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仙君蹲大牢 第15節(jié)
“…………” 聶昭與粉紅色的美男子面面相覷,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艱難地開口擠出字句: “既……然如此,黎公子,我們就一起進(jìn)去探探吧。” “好?!?/br> 黎幽沖她粲然一笑,這一笑當(dāng)真是有百媚生,聶昭心里的草也跟著生了出來。 草,她居然被一個穿女裝的男人撩到了,一瞬間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彎! …… 聶昭與黎幽一個青一個粉,一個純一個媚,儼然一對平分秋色的姐妹花,在書院中迤迤然結(jié)伴而行,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這其中不乏善意的欣賞,也摻雜了一些不大和諧的聲音。 “咦,書院幾時有了這么漂亮的侍女?我還是第一次見?!?/br> “如此天姿國色,著實難得。差人去打探打探,看看是哪里的丫鬟,最好能安排到我院中伺候?!?/br> “何必這么麻煩?鄧兄若是喜歡,我將她們買下,今夜送去你房中便是了。左不過兩個丫頭,就當(dāng)我送鄧兄一份薄禮,還望鄧兄不要嫌棄。” “當(dāng)真?如此甚好!” “……” 聶昭一字不落地聽在耳中,暗自好笑,被人攔住時依舊氣定神閑,“這位公子,請問有何吩咐?” “哪里,也沒什么。不過是有樁好事,說與兩位姑娘聽?!?/br> 攔路那兩人通身錦繡,粉面油頭,一看就是毫無新意、復(fù)制粘貼一般的紈绔形象。 聶昭一邊嫌他們煩膩,一邊又覺得有些糟心。 人人夢寐以求的頂尖學(xué)府,未來仙官的生源基地,竟然已經(jīng)淪落成了這副熊樣。 全國考生懸梁刺股,十年刷題,就是為了送這些人間油物上天嗎? 第一眼看見他們,聶昭就確信——仙試中必然有舞弊之舉,只是手段不明。 琉璃之所以一次又一次對考生下手,或許就是為了獲知這一“手段”。她與仙試之間,一定還存在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lián)系。 “我身邊這位鄧兄,你二人可識得?” 對面那油物絲毫沒察覺聶昭的冷淡,自顧自夸夸其談,“他便是定遠(yuǎn)伯府上的公子。定遠(yuǎn)伯祖上追隨鎮(zhèn)國公南征北戰(zhàn),縱觀整個震洲,也是排得上號的名門世家?!?/br> 聶昭:“哦……” 那人以為她懾服,越發(fā)鼻孔朝天:“鄧兄看上你們,是你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們在哪里當(dāng)差?還不快收拾一下,搬去鄧兄院里?!?/br> 聶昭:“嚯……” 好,明白了。 三天之內(nèi)撒了你,骨灰都給你揚了。 “這位公子?!?/br> 不等她開口,黎幽便已上前一步,笑盈盈地向那兩人福了福身,“奴家蒲柳之質(zhì),蒙貴人垂憐,不勝惶恐感激。只是,奴家和這位meimei已被指派去鎮(zhèn)國公世子身邊伺候,怕是要讓貴人失望了。” 聶昭:“……???” 不是,你為什么這么熟練啊?!! 第12章 嘎嘣脆(二) 聶昭無法理解。 為什么? 為什么一個男扮女裝的大兄弟,撒嬌發(fā)嗲比她還熟練,而且一開口就是嬌軟甜糯的蘿莉音?? 難道他其實是女扮男裝,現(xiàn)在只是恢復(fù)了本相??? 不對不對不對。 不可能不可能。 聶昭回想起自己昨夜伸手?jǐn)埶g,那一刻掌心肌rou的觸感,無論怎么想都是男性。 然而此時此刻,這位如假包換的男性朋友,卻cao著一口茶里茶氣的女聲,與那兩個紈绔軟語調(diào)笑: “兩位公子若不介意,可以隨奴家到世子院中小坐片刻,好好親近親近。公子意下如何?” “這……” 那兩人聞言一僵,好像被強(qiáng)行打了一針安定,臉上的笑紋瞬間抹平,肩膀也跟著塌了下去,“不……不必了。既然jiejie是世子身邊的人,我們就不打擾了……” 話音未落,忽然有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他們身后傳來—— “何事喧嘩?” 那聲音帶有一種獨特的節(jié)奏感,很慢,字與字之間像有粘膩的蛛絲相連,給人一種蛞蝓爬過耳邊的不適感。 “這南天書院,可不是給你們胡鬧的地方。” “……?” 聶昭循聲抬頭,只覺得眼睛好像被刺了一下,下意識地眨了眨眼。 起初她以為是太陽的反光,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是因為對面那人實在生得太辣眼,她下意識地想要逃避。 她試圖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旋即發(fā)現(xiàn)兩個紈绔的反應(yīng)比她更大,根本沒有掩飾的必要。 “噫?!世,世子?。 ?/br> “世子恕罪,世子恕罪!我們只是路過,不敢有冒犯之心,更不敢覬覦您的姬妾……” 世……子? 聶昭又眨了兩下眼睛。 她確信自己沒聽錯,此人叫做“世子”,而不是“太子”“皇子”,也不是清穿劇里滿地跑的王爺貝勒。 但是,他卻身穿一襲白底滾金邊的錦緞長衫,衣擺上繡著張牙舞爪的蛟龍圖樣,每一根龍須、每一片龍鱗都清晰可見。 一條金腰帶將他的五短身材一分為二,腰帶上鑲滿各色寶石,好像夜店門口的霓虹燈一樣五彩斑斕,晃得人一陣眼花。 一雙白膩的手扶著那條腰帶,十指粗短渾圓,戴著七八個金燦燦、亮晶晶的戒指。 這白不是好白,膩也不是好膩,讓人聯(lián)想起肥rou里的油脂,腐rou里蠕動的蟲。 再往上看,是一段和手指一樣粗短渾圓的脖子,以及一顆白嫩、飽滿、光潔,約莫有二三十斤分量的大腦袋,光是香膏香粉就有半斤。一眼望去,活像個剛出爐的白面饅頭,表面柔膩光滑,沒有一點褶皺或瑕疵,越發(fā)教人覺得詭異。 至于他的五官,幾乎被淹沒在滿臉的皮rou和脂粉里,反而顯得無足輕重了。 聶昭:“……” 小別致,長得還挺東西。 不用問,這位別致的小東西,自然就是傳說中的“鎮(zhèn)國公世子”了。 聶昭盯著他看了又看,總覺得不可置信,忍不住向黎幽傳音道: 【他這是……有什么疾病嗎?】 她倒不覺得“胖”有什么問題,穿越前的她算不上苗條,也沒有身材焦慮。 不過,胖得如此奇形怪狀、別具一格,背景又是玄幻仙俠世界,那就真的有點東西了。 不出所料,黎幽很快回應(yīng)道: 【這不是疾病。而是滋補過頭,靈力淤積,也可以叫做“富貴病”?!?/br> 聶昭:【……】 聶昭:【?????】 聶昭:【什么意思?你是說,鎮(zhèn)國公給兒子準(zhǔn)備的飼料太好,把他喂成了一座rou山???】 黎幽:【不錯。而且,他們準(zhǔn)備的恐怕不是尋常補品,而是來自仙界之物。凡人之身消化不了,所以才會變成這副……稀奇古怪的模樣?!?/br> 聶昭:【……哦嚯?!?/br> 雖然她沒有身材焦慮,但她看著rou山一樣的鎮(zhèn)國公世子,還是有一股悲憫之情油然而生。 沒必要,大哥。 好端端的一個人,真沒必要補成這樣。 然而,就連這一點指甲蓋大小的悲憫,也隨著世子下一句話煙消云散: “方才的話我都聽見了。你們兩個,就是曾祖父派來服侍我的仙子?果真仙姿玉貌,不同凡響,比凡間的庸脂俗粉漂亮多了。” 聶昭:【哈?】 曾祖父。 世子的曾祖父,那便是鎮(zhèn)國公的祖父,辰星殿執(zhí)掌權(quán)柄的仙君。 也就是說…… 這仙君利用職務(wù)之便,取用仙界靈物給子孫大補特補,還安排女下屬下凡伺候? 這不就是職場性sao擾??? 聶昭看不懂,但她大受震撼。 就在這份震撼之中,她保持著禮貌中不失“我*你祖宗”的微笑,與黎幽一同跟著世子回到院中。 世子好像唯恐她殺心不夠堅定,一路與身旁跟班模樣的青年高談闊論,滿嘴大跑火車,其中沒有一句人話: “好個定遠(yuǎn)伯!父親當(dāng)他是個可用之人,才給了他‘移花蠱’,教了他仙試高中的法子。真想不到,他兒子竟是個不安分的,膽敢覬覦我的女人。” “罷了,我回頭讓父親想想法子,編個名頭把定遠(yuǎn)伯的爵位薅了。至于這仙官嘛,他兒子也不用做了。” 他瞇起眼睛端詳著跟班青年,慢吞吞地道: “秦弈啊,可惜你出身太低,父親不肯給你移花蠱,不然我還真想賞你個功名玩玩。無妨,待我飛升成仙,點你做個仙侍,在仙界接著伺候我?!?/br> 青年臉上掠過一抹喜色,連忙低頭道:“多謝世子抬愛,在下感激不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