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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斯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無辜?事到如今, 沒想到我居然會從你的嘴里聽到這個字?!?/br> 奧卡姆緘默無言,可眼神里猶如刀鋒一般尖銳的危險,怎么也抵擋不住。 瘋狂的金發(fā)男人還在繼續(xù):“你最好回憶一下,你手里有多少條‘無辜’的性命, 再和我說剛才的那句話吧。光是地道里, 被你抓來練習巫術的平民, 就不止這個數了吧?!?/br> 說完,安格斯比了個手勢。 …… 兩個男人的爭吵一直在進行著,他們似乎對她完全沒有顧慮,很快琳娜便收集了一切她想要的信息。 那條深埋于哈金斯王國之下的地道,是奧卡姆用來抓捕研究巫術的實驗對象。 他身為貴族少爺,想要在這個對巫術無比排斥的國度里偷偷練習,必然是件十分困難的事情。于是奧卡姆便濫用權利,毫無人性地將圖爾斯莊園的地下改造成他所要的模樣,以便于自己的為所欲為。 其他便沒什么了,看這兩個瘋子的模樣鮮血就要動手,琳娜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便趁機一把掙脫了安格斯的束縛。 她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道輕微的傷疤,然后仿佛受到了驚嚇的羊羔般,奮力向門口跑去。奧卡姆見狀,將琳娜摟過,死死地保護在身后。 昏暗混合著那兩個男人的瘋狂,以及琳娜暗中蟄伏的興奮。 這個時候,一道閃電剛好擦過了哈金斯王國的上空,慘白的光線將他們所有人的面龐照亮。琳娜無意間與安格斯對視,發(fā)現對方正將視線集中在自己面上,貪婪卻小心翼翼。 已經完全換了一種情緒,更像是打量別人的所有人,好挑選合適的時機將它奪取。 奧卡姆見少女已經來到自己這,便掀起斗篷將琳娜圍攏。 他轉頭,對安格斯留下一句話:“很抱歉,王子殿下。”之后,便帶著人匆匆離去。 - 這是琳娜不知道第幾次來到了圖爾斯莊園,只不過今天,他們回去的路上剛好遭遇了暴雨的侵襲,以至于到達莊園的時候兩個人略有些狼狽。 她被直接帶到了奧卡姆的寢室,渾身濕漉漉地被放在對方的床上。 琳娜巡視一圈此刻的氛圍,內心快速閃過了接下來任何情況的應對措施。剛好,同樣被雨水打濕了衣衫的奧卡姆放下她后抬起頭,兩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對上,琳娜看到男人明顯的吞咽動作。 奧卡姆視線有些逃避,他飛速挪開:“我……我安排人過來幫你換衣服?!?/br> 說完,他像是逃跑一樣,飛快離開這個房間。 琳娜就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所有,居然有些想笑。 之后正如奧卡姆所說,許多名身穿郁金香花紋的侍女走進房間,無微不至地服侍她,直到自己恢復到像今天早上那樣的光鮮亮麗。 琳娜輕嗅著身上陌生的芳香,剛好這時所有人退出房間,奧卡姆也從頭到尾換了身干凈衣物重新邁入。 她心想現在的狀態(tài),也許應該配合著讓房間里的曖昧上升到極致。 視線游離飄轉片刻后,琳娜終于抬起眼,對上奧卡姆的視線:“今天……謝謝您,奧卡姆……少爺?!?/br> 她讓言語變得結巴,還聽起來有些猶豫不決。 男人一步走上前,將照射到她面上的所有視線遮擋。 “你剛才明明不這樣叫我的?!?/br> 是啊,那是我故意的。琳娜在內心回答了一句。 表面上的她,卻還是像剛剛那樣生澀:“那……我應該稱呼您什么?” 奧卡姆的視線徹底沉淪于她眼底的深邃,他已經全然失去了初遇時的優(yōu)雅、冷酷,甚至連最基本的瘋也消失不見。 “就叫我的名字吧?!?/br> 琳娜照做,并且還重復了不止一遍。 男人的視線像是融化的冰,柔軟得讓刀鋒消失不見。他居然也會低下頭,詢問她被關在王宮的時候有沒有害怕。 琳娜猶豫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似乎時間久了,自己在假裝堅強的這方面已經是個老手。 也正是這股強撐起來的假裝,讓奧卡姆的心更是柔軟。 看到了機會,琳娜借著這股柔軟,隨口問了句。 “安格斯王子……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看似無心,卻是從頭到尾的算計。奧卡姆或許不知道,自己在琳娜這里,僅剩下最后一絲作用。 他先是一愣,眼底閃過思考的朦朧光亮。琳娜能夠感受到他的打量,依舊裝作什么也不清楚的無辜模樣,任由對方的視線在面上掃蕩。 過了很久,奧卡姆的態(tài)度終于放松下來。男人深呼吸一口,終于開口。 “好吧,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他真的將琳娜當成了信任之人,于是對她敞開心扉,將故事從頭到尾地訴說起來。 曾經的某一天,奧卡姆無意中在基茨雪山上收獲了一本滿是特殊圖紋的古籍。經過各種翻閱破解后,他發(fā)現這本書的內容全部都是巫術相關。 奧卡姆的第一反應是惶恐,隨后便被壓制已久的求知欲占據。他似乎有著天生的反骨,越是明令禁止的事情他越要做。 于是靠著自己,奧卡姆一點一點地學習,最后將這一支的巫術全部精通。 但是意外就在這時發(fā)生,他以為自己將精通巫術的事情隱藏得滴水不漏。可就在某天,一向沒有過交集的安格斯突然找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