yīng)該會找到他。 劉雅萍將包里的照片取了出來遞給他。 王海昌拿過去瞇著眼看了看,好不容易看清上面那個女孩,然后又抬眼看已經(jīng)許多年沒見的女人:“怎么會突然問起她?” “你應(yīng)該知道的,她jiejie現(xiàn)在是我外甥的媳婦兒,你也知道我jiejie走的早,有些事情我想替她查清楚,免得我那傻外甥盲目了,最后再傷了心。” 劉雅萍解釋道。 王海昌點了點頭,然后又不自覺的看向照片上的人。 “她三年前就已經(jīng)走了,當(dāng)時還生了一場小車禍,送來的時候已經(jīng)沒救了?!?/br> 王海昌說著把照片還給她,說:“雖說是突心臟病,但是她是生下來后就帶著的病?!?/br> “可是她母親好像并沒有這方面的疾病,她怎么會生下來就帶著呢?” “先天性心臟病的病因有很多,遺傳因素只占百分之八左右而已,還有很多可能會導(dǎo)致這種病的生,比如女性在妊娠時服用藥物,感染病毒,環(huán)境污染等等因素都有可能會使胎兒心臟育異常,如果在妊娠前三個月感染風(fēng)疹病毒,更會容易讓孩子換上先天性心臟病?!?/br> 王海昌簡單的解釋著,劉雅萍聽著點了點頭。 張巧玉卻好奇另一件事:“那向晴是因為什么換上這種???” “應(yīng)該是她母親在懷她的時候服用了有關(guān)藥物。” 王海昌說道。 “哦!突然覺得mama好偉大,把我生的這么健康。” 張巧玉聽后不自覺的渾身一緊,之后卻是無限感動,忍不住去抱住自己的mama。 劉雅萍無奈的笑笑:“你這傻丫頭,在別人面前跟我撒起嬌來了?” “人家不管嘛!人家就是突然好感動?!?/br> 張巧玉摟著她繼續(xù)撒嬌。 “這孩子倒是比你活潑的多,看來你做的很好。” 王海昌笑笑說道。 “唉!也沒怎么管她,自己心大,估計是隨她父親吧?!?/br> 劉雅萍想想,自己這么一個嚴(yán)于律己的人,整日的不愛說笑,怎么偏偏女兒生的這么可愛吶? 王海昌只笑著,沒點頭,也沒吭聲。 “那依你看,她這死亡時間對嗎?” “我倒是記得,這姑娘走之前的幾天,她父母也來問過她還剩下多少時日,當(dāng)時她就已經(jīng)躺在床上不能動了,甚至不就醫(yī)了,我偶爾去她家里看看?!?/br> 張巧玉跟劉雅萍聽著,都是一陣緊張。 不為別的,只是一條生命要離開的時候,總讓人無限感慨。 “那她這個病,他們?nèi)胰藨?yīng)該都是知道的吧?” 劉雅萍又問道。 “這么大的病,怎么可能家里有人不知道?” 王海昌似乎知道了她來的真正目的,但是他還記得那個只能站在門外的女孩子,那雙烏黑的眼珠對上他時候慌張又無措的垂下眸的樣子。 等從醫(yī)院出去后,劉雅萍才問張巧玉:“現(xiàn)在還覺得你那個嫂嫂是好人嗎?” 張巧玉不說話,她不敢說向暖是好人還是壞人,因為這要從哪里評判呢? “看來我得找向暖談?wù)劻恕!?/br> 劉雅萍說道。 “媽,如果嫂嫂是被逼的呢?” 張巧玉在回去的途中忍不住問劉雅萍,城里沒人不知道,周諾不是向暖的親生母親,向暖小小年紀(jì)母親就死了,周諾進門后,后母跟前任的女兒關(guān)系怎么會好? “那她也不該利用你表哥,算了,按照吳秋曼說的,我應(yīng)該先找你表哥談?wù)劜攀恰!?/br> 劉雅萍想了想,然后又說道。 張巧玉覺得她也不該去找表哥,張巧玉忍不住去揣測向暖當(dāng)時的心情以及想法,或多或少的其實覺得向暖的心思太重了,利用她表哥也實在是不該,但是…… 劉雅萍跟張巧玉一塊去的霍氏辦公大樓,張巧玉隨后去上班了,劉雅萍自己到了頂樓。 霍星看到她的時候從座位里站了起來:“姨媽,您怎么來了?” 劉雅萍淡淡的看她一眼,問了聲:“霍澈在嗎?” “在的,不過他在開會?!?/br> 霍星禮貌的回她。 劉雅萍點了點頭:“那我在這等等吧,你告訴他一聲,我有事找他?!?/br> “好!那您先在我這里坐坐吧。” 霍星點著頭然后去敲了辦公室的門,劉雅萍沒坐下,只是往玻幕那里走了走,站在高處欣賞這個城市還算不錯的風(fēng)景。 霍星后來從里面出來,吩咐助理去幫劉雅萍倒茶,然后走到玻幕前去陪著她站著:“姨媽也好一陣子沒見了呢,最近過的還好嗎?” “還不錯!” 劉雅如抱著手臂看著外面的風(fēng)景說完,稍稍轉(zhuǎn)身看著霍星,微微笑了下:“你也不小了吧?還沒想著交個男朋友?” 霍星低著頭:“姨媽也是知道我的心思的?!?/br> “嗯!很多人都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知道你這位名譽上的哥哥的心思嗎?” 劉雅萍問她。 霍星沉默著,沒抬頭。 “如果我是你啊,我就看看左右前后到底還有些什么樣不錯的男人,而不是十年如一日的只看著眼前這個已經(jīng)跟別的女人結(jié)婚的男人,退一萬步講,他以后跟向暖離婚了,你會有可能嗎?” 劉雅萍問她。 霍星抬起頭看著她,突然像是看到生的希望。 劉雅萍卻笑著搖了搖頭:“不可能的,你如今這么年輕貌美又聰慧過人他都看不進眼里,他要是想開竅,早就開竅了,還會等到那么久以后?” 霍星的眼眸里閃爍著一些小星星,繼續(xù)沉默。 “何必呢?把自己的青春就這么浪費掉,不如找個好男人去談一場戀愛,也不負自己的青春年華?!?/br> 劉雅萍說完聽著前面有動靜,便沒再說了。 很快辦公室里的人從里面出來離開了,劉雅萍便到了辦公室里。 霍澈端著茶杯喝了點茶,抬眼看到她進來便笑了笑:“您怎么這個時間過來了?” “想要約你一塊吃晚飯了,怎么?不會不給姨媽這個面子吧?” “的確不太像給?!?/br> 霍澈笑笑,將茶杯放下的時候,臉上的笑意便淡了。 劉雅萍自然看得出他的心思,嘆了聲,跟他說:“你繼母今天找我了。” 霍澈沒說話,只是稍微點了下頭,表示明白。 “我今天去了一家醫(yī)院,還記得以前給你媽動手術(shù)的那位醫(yī)生嗎?” 霍澈沒說話,只是抬眼看她。 劉雅萍坐在他對面,無聲的嘆息,許久才又說:“他告訴我,向晴的死因并非車禍,而是先天性心臟病?!?/br> 霍澈還是沒說話,只是慢慢靠進大班椅里。 “霍澈,如果這姐妹倆前后找到你都是向家的陰謀,你還能接受這個女人做你的妻子嗎?” 劉雅萍知道自己的外甥是個通透的人,所以直接問出自己關(guān)心的。 “您想聽什么樣子的答案呢?” 霍澈終于開口。 “那好,我先來問你第一個問題,你跟向晴交往過,知不知道向晴有心臟病這件事?” 劉雅萍便直直的坐在那里問他。 “知道一些?!?/br> 霍澈說道,想起來曾經(jīng)有次吃飯的時候,向晴身體不舒服離開,他便派人去查了查。 “你知道一些?那你還跟她交往了?一個這樣的女孩去糾纏你,你就一點都不懷疑?” 劉雅萍卻不懂了。 “我什么時候跟您說過我跟她交往了?” 霍澈質(zhì)疑。 “那你……” 劉雅萍突然想不通了。 “向家打的什么主意我都很清楚?!?/br> 霍澈說道。 劉雅萍不自覺的擰了擰眉頭,因為她不清楚了,她這個外甥到底怎么想的。 “那時候吳秋曼硬要把霍星推給我,正巧向家那位小女兒又突然找上門來,我便順手推舟,用她激怒吳秋曼罷了?!?/br> “……” 霍澈的城府之深,到現(xiàn)在劉雅萍也不明白。 劉雅萍知道,他這一點是隨他父親的,因為她jiejie根本就沒有那么重的心思。 “那她的死因你知道嗎?” 劉雅萍想了想,又問他。 霍澈終于嘆了聲,不再說話。 劉雅如就猜到他是不知道了。 “如果正如吳秋曼說的那樣,是向家的一個陰謀,而這個陰謀向暖是早就知道的,你怎么想?” 劉雅萍又問他,她是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外甥的想法,因為她現(xiàn)在腦子里已經(jīng)亂成一團。 “姨媽,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霍澈抬眼看著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辦公室里突然陰沉的厲害,不僅是霍澈的臉,還有劉雅萍的心。 “你甘心嗎?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zhuǎn)?!?/br> 劉雅萍心里有點疼,忍不住再問他。 霍澈笑了笑,雖然有點笑不達意。 “不知道,除非她把真心交給我,否則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甘心?!?/br> 霍澈后來還是說。 “如果你現(xiàn)這個女人跟向家串通一氣,不過就是為了要你幫助向家扛過去這個坎,如果你只是他們向家的一粒棋子,你也可以跟她繼續(xù)過下去?” 劉雅萍又問他。 霍澈沒說話了,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 “如果這只是一場騙局,她根本沒有愛過你,甚至沒有真的動過心呢?甚至,她還愛著她的前男友呢?” “沒有這么多如果!但是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她會后悔?!?/br> 霍澈有些憤怒的,因為劉雅萍那句甚至她還愛著她的前男友。 劉雅萍突然就不說話了,他執(zhí)拗的要死,她突然煩躁的站了起來,走之前有點抖:“你父親當(dāng)年要娶吳秋曼的時候我便也這般阻止他,他也跟你一樣死軸?!?/br> 劉雅萍氣的要落淚,所以急匆匆的就走了。 霍澈卻坐在那里沒動,只她后面那句話,被他無數(shù)次的回憶著。 劉雅萍走后霍星擔(dān)心的看了看辦公室里,然而那個男人坐在辦公桌后面陰沉著臉讓她不敢靠近。 晚一些劉雅萍跟吳秋曼打了個電話:“我看他們倆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你也不用多管閑事了。” 吳秋曼問她:“你去確定過了?” “是!不過你如果斷定這就是一場陰謀?你有沒有想過,霍澈早就知道向晴有心臟病的事情?或許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一切?!?/br> 劉雅萍氣呼呼的問吳秋曼。 “我不信!他要是知道一切,他早就讓向家破產(chǎn)了?!?/br> 吳秋曼對這一點是很肯定的,別人利用了他,他會不報復(fù)?不報復(fù)的話,他就不叫霍澈了。 —— 下午,向氏。 向平淵跟幾個股東在辦公室里開會,一個個催賬的電話打進來,整個公司突然亂套。 昨天他還在霍賓白那里受辱,今天又接到這些電話,向平淵煩躁的頭疼,本想站起來找手機去給向暖打電話,但是一站起來突然腦供血不足,整個人突然就倒了下去。 眾人都看呆了,但是很快,便有人喊了:“快打120!” 向暖跟向勵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周諾也已經(jīng)守在那里,看到他們姐弟倆去,更是恨鐵不成鋼的留下眼淚來。 向勵走到她身邊去哄她:“好了,我們問過醫(yī)生了,說就是腦供血不足,沒有別的病癥?!?/br> 周諾聽了之后更是痛哭了一聲,提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說出話來:“要是你爸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反正你們一個個都是不省心的?!?/br> 向勵本來挺高興的,有銀行開始催賬之后他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解脫,但是當(dāng)聽著向平淵出事之后,他卻又提心吊膽了,因為他真的擔(dān)心他母親想不開,這會兒懷里摟著母親,眼睛卻往向暖那里看了眼。 向暖靜靜地看著周諾那樣子,沒當(dāng)回事,只是往前走去,直接進了病房。 這會兒向平淵掛著吊瓶,夕陽的光從一側(cè)照進來一些,搭在他的床側(cè),映著他臉上都有些蒼老。 向平淵看著她來更是委屈的不行,聲音很脆弱,卻堅持要說下去。 “是霍賓白,那個老東西瞧不起我,想要羞辱我?!?/br> 向暖沒說話,只是覺得眼睛干澀的刺痛。 “霍澈呢,你得跟他說,只有他能解決這件麻煩?!?/br> 向平淵又說道,已經(jīng)氣得沒什么力氣。 “命最重要,您好好養(yǎng)著吧!” 向暖最后,也不過說了這樣一句就走了。 只是,她竟然沒有回公寓,而是獨自在冷風(fēng)中呆著,不知道怎么的,就點了根煙,自己默默地抽了大半才想起來有人不準(zhǔn)她抽煙。 不知道是不是報復(fù)心理,她竟然忍不住狠狠地抽了一口,只是吐出那些銀白色的煙霧的時候,她的氣息卻是顫抖的。 是霍賓白做的嗎? 向暖抬了抬眼,天上有點亮光都沒有,這個夜,又冷又隱身。 如思給她打電話:“你怎么還不回來?都等你吃飯呢?!?/br> 向暖掛了電話后看了看時間,才六點半而已,但是天竟然已經(jīng)這么黑了。 后來她了條微信,跟她說:“公司有點事,我加個班?!?/br> 如思收到微信后左右看了看自己男人跟微信的人的男人,霍澈看了微信后索性拿著自己的手機起身,從餐廳走到客廳去給她打電話。 向暖看到他的電話的時候正在去公司的路上,過了會兒才接了電話:“喂?” “幾點回來?” “你們先吃吧,不用等我了,大概要到半夜?!?/br> 向暖說著,便聽到那頭突然成了忙音,他掛了電話。 不過也沒能怎樣,她還是照常開著車子去了公司。 只是沒想到,公司里竟然有人在。 她進去后看到里面亮著燈,然后便看到個熟悉的背影。 聽到有人推開門的聲音,溫之河轉(zhuǎn)眼看向門口:“向暖?你怎么這個時間過來了?”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向暖也是疑惑不解。 “剛到不久,還有份材料要準(zhǔn)備下給他們過去,就結(jié)束了,對了,你知道上次胡非準(zhǔn)備的那份材料在哪兒嗎?這小子突然手機關(guān)機了?!?/br> “估計正在跟老婆吃喝玩樂,我知道,我?guī)湍阏摇!?/br> 向暖正巧也沒事干,便去幫他在胡非那里找材料。 胡非上午還跟她談這件事了,向暖在他電腦桌下面的紙箱子里找到了那份材料,“是這份嗎?” 溫之河正在她對面找,抬眼看著向暖手里的那份,不自覺的松口氣:“這要是找不到了,估計我整晚上也不用睡了。” “快給人家傳過去吧。” “嗯!你坐一下,等下我們商量下年假的事情?!?/br> “好!” 向暖便拉了把椅子坐下,兩個人現(xiàn)在都有了單獨的辦公室,但是還是經(jīng)常在公開的辦公區(qū)里辦公。 只是,許久沒有這么靜靜地兩個人在一塊工作了,就這么看著他在傳真的背影,向暖突然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們沒有山盟海誓,有的只是平凡的想法,但是那些平凡的想法里都有彼此,曾經(jīng)。 向暖靠在了椅子里,后來手機里又有幾條微信傳過來她都沒再看了,只是靜靜地看著溫之河在工作,她便從包里拿出煙,忍不住又點了根。 后來溫之河也過來坐下,也點了一根,倆人頂著兩根煙筒過了會兒,溫之河說他這陣子出差真的是最累的一趟,向暖聽后笑了笑。 “要喝酒嗎?我記得我辦公室里還放著一瓶紅酒沒開?!?/br> “可以啊!” 向暖抽著煙點了下頭。 “如今是豪門貴太了,不嫌棄我的酒便宜吧?!?/br> 溫之河開玩笑似地問她。 向暖又笑了笑,沒理他。 溫之河去拿酒跟杯子,向暖將放在辦公桌上的腳放了下來,把桌上亂七八糟的文件跟鍵盤都推到角上去,溫之河將酒杯放好,然后給兩個人倒酒。 “最近伯父伯母身體都好嗎?” “嗯!還不錯,就是偶爾會念叨讓我?guī)慊厝コ运?,說你不去,他們包餃子來都沒胃口吃了?!?/br> 溫之河答應(yīng)著,捏著煙的手垂著,另一只手很快的給兩人倒?jié)M紅酒。 向暖嘆了聲:“抽空我一定要去的?!?/br> 溫之河又看她一眼,然后拉了椅子到她旁邊,坐下,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一杯:“這兩天就放年假吧,好好休息一陣?!?/br> “嗯!我這邊這個單子還要跟一下,不過我自己就可以了,讓大家先放假?!?/br> 向暖答應(yīng)著。 溫之河點著頭,也又抽了口煙。 大概是太久沒這么平靜的兩個人聊聊天,倆人都有點不適應(yīng),又有點,挺適應(yīng)的。 溫之河看著她眉宇間的神色,想了好幾次,才假裝無意的問出口:“這么晚過來,是誰把你得罪了?” “大概是我把別人得罪了。” 向暖說完后嘆了聲,接著便又開始抽煙。 只有在這個地方,自己好像才可以隨意的放松下來,想抽煙抽煙,想喝酒喝酒,沒人管,也不用怕被別人現(xiàn)。 —— 如思跟徐毅成吃完飯便回了自己那里,又給向暖微信:“霍澈出去了,可能去找你?!?/br> 向暖不回,她便有點犯愁,心里總覺得不踏實,問徐毅成:“怎么辦?” “他們倆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徐毅成回了她句,摟著她在沙里看比賽。 如思還是忍不住嘆息:“這女人!” 后來想了想,如思又給向暖微信,“小霍太,還要不要生小小霍了?那個球??!” 徐毅成偶爾低頭看到這句話,不自覺的露出笑意,“向暖說要給霍澈生小孩?” “唉!昨天是這么跟我說的,說要偷他的種,然后帶球跑?!?/br> 如思有點漫不經(jīng)心的回應(yīng)著,心里一直在琢磨向暖的事情。 “那你什么時候給我生一個?不過你不用跑!” 徐毅成說道,一副他會給她未來的樣子。 如思抬了抬眼:“你別想了,幾年內(nèi)不可能的,等我把各種獎項都拿個遍再說吧?!?/br> 徐毅成不無傷感的皺了皺眉頭,不過他其實不是急著要孩子,他只是急著想要讓她給自己一個名分,不過這女人,怎么總是在這件事上猶豫不決? 難道兩個女人在一起時間長了,會互相傳染? 不過向暖那個想法,他是不是得告訴霍澈,畢竟,已經(jīng)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得有點什么事情彌補一下? 否則霍澈哪天再跟他來個秋后算賬,他要是沒點好處給霍澈,他還真不敢要那小子手下留情呢。 霍澈將車子停在了向暖公司樓下,果然在旁邊看到向暖的車子,不過那邊還有一輛,他的眉心蹙了蹙,轉(zhuǎn)眼就寒著臉進了他們樓里。 只是卻被門口值班的大叔給攔下,他只好拿出證件來,說來接老婆下班。 大叔把他放行,他便直接乘電梯上樓,然后…… “你還記得那次我們?nèi)g的時候?下著大雨,你還著燒,我們從早上等到晚上人家下班,連著好幾天,直到你快要暈過去了,人家才見了我們?” 向暖問溫之河。 “怎么會不記得?從那以后你便學(xué)會賣慘了。” 溫之河也說。 然后倆人就沒心沒肺的笑起來。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聊起那些過往的事情,然后突然有了點滿足感。 畢竟,現(xiàn)在,公司見到了效益。 卻沒想到,有個人站在門外,就那么靜靜地看著里面的人說笑。 還是坐在向暖一側(cè)的溫之河,先看到了外面的人。 向暖覺溫之河的神色突然沉了些,下意識的順著他的目光往外看了眼,還以為他看到了什么,然后她的神色也不自覺的嚴(yán)肅起來。 與其說是嚴(yán)肅,不如說是詫異。 霍澈沒進去,只是站在門口側(cè)了側(cè)身。 “都親自來接了,走吧!” 溫之河坐在邊上對她輕輕說了聲,是笑著說的。 向暖低了低頭,然后拿起旁邊的手機跟包來:“你也早回去!” 將手指間的煙卷掐滅在旁邊的煙灰缸里,她背著包走了出去。 霍澈便先她一步往外走了,一個字都沒跟她說。 兩個人站在電梯里,靜的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坐我的車?!?/br> 到了停車場,霍澈才說了這么一句。 向暖抬了抬眼,看他臉色不好,便聽他的,上了他的車。 現(xiàn)在好了,她也把他惹毛了。 向暖上了車之后給自己綁好安全帶,一直沒吭聲。 霍澈開車有些快,或者說是很快? 向暖后來情不自禁的抓住旁邊的把手,不自覺的回頭看他一眼,可是他那么冷若冰山的樣子,她也不知道說什么好,怕自己一開口他更生氣,安全第一,她就繼續(xù)沉默著。 平時得二十分鐘他才開回家,這次最多用了六七分鐘? 下車后兩個人都走的很快,主要是霸總那兩條大長腿走的快,向暖勉強跟上他。 回去后他依舊是不說話,直到出了電梯到了門口,他打開門,然后將門板往里用力一推。 向暖聽到那一聲,條件反射的抬起眼來,有點難堪的望著他。 “不進去了?” 霍澈問她。 向暖便低著頭又走了進去。 這會兒,她也生氣了。 只是一進去后她就聽到砰地一聲巨響。 不僅是她,樓上樓下都聽到了。 如思坐在沙里仰頭看著屋頂:“什么聲音?” “戰(zhàn)爭一觸即!” 徐毅成笑的頗有深意,心想,這倆人,這團火,可千萬別燒到樓下來,連累他們啊。 如思…… 霍澈將她抵在墻邊,咬牙切齒的捏著她的下巴:“他就那么能讓你開心嗎?” 向暖敏捷的眸光捕捉到了他眼里的憤怒,卻只是越的平靜了:“是呢?” “那你干嘛還要跟他分手?還是你后悔跟他分手?” 霍澈真的很討厭這種感覺,自己像是個打翻了醋壇子的毛頭小子,一路上都在等著她跟他解釋,至少說句軟話,可是她硬是一個字也沒跟他說。 一回來還這么橫。 “你先放開我!” 向暖討厭他這么困著他,可是幾次推他都無果,他反而更憤怒,更是欺壓著她。 “他背叛了你,你忘記了?” 他氣的去揭她的傷疤,也果然,向暖聽后就奮力的掙扎:“你放開我!” 她吼了一聲。 “我不放,你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 “我不是!” 向暖跟他爭執(zhí),他高腔,她就比他更高,直到把他徹底惹火了,他冷笑了聲:“是不是你馬上就會知道?!?/br> 戚閆被他扛在肩上,反抗的時候還被打了幾下,之后就被扔到二樓主臥的大床上去了。 霍澈站在床尾看著她氣的臉紅脖子粗的爬起來,眼光里還含著淚花,卻抬手去解開自己襯衣的扣子。 向暖看著他的動作,卻并沒有動,反倒是忍著眼淚又躺在了床上。 搞的好像他那樣她就會怕一樣。 她突然特別的平靜,就那么倔強的躺在那里,等待著他的到來。 霍澈對她的表現(xiàn)越的不能平靜,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不是該跑嗎? 每次這種時候她總是會忍不住開始拒絕他,每次都是他強行的要跟她糾纏。 但是這次…… 他扔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不知道為何,他突然像是xiele氣,轉(zhuǎn)而看向那件外套,去找出手機接起來:“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br> 徐毅成站在窗口笑著問他:“怎么動這么大的氣?” “有話快說!” 霍澈一手叉腰,然后看著床上的女人竟然在,脫毛衣,不自覺的幽暗的眸子放光。 “我說了你可得記著我的情?!?/br> 徐毅成提醒他。 霍澈突然眉眼緊鎖,眼前的女人正在做的事情叫他毫不理解。 她突然靠近自己,問他:“還不能結(jié)束嗎?” 她平靜的讓他覺得詫異了。 他垂眸看著她有點冷的手落在他的心口上,又再次看她,她眉宇間帶著一種他從來沒見過的坦然。 而向暖心里此時只想著,睡了他,睡了他,一定要睡了他。 “你干什么?” 霍澈突然抓住她的手。 向暖低頭去,正好咬在他的虎口處。 霍澈…… “她打算要給你生個孩子,不過你不用高興的太早,她大概想到時候就踹了你的?!?/br> 電話那頭的聲音還很清晰的,甚至有點,像是加了擴音器的效果,震的他的耳朵疼。 這個女人…… 霍澈氣的一把扔掉手機,抓住她肩膀:“你真這么想?” “什么?” 向暖撫著他的胸口問他,眼睛里又溫柔又無辜。 “我可以成全你?!?/br> 霍澈突然笑了笑,看著她演的那么開心,他突然心里一股火氣冒了出來,直接竄到了喉嚨眼,下一秒握著她肩膀手突然往外一推,向暖就又跌落進了那張彈力不錯的床墊上。 ------題外話------ 作者:霍霍生氣了! 霍霍:我沒生氣,我高興的很。 暖暖:你們倆把我置于何地? 霍霍:乖乖,你馬上就知道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