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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十安忍下心中的驚疑,開始在這座既豪華又殘破的院落尋找叢寧的身影。 最終,王十安在三樓找到叢寧。 認出她的一瞬,他身體一僵,直接頓住了原地——那人一身的血,胸膛正中一道貫穿身體的巨大刀口。 她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此刻,正縮在角落,低著頭,呆呆地看著胸膛上狹長的空洞。 現(xiàn)在,她像是一個可憐的破布口袋,風從她胸膛那道狹窄的縫隙間穿過,發(fā)出細微的、鼓噪的聲響。 但她沒有死,她只是很疼,還有點冷。 察覺到有人靠近,她害怕的縮成一團,手臂卻被人一把抓住。那人力道很輕,似乎怕捏疼她似的。 她一臉驚惶地抬頭,看見對面站著的人是王十安。他目光溫和地看著她,眼底有著明顯的憐憫。 “是...叢寧嗎?”他問。 叢寧點頭,又伸手攏了攏身上破碎的衣服,似乎想將胸膛那道恐怖的刀口遮住。 王十安想要擁抱她,但不知道從何下手,于是只是蹲在她面前,伸手輕輕捧起她的臉,用溫熱干凈的指腹拭掉她嘴角的鮮血。 叢寧身上全是各種各樣的刀口,但她臉上只有一道,似乎施刑的人還來不及在她臉上劃出第二刀,便從這座氣勢恢宏的院落消失了。 “...很...丑。”叢寧說。 王十安搖頭,安慰道:“不丑,一點都不丑?!?/br> 叢寧聞言,眼底卻倏地涌出一汪清淚,她似乎已經(jīng)哭了很久了,眼睛又紅又腫,但布滿血絲的眼眸卻異常清亮。 她的身體是殘破的,但意識卻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清醒。 在王十安溫柔的撫摸下,她抬頭朝窗外看去,看向明朗的、空無一物的蒼穹。 來自蒼穹的竊笑聲愈發(fā)密集,原本只在無望之地出沒的怪物正你追我趕地穿過一道虛空裂縫來到這個被人類占據(jù)已久的世界。 不多時,怪物的竊笑聲化作滲人的咀嚼聲,利齒撕扯人類血rou,鋒利的爪子貫穿左胸,掏出一顆血淋淋、美味至極的心臟。 這些......叢寧都聽的清清楚楚。 “你不逃嗎?”她看向王十安,語氣虛弱地問道。 “什么?” 王十安聽的并不如叢寧清晰,他只能憑借響徹云霄的槍炮聲判斷——南岸發(fā)生了戰(zhàn)爭。 這場戰(zhàn)爭來的毫無預兆又氣勢洶洶,讓身處其中的每個人心中都是一陣驚顫。 叢寧沒有立刻回答王十安的問題,她只是抿了抿唇,習慣性低頭、看向貫穿胸膛的刀口。 在她打開通往無望之地的門,借由無望之地的力量清掃地下一層時,是她最為虛弱的時刻。 而季冉似乎早已從應加明那里得知這個重要信息,于是,拼盡全力給了她最后一擊。 現(xiàn)在,她的身體壞了,怪物跑出來了。 “我沒有辦法將它合攏?!彼f。 王十安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她胸膛那道恐怖的裂口,“不會有事,”他盡量語氣平穩(wěn)地說:“你現(xiàn)在還活著?!?/br> 叢寧卻只是搖頭,“你走吧,快點逃命?!?/br> 在她說話的間隙,槍炮聲、激戰(zhàn)聲越來越近,似乎有大部隊正朝這座最先發(fā)生異樣的院落急速趕來。 不知道都有什么人? 但這是阿諾德的住所,離這里最近的一定是阿諾德的人。 “我們先藏起來。”王十安說,伸出手...想要將叢寧從地上抱起來。 他伸出的手頓在半空,似乎在思考要如何觸碰叢寧,才不至于讓她感到太過疼痛。 這時,兩人同時聽見厚底軍靴踏在樓梯上發(fā)出的急促聲響。 王十安一驚。 叢寧卻已說道:“是羅賽!” 她眼睛一亮,下一秒,眼底卻又迅速閃過一絲明顯的驚慌,整個身子膽怯地朝角落縮了縮。 她不想讓羅賽看見她現(xiàn)在這副模樣,又丑又恐怖。 但更重要的是——此刻,她的意識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醒,她知曉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也清楚自己在仇恨和痛苦的驅使下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惡。 王十安似乎理解了這一點,于是伸出雙臂虛虛環(huán)住她,健壯的身體將她擋在一個小小的角落。 羅賽上到三樓,在一間看不出原本是什么功能的房間里見到王十安和被他的身軀擋在角落的女人。 他在王十安的臂彎下看見一雙熟悉的眼睛,那雙眼睛因長時間哭泣變得又紅又腫,眼底還殘留著可疑的水氣。 在他大步朝他們走近時,那雙眼睛的主人正目光膽怯而認真地看著他,眸中帶著某種考量。 ——心虛! 在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里,羅賽看見幾乎能將整個房間彌漫的心虛。 她藏在王十安身下,兩手緊緊抓著他的臂膀,像一只躲在樹枝后的可憐的樹袋熊,在羅賽大步走向她時,還膽怯地朝后縮了縮。 羅賽不曾掩飾自己臉上的冷酷和怒火,以及眼底沉重的擔憂。 厚底軍靴踏在臟污的地板上,發(fā)出沉重的聲響,一下又一下,直直擊打在房間里的每個人的心上。 而就在羅賽大步走向角落的兩人時,他身后敞開的大門處突然出現(xiàn)另一個人的身影——應加明。 魅是意識體的集合,只要無望之地‘魅’這個族群不曾消亡,它們的領袖就不會真正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