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阿怡,我是來帶你走的。隨我走吧?!币龟J岐國后宮的顧知文忽略了宋怡語氣中的諷刺,直入主題。 “帶我走?莫不是顧大公子又要鬧私奔了。”宋怡哂然一笑,掙開顧知文握著她的手。她怕還是再做夢吧,竟是聽到了這般大的一個笑話。 “阿怡,你還在怨我嗎?那日的事已是澄清,你便是還要留在這深宮之中么?!?/br> “怨你?”宋怡一怔,從床榻上起身下來,到屏風邊披了件衣裳,借機拉開了她與顧知文的近在咫尺的距離。 她又道:“我是曾怨過你,不過我已同你說的很清楚了。我放過秦氏,你我從此再無瓜葛。顧公子不是也說過嗎,情愛之于你比不過顧家的基業(yè)?!?/br> 她是怨過顧知文,但兩月前,宋怡放過顧知文母親秦氏之時,已決定了放下與顧家的一切。 顧知文立在距離宋怡不遠處,面上一臉傷情:“莫不是你真的對安諸心動了?” “安諸?或許吧。他是高高在上受萬人敬仰的國君,誰人不愛。” 宋怡淺淺一笑,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衣裳,踱步到紅木圓桌邊坐下,沏了兩杯茶水。 “更何況,有這般一個對自己千般寵愛的人,換做任何女子,都該是要動心的。何談不動心呢。哈哈?!?/br> 宋怡苦笑幾聲,接著道:“倒是顧公子,既是為人臣子,這般直呼國君名諱,怕是不妥?!?/br> 宋怡停頓了一下,接著道:“還有,大哥,你別忘了,我到這皇宮中,可是掛了你親meimei顧傾城的名號入的宮。在這宮中,沒有宋怡,只有顧傾城?!?/br> 入宮時候她有多失落,多么心如死灰,今日她便有多堅決。 與顧知文,她說過了斷,便是言出必行,做了了斷干凈的決心。 過往心中那些懵懂的情愫,早在顧知文游說她入宮的時候,不復(fù)存在。 “你終究還是恨我,但是今日不論如何,我都要帶你走?!?/br> “大哥說笑了,我已不恨你了。真的。想來我入宮也是有將近一年的日月了吧。還有,我今日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如何要想不開隨你離開?!?/br> 她淺啜一口茶水,接著道:“大哥深夜過來,更深露重,還是飲杯茶水暖暖身子再離去罷?!币豢谝粋€大哥,不過是宋怡想要提醒顧知文二人的關(guān)系罷了。 “我說了,我是來帶你走的?!鳖欀男睦飦y了,僵直身子立在原處,將說了多次的話又強調(diào)了一遍。宋怡連恨他都懶得恨了,這是真的要與他撇清關(guān)系了么。 情緒激動的顧知文一手將宋怡遞來的茶杯揮落在地,茶杯落到地上,一聲清脆裂成數(shù)片。 與此同時,洛云宮芳華閣的殿門豁然被人推開,木門碰撞的聲音響徹殿中。 殿中燈火明徹,殿門口的人錦緞華袍長身而立,不是他人,正是岐國國君安諸。 他一身云紋鑲邊的玄色錦緞長袍,頭戴玉冠,面色晦暗,長身而立于殿門前。 “夜深人靜,正是私會的大好時候,孤可是打擾愛妃了?” “易安?”宋怡的心上揪了一把,愣在原地望著安諸走進來。安諸此時怎會來尋他? “微臣參見皇上?!鳖欀囊涣靡聰[,直直跪下。 “皇上?顧知文,你可還把孤這皇帝看在眼中。深夜私自入宮與孤的嬪妃私會,便是你為人臣子該做的么!” 里面二人所言,他一字不差得聽得很是清楚!宋怡如何看他,安諸亦是終于明白了。 面對盛怒的安諸,顧知文依舊面不改色,接著說道:“皇上可曾記得曾許微臣一個心愿?!?/br> 安諸陰郁的面色更是滲人,“你的心愿是什么?與她在一處?”他手指向的,正是宋怡。 “求皇上成全?!鳖欀募仁莵砹耍闶窍铝藳Q心要帶走宋怡的。無人知道這一年他每日是如何煎熬度日的。 他曾舍命救過安諸,那時候安諸許了他個心愿。 這次,關(guān)于他對宋怡的心,他不想再繼續(xù)自欺欺人。 “顧知文!”宋怡聲音盡是咬牙切齒的味道,她恨恨看著口口聲聲說要帶自己遠走高飛的人,可不知在顧知文是不是忘記了,他為了顧家做說客的那一日,他們之間就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 如今一切皆是成了定局,他卻又大放厥詞說要帶她離開。那時候若是顧知文說要帶她走,她定然不作考慮便會允諾的。 如今不是當時,此時的宋怡看見安諸出現(xiàn),心緒即刻亂了起來,她只想和安諸解釋些什么,卻不知要從何說起。畢竟,她對于安諸,隱瞞了很多。 開口,宋怡只是說出了一句:“易安,你可知你已經(jīng)一月沒有過來芳華閣了?!彼€未說出口的是,你可知我等你一月了。 安諸只是冷然一笑,道:“是嗎?孤你過來,你不知道是為何么。” 宋怡心上慌了,這樣的安諸,她從未見到過。她接著趕緊道:“易安,你不要聽大哥說的胡話,我是不會同他離開的。” 安諸心上更冷了:“大哥?” 這個時候,她的身份是什么,宋怡還要做戲么?他早是知道宋怡的身份,便是在他要她入宮的時候。 安諸一直未說,便是以為那般與宋怡更好。 “淑妃娘娘,莫不是證據(jù)確鑿了,你還要說你是無辜的?”殿門外又走進一人,不是他人,正是宋怡宮中結(jié)下仇怨的水延宮之主憐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