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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怡摸了摸頭,發(fā)現(xiàn)頭上的銀釵不見了,心中一動,道:“昨日發(fā)現(xiàn)母親留給我的銀釵不見了,我一早就起來出去找了找?!?/br> 顧知文又幫她拍去了些身上泥濘的灰土,道:“那可是找到了?!?/br> 宋怡有些低落:“沒找著?!痹趺丛缟线€戴了好好的銀釵,這就沒了呢。她也甚是郁悶。 “好了,沒了便是算了吧,這——阿怡你是怎么丟了那釵子的,過些時候我再陪你去找找看吧?” “我……”宋怡微微愣怔,她要是說出來,那之前說的那些白話不就真的只是白話了嗎。 她道:“我今日仔細(xì)找過了,想是被人拾去了罷,一路上都沒有。對了,顧大哥你怎又過來,昨日你不是還說今日有些事情的嗎?” 顧知文嘆息一聲道:“城兒不見了。” 宋怡拍著身上灰土的手頓住,詫異的抬頭看著顧知文道:“不,不見了?” “她留下了一封書信,離家出走了。” 宋怡還在拾掇身上的手僵住,面上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顧傾城離家出走了! 顧知文嘆息了一口氣,又一字一句道:“她……與人私奔了。”說完這話,他好似還想說些什么,但是又以嘆息替代了言語。 “這……”宋怡看著顧知文欲言又止的模樣,慢慢在腦中消化了一下這個勁爆的消息。 顧傾城與人私奔了。右相府千金,岐國有名在外的第一美人,突然留書與人私奔了! 這般的消息換做是誰聽了,都該是要震驚的?;蛟S震驚二字不足以表達(dá)那種情緒,該說震撼才是。 顧傾城什么時候有了心悅的對象,二人何時發(fā)展起來的感情,所有的所有,并未有任何人察覺到一絲的風(fēng)聲。一切的一切來得這般的突然。 宋怡緩了許久,又慢慢開口道:“她為何要出走的?” 顧知文恍惚一笑:“之前皇宮里便傳出了消息,說這次中秋皇宮中將舉行盛大的宮宴。前日你搬出府的那日,府上便來了圣旨,指名了城兒去宮宴?!?/br> 宋怡聽得不可思議:“皇上還下了圣旨,要城兒meimei去宮宴?” 就一個宮宴,皇帝還親自下旨之名顧傾城參加,就因為顧傾城是顧府千金?這個亦是有些說不過去的罷。 “是的,圣旨來得很是突然,父親也不知道是何緣由。” 宋怡道:“那既然傾城心有所屬,這門親事及早定下來便是了?!?/br> 顧知文苦澀一笑,道:“父親不同意城兒的親事,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身為子女與人私定終身,父親不會承認(rèn)那親事。再說,再說城兒已懷了身孕,這事……” 宋怡完全的石化,顧知文此次到來所帶來的信息量,委實的大了些。原來不只是私奔,還是懷孕私奔的! 再說那宮宴,其實顧知文還對宋怡有所隱瞞的。 之前宮里傳出的消息顧知文斷章取義,只說了一半。未曾說的那一半,便是此次宮宴所有官宦家適齡婚假的千金。 若是不曾有婚約婚嫁的皆要參加。岐國那個空置后宮甚久,早已到了適婚年齡的皇上要在這次宮宴上挑選妃嬪。 他幾次三番的過來,不是因為他無事可做,而是顧知文的母親秦氏讓他過來找宋怡的。 秦氏以為,顧府中顧知文與宋怡二人關(guān)系最是交好,秦氏有意讓宋怡頂替顧傾城的名義入宮參加宮宴,便讓顧知文過來做說客。 顧知文來來去去幾次,他每每見到宋怡的時候,心中就要煎熬甚多。 這個說客,如何他都做不了。母親秦氏要他所做的,就好似是親手把心悅女子推到別人身邊的事,要他如何做得出! “這,這是什么時候的事?”那邊宋怡呆傻許久,才緩緩的問出口這么一句。除了這句話,她好似不知道該要說些什么。 顧知文再次嘆氣,道:“過去坐著說吧,這件事說起有些復(fù)雜?!?/br> 二人相對坐到石桌前,宋怡依舊處于深度的驚詫中,難以接受關(guān)于顧傾城的所有。 在她的認(rèn)知中,顧傾城是一個刁鉆任性的小姑娘,會因為某些小事與她吃味,會因為某件事與她爭執(zhí),這般的一個女子,竟然搖身一變就有了一個驚天秘密藏在身上,做出了與人私奔的事。 若是顧傾城未曾婚嫁便懷有身孕與人私奔的事走漏了風(fēng)聲,那顧右相清廉正直的好名聲算是走到盡頭了。 之后,每每提及顧右相,百姓所想到的不是他的清正廉明。 而是他有個還未婚嫁便有了身孕的女兒,有個與人私奔的女兒。 一個丞相,處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卻是一個連齊家都做不到人,如何治國平天下。 這般如此的閑言碎語,定然是少不了的。 顧知文坐下,沉默片刻,才開口道:“怡兒可是記著之前幾日,你因為城兒做的那件糊涂事,提出要搬出顧府。” “嗯。”顧知文忽而說道這件事,宋怡頗為心酸。 “那日是父親這些年來動氣最兇的一回,對城兒的責(zé)罰很是嚴(yán)厲。城兒一個閨中女子,身子不比男子,那日父親下手甚重,她后來便得了傷寒,發(fā)熱很是嚴(yán)重?!?/br> 宋怡看著顧知文的模樣,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顧知文接著道:“母親請來了大夫為城兒醫(yī)治,大夫才到家里幫城兒診了脈,便說城兒有了身孕,如何能那般的罰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