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貪歡(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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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襄跟著陸放穿越過半座城,才來到坐落于花灣街角的檳香大廈。 九十年代時這座大廈昌盛一時,風頭無兩,各色人馬迎來送往間尤以一樓一鳳最為叫人記憶深刻。 千禧年后,隨著時代的更迭,往日輝煌逐步?jīng)]落。 因大廈地理位置特殊,為兩城區(qū)之間的交界,人員魚龍混雜,因此難加管理。 久而久之,天南海北的人來來往往間軼聞不斷,往日風塵雜事糅合當世都市生活傳說,經(jīng)年累月為檳香大廈披上一層層迷幻色彩。 穿行過一樓的店鋪,行到最里處,陸放拉開鐵柵門的電梯外門,按下八樓的按鈕。 單位公寓間的走廊很窄,并排走行不通,只得一前一后。 八零叁的人家放出來一個小孩子,忸忸怩怩從屋子里擠出來,手上攥著一只棒棒糖。 九平米的劏房,住著一家四口,洗衣機上做飯,雜物堆中生活已成常態(tài)。 母親神色木然地領過孩子的手,挽了挽剛剛洗碗時不小心沾了油漬的袖口,面無表情地看了明襄一眼。 “這是你家?” 明襄在陸放身后,才問出話,一陣燃香味道順著八零六敞開的門縫里鉆出來。 她尋著視線去望,隱約瞥見兩個身著道袍的男人半跪在蒲墊上,雙手合十,對著一只缺口碗念念有詞,低著頭不停絮語。 香灰紙錢,對襟棉衣,豪車樓房,被那兩個男人漸序扔進火盆去燒。 供奉的紅燭火苗足旺,燒得老高,煙熏火燎。 再往里看,一旁還站著一個中年女人,面帶哀哀凄色。 偶爾低頭抹下眼淚,女人對著那捎給陰間的東西低語幾句什么,隨后安心地把手袋里的一沓錢票送進兩個男人的兜里。 中年女人出來時,與明襄擦肩而過。 陸放朝八零六門里面打聲清脆響指,剛剛那場法事中的年輕的男人走出來,從一沓錢里抽出幾張交給陸放,一臉諂媚笑意:“放哥,今天這么早就過來?” 陸放收了錢,在鼻前扇扇手:“不該你問就別多話?!?/br> “阿生?!崩镂莸娜藖斫?,“快來幫忙收拾,叁點鐘還約了樓下玢姐做按摩?!?/br> 年輕男人回身應聲,對著陸放一點頭,退回屋關上門。 陸放拿鑰匙捅開通道最里面那間房的門,鎖眼生了斑駁鐵銹,鑰匙生澀轉動。 隨著被推開的縫隙越來越大,明襄瞥見窗前那張破舊不堪的彈簧床上正躺著個高大的男人。 身高腿長顯然不合那張小床的尺寸,因此他整條腿不得不稍稍打彎,腳踝搭在床尾。 陸放進門的動靜吵到他,秦剡睜開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眼,卻格外清晰無誤地捕捉到明襄的身影。 他愣一瞬,看完明襄又看陸放:“誰讓你帶她來的?” “是我要來的?!泵飨鍢O快地打量屋內(nèi)四周一圈,挑了一塊尚且看不出臟的地方坐下,目視秦剡,“跟陸放沒關系?!?/br> 陸放把手里提著的黑色行李包打開,從里面挑挑揀揀拿出消毒藥水,紗布和剪刀:“我今天下午去夾彌道取東西,恰好遇到阿嫂?!?/br> 秦剡起身,解開衣服,露出半條染血手臂。 頭先包裹的紗布印出血,陸放小心翼翼地替他揭開。 “阿嫂,幫我個忙?!?/br> 陸放給傷口做完簡單消毒,確認沒有感染跡象,灑上新一輪藥水藥膏,又用剪刀去剪新的布塊。 明襄幫他輕輕地固定位置,眼皮微垂,看向傷口處。 血痕模糊了皮rou,不像槍傷,但傷處卻不淺。 她始終一言不發(fā)。 換藥過程中,秦剡緊皺著眉,瞳孔猛然聚焦,痛得強壓聲音低哼。 明襄面色凝重,神色緊張去看秦剡,卻見他對著自己溫柔微笑。 她有心懷疑自己眼花,眨過眼再看,依舊如此。 一番折騰完畢,空氣中漫著生理鹽水氣味和淡淡血腥味,再加之這一張彈簧床,十足像八十年代國產(chǎn)片低分辨率的老舊醫(yī)院病房。 陸放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的,走時只說明日再來。 硬板凳坐久了,明襄起身活動,走到窗邊,抬眼看天空。 天陰了,云層厚重,毫無縫隙遮攔住盛燦陽光,密不透風地浮動在萬米高空之上。 “今日看電視報道,又見到陸放一臉嚴肅,我還以為你死了。” 明襄輕描淡寫出聲,視線追隨一只偶然掠過眼前的鴿子,飛遠了。 她嘆一口氣,再尋不到鴿子的蹤跡,眸光黯然幾分。 秦剡聞言歪頭望她,笑著將手遞過去,拉住她手腕:“傻女?!?/br> 不知多少個年頭的硬板床,隨著他動作吱呀吱呀響個沒完,明襄回身按住秦剡的肩:“要喝水嗎?我去幫你倒?!?/br> “不喝。”秦剡拉她坐下,語氣極盡溫柔,“陪我待一會兒?!?/br> 明襄繞到另一邊,脫了鞋,躺進那張小床。 好不容易等晃動聲平息,她把胳膊墊在腦后,與秦剡相對而臥。 他眉目間懶散倦怠濃重,想要合眼,卻極力強撐只看著她。 明襄有太多話想問,有太多話要說,可真正對上他,她又覺得一時無從開口。 她就這么靜靜與他對視,眼波流轉間,聽得他一聲輕笑:“你說如果我們要在這張床上做點什么,它能不能受得?。俊?/br> 明襄失笑:“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想那種事?” “什么時候都想?!鼻刎甙に稽c,呼吸聲沉沉落在她耳畔,“尤其當面見到你。” 明襄彎起嘴角,被他收進懷里,纏綿擁抱。 秦剡低頭想要去親她,卻被她躲過去,而后仰起頭,她輕柔吻在他側臉,話音輕靈未摻雜欲求:“每次親到最后你都控制不了自己?!?/br> 換做以往半推半就,做也便做了,可現(xiàn)在卻不是最好時機,如若傷口撕裂再要感染,恐怕更加難搞。 然而他欲望起得快而急,胯下已然頂著她,明襄無奈揚手推他,卻無意中碰到他傷口。 秦剡下意識攥住她的手,狠狠一捏,明襄只覺得骨頭也連著一起疼。 “有止疼藥嗎?” 她半坐起身連忙檢查他受傷的肩膀有沒有滲血。 “不用止疼藥。”他嗓音嘶啞粗糲,混著沙子篩不干凈那樣和她講話,“忍一下就好?!?/br> 明襄在他的安撫下又重新躺回去,頭發(fā)散在他臂彎里,調(diào)笑起來:“痛可以忍,欲望忍不了?” 秦剡挑開她工裝短褲的拉鏈,蹭一蹭腿心,刺癢之感順著她脊柱快速傳導,喚醒身體內(nèi)隱匿的情欲水分。 “對你,永遠忍不了?!?/br> 連體工裝被輕而易舉剝落,明襄拉過被子把自己埋得嚴實,只露出一張素凈臉蛋,看的人突然心生惻隱。 同蓋一床棉被,底下身體早已纏繞在一起,顧著秦剡的傷口,明襄不敢有大的動作,伸手為他撥去垂在眼前的碎發(fā)。 小床堪堪承受撞擊重量,搖晃得更加厲害,明襄單手摟過他腰:“你輕一點?!?/br> 秦剡單手撐床,睨著她的眼睛笑。 半個鐘頭的時間里,明襄都十分順從,因為怕他不小心撞到傷口,每次他低頭索吻她都主動迎上去,下身更是默契配合。 情潮爆破的一瞬間,他抽身而退,泄過之后,他攬過她,喘息未定。 “還好嗎?” 明襄翻過身第一反應就是去看他傷勢,秦剡嘴角上翹,按住她:“沒太大問題?!?/br> 夜半發(fā)夢,再度睜眼已是天光熹微。 日出才過,明襄陡然翻過身摟緊一旁的秦剡,卻發(fā)覺他體溫高得不正常。 她覆手在他額頭,熱度更甚。 “秦剡。” 明襄輕搖他,心臟越跳越密。 秦剡睡眠很淺,不過叁兩聲,他便醒過來,見她聲音發(fā)顫,他低聲哄她:“沒事,剛才吃過退燒藥。” 薄唇扯一扯,見她仍舊不肯放松,與她對視半晌后,秦剡摸一摸她的頭:“這么擔心我?” 眼眶發(fā)澀,明襄湊近他的唇吻上去,似乎生了氣,狠狠一咬:“怕你死了之后那些情情愛愛誆騙人的話沒人來兌現(xiàn)。” “不會。”秦剡按住她后腦,一再加深這個吻,“我還要留命娶你。” 明襄捏一捏他的下巴:“你就知道我一定要嫁你?” “不嫁也沒關系?!鼻刎呶兆∷址旁谛目?,“只要我們在一起?!?/br> 明襄望著他沉著視線,想起九零年的一部港片,劉德華騎摩托車后座載著穿婚紗的吳倩蓮,奔赴人生與愛情的盡頭。 A of Romance. 亡命天涯,相依相伴,炙熱愛意,的確浪漫到死。 或許是氛圍太過恰如其時,明襄忽然就涌起同樣的感受。 只此一間小屋,只此二人相對,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