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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侯府真千金和王爺互穿了在線閱讀 - 第96頁

第96頁

    司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趙岐親自指揮著封鎖現(xiàn)場的調(diào)度,臉色陰得像塊冰,簡直想罵娘。

    就算今日司衛(wèi)軍的反應(yīng)不夠快,好歹也趕在皇子出事前,把外圍偽裝成百姓的上百賊人全都圍堵住了。

    結(jié)果呢?就在最后一刻,就在他以為那個忠心的小姑娘即將犧牲的時候,就在他以為昭王能毫發(fā)無損的時候!誰他娘的能料到,那小姑娘居然反戈一擊!

    可是眼下,昭王這以身相護的架勢又他娘的算怎么回事???

    這是什么狗屁愛恨情仇啊?

    趙岐狠狠吞了一口唾沫,把腦子里翻涌的臟話全都強吞下去,踹了小兵一腳,吼道:“還不快請大夫!”

    又踹了另一個小兵,“你也給老子去!請大夫去!要快!”

    “我就是大夫!”

    年輕女郎的聲音從楚歡懷里傳出來。

    眾人的視線都聚過來,楚歡眼疾手快,把自己的面具扯下來蓋在沈婳音的小臉上。

    面具一摘,露出的是昭王慘白若死的面容,連薄唇都失了顏色,卻不見多少痛苦的神情,甚至有一點松一口氣的喜悅。

    沈婳音的心臟早就擰巴成了一團。

    這個祖宗!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掛著昭王府家徽的馬車被司衛(wèi)軍幫忙趕了過來,車夫被刺客當(dāng)場一刀抹死了,倒是坐在馬車?yán)锏脑瞒肴f幸躲過一劫。

    現(xiàn)場已經(jīng)由司衛(wèi)軍管控排查,謝鳴強忍著一腦袋霧水,按照沈婳音的指導(dǎo),把血人楚歡小心翼翼地抱上了馬車,親自駕車往昭王府趕去。

    楚歡的血有一種詭異的甜,彌漫在馬車轎廂里。

    幸好每次出門帶的藤箱里用品都是齊全的,沈婳音足足開了三次,才哆里哆嗦地把藤箱打開,拿出剪子準(zhǔn)備剪開楚歡的衣裳,可是從來都極穩(wěn)的手卻怎么都停不下劇烈的顫抖。

    月麟慌忙握緊沈婳音冰冷得沒有體溫的手,“姑娘不能怕呀!殿下只能靠姑娘了!姑娘若怕了,殿下怎么辦呢!”

    謝鳴發(fā)瘋驅(qū)馬的鞭聲傳來,沈婳音手一顫,剪刀掉在了車廂里。

    大道理她都懂,可是說得輕松,怎樣才能不怕呢?

    那一剎楚歡的眼神反反復(fù)復(fù)在眼前重現(xiàn),根本無法停下來。

    他是有多狠的心,才能拽著他自己的身體擋下可能致命的一刀?

    每一個接手的患者都把命押在她身上,可是從沒有人像他,像他一樣把命拱手相讓。

    她受不起。

    她深深地知道那一刀的厲害,也無比清醒醫(yī)者所能做到的極限。

    萬一失敗呢?

    萬一救不回他呢?

    她不敢想。

    沈婳音盯著掉在車廂里的剪刀,拼命試圖找回身為醫(yī)者的自己,雙手卻完全不受控制。

    從沒有過的事,醫(yī)女阿音獨立看診六年,從沒像此刻這般沒用過。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住她的小手,比她的手更冷,卻極穩(wěn)。

    楚歡已緩過了最初的失聲,嗓音沉啞:“阿音,別怕。”

    “殿下……”

    沈婳音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別怕,再救我一次,就像在北疆時那樣,我們阿音一直都很勇敢。”

    “這位是鎮(zhèn)北侯府的沈二姑娘,只是不巧路過此地而已,煩請放行吧?!?/br>
    整條巒平長街都被司衛(wèi)軍封鎖了,婳珠也被攔在了里頭。

    持兵攔路的官兵起初還耐煩呵斥幾句,叫大家老實待著,排隊盤查通行,可巒平街也算一條主街大道,方圓二里少說也有千八百人,照這般排查一遍,怕是大半日都過去了。

    不少人都目睹了當(dāng)街殺人的慘烈,早嚇破了膽,哪里能安心等下去,都想趕緊逃離這是非之地,要么哭訴家里還有嗷嗷待哺的崽子,要么央告說老母親病了等人回去照顧,要么便是像婳珠和洺溪這樣,想不出什么由頭,只能一遍遍軟磨硬泡……七嘴八舌吵嚷起來,官兵們便干脆冷著臉不理會了。

    官兵大約見婳珠主仆確實衣著出眾些,又聽是侯府女眷,這才開了尊口,但核心意思還是只有一個——老實等著。

    婳珠急得眼眶發(fā)紅,洺溪附在她耳邊小聲道:“姑娘別急,咱們同夫人請示的是出來買些飲子解渴,逛逛就追上,撞見了刺客行刺也是沒法辦的事,與姑娘無關(guān),夫人不會懷疑什么的。”

    婳珠想了想,倒也是這么個理,是自己太過心虛了,才把耽擱時間的原因全算在了自己的頭上。

    “干什么——老實點——”

    人群里忽然涌起一陣sao動,有幾人不知為何互相推搡起來,原本就擁擠不堪的管制區(qū)域里頓時有瘦弱者被拱倒了。

    倒下一個就壓倒一片,紛起的驚呼聲里,婳珠不防,猛地被背后的幾人一壓,頓時失去平衡,向前絆倒。

    婳珠失去重心,還沒來得及驚叫,就被一個好心人托住了。

    與其說是托住,不如說是半抱住的,好在那人還算有禮,扶穩(wěn)了婳珠,就自覺松開了手,仿佛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

    婳珠被方才那么一嚇,又撲倒在了陌生男子的懷中,驚慌地躲到了洺溪身后,洺溪連忙代二姑娘先深行一禮:“多謝這位郎君?!?/br>
    男子身上有一種好聞的香氣,甚是溫暖,像是玉堂暉,又像問心譜,總之聞起來是一種很高級的香料就是了。婳珠腦子里飛速閃過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迅速理了理額邊垂落的發(fā)絲,這才抬眼朝那人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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