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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根手指頭沒動過的心肝掉水不說,竟被人如此對待。 頓時火了,“世子夫人,我兒在薈萃軒出了這么大的事,你可要給我一個交代??!” 柳氏端著茶抿了一口,一身白衣清冷孤傲,聽完這話看都沒看紅姨娘一下,氣的紅姨娘火從心來。 柳氏一貫如此,剛?cè)腴T的時候她也想過孝敬這個主母,每天起早貪黑給她請安,柳氏從來不驅(qū)逐她,就那么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她的伺候,卻又從不把她放在眼里。 泥人尚有三分氣,后來紅姨娘生了女兒便硬氣起來。 “您是世子夫人,珠兒再不是也叫您一聲嫡母,如今被人打了臉,落了水,各家小姐都瞧見是姜棠動的手,難道不該當即處罰嗎?” 紅姨娘實在太吵,柳氏不愿搭理只想作壁上觀。 柳嬤嬤只得出口道:“紅姨娘這件事本來就是誰都有錯,好在溫泉水不冷,世子夫人便都關(guān)了小佛堂,讓兩廂道歉,罰寫佛經(jīng),然后禁足一月,還不夠嗎?” 陳玉珠是王府嬌客,姜棠又是新婦,這般處罰儼然夠了。 “什么?我兒吃了這么大的苦,這就算了?” 紅姨娘摟著陳玉珠道:“自來女子多嬌貴,諸位瞧瞧這巴掌印,若是留了疤可怎么了得?她分明是想毀我女兒一生??!” 她家珠兒日后可是要嫁達官貴人的。 “姜棠如此歹毒,便是打殺了也不為過?!?/br> 柳氏嗤笑一聲,覺得紅姨娘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不過她目光往院里一瞥,遠遠瞧見一個影子,嘴角這才勾起一抹淡笑,“那紅姨娘意欲何為?” 柳氏這話問的和善,甚至帶著誘哄。 紅姨娘以為柳氏怕了,自然開始蠻橫要求:“咱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該是什么就是什么,互相道歉、罰抄佛經(jīng)、禁足什么的我們可以接受?!?/br> “但作為受害者,我兒受了姜棠幾巴掌,姜棠就得挨我兒幾巴掌。” 紅姨娘說完有些得意,這么多年可算揚眉吐氣了,不妨話音剛落屋里登時鴉雀無聲。 隨即身后便傳來一聲—— “你好大的膽子!” 聲音冷冽,如淬寒冰。 僅僅九個字便讓所有人轉(zhuǎn)身回眸。 只見夜色之中陳宴清帶著滿身寒意,一雙利目如刀,掃視過所有人,最后生冷的落在紅姨娘身上。 然后提步緩緩走入。 ? 第二十三章 教妻·認錯 [V] 男人一襲黑衣,帶風(fēng)而來,寒眸如刀掃過陳玉珠母女,似乎兩人只是茅坑里腌臜的爛泥。 昨日大婚紅姨娘沒資格去,私心以為陳宴清這樣的人,無情狠辣不會把妻子放在眼里,方才也是仗著陳宴清不在,出言有些偏激。 瞧見陳宴清那刻氣焰便熄了下去。 “三爺怎么來了?” 陳宴清上頭有個夭折的jiejie和早亡的兄長,府里他排老三。 陳宴清目不斜視的錯過她,撩袍靠在椅子上,“我不來,是等你掌摑我夫人,還是等你打殺我夫人?” 紅姨娘登時頭皮一麻,被陳宴清此話嚇的失語。 張口那瞬瞧見柳氏嘴角的嘲諷,如何不知自己落入了圈套。 但此時陳玉珠在懷里瑟瑟發(fā)抖,可能是為母則剛吧,紅姨娘好歹能保持理智。 “那……不過是我愛女心切一時失言,三爺大人大量……” “我可不大度!”陳宴清勾唇。 相反他最是護短,睚眥必報。 紅姨娘面色發(fā)白,“那三爺意欲何為?這事是姜棠動手在先,我珠兒受她這么多掌,難道不該討回公道嗎?” “公道?” 陳宴清頓了聲。 “紅姨娘所說極是,的確需要一個公道!” 男人說著周身戾氣肆意而散,聲音雖還平淡,寒意卻蔓延至每個人心里。 紅姨娘抬頭,瞧見陳宴清面上意味深長的笑意,便知此事不能善了,心里一涼的同時,又暗道姑嫂爭斗自來先動手者賤。 陳玉珠才是挨打的那個,怎么算她們也站著理…… 示弱無用,那便一爭。 她的女兒也是王府骨血不是! 想于此紅姨娘反而淡定了,“三爺位主大理寺卿,自來審案公正,她們一個是您meimei一個是您妻子,想來三爺也不會因為身份有失偏頗?!?/br> 趁著開始前,紅姨娘先打了一波感情牌。 陳宴清不著痕跡的看了眼陳玉珠,狼狽的陳玉珠便埋的更深。 紅姨娘瞧著有戲,便把陳玉珠拉出來。 “可憐我家珠兒自來乖巧,我與世子連個手指頭都沒舍得動,出來這么半天便被人巴掌相向,不僅臉上紅腫有印,還大冬天的落到水里……” 說著便抱著陳玉珠假哭兩聲,奈何無一人理她。 陳宴清瞧著她停了,這才抬眸。 問別人道:“怎么回事?”語調(diào)中帶著幾分問責(zé)。 柳氏本不愿和陳宴清說話,但她看熱鬧不嫌事大,聞言便抬手道:“這事你們誰說都有失公正,還是讓第三人來吧!柳嬤嬤。” 柳嬤嬤趕忙放了披風(fēng),走上前,“世子夫人,何時吩咐?” “去廂房把坐客的姑娘們請來,她們當時都在場,怎么回事自然也清楚?!?/br> 陳宴清聞言眸色微抬,看著柳氏的目光掠過幾分深思,不過始終沒有說話,氣勢愈發(fā)駭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