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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知文在京都有父母,有似錦前程。即便是少了一個她,他依舊是那個錦衣玉食的顧府長公子。 為了顧知文考慮,宋怡便不能自私。盡管她想自私,理智終是時刻在告誡她不可糊涂,顧傾城的糊涂,顧傾城的后塵,她絕是不步的。 秦氏看了身側(cè)的宋怡,面上掛了和藹笑意,安撫她道:“城兒莫要緊張,這件事定然能安然過去的?!彼琅f在極力扮演那個通情達理的顧府夫人。 宋怡面紗下的面色晦暗。事情至此已是迫在眉睫,秦氏還能說出讓她莫要慌張的話。 若不是秦氏還有其它的安排,便是秦氏今日要坐實了她顧傾城的名號! 想到秦氏安了這般的心,宋怡紛亂的心更是波濤洶涌得緊。 她如何要這般的對自己,便是她與母親寧氏借住于顧府中,二人皆是恪守本分的。 宋怡又是想起有一回她與顧傾城因為一碗冰糖蓮子羹生了爭執(zhí),那時候她很是委屈,誠然不是她挑的事,誠然她不曾做錯什么,認錯的那人還是她。 只因顧傾城說那是她差人一早頓的冰糖蓮子羹。母親寧氏來了不問緣由,便是代她為顧傾城陪了不是。 而那日是服侍顧傾城的那個小丫鬟躲了懶,小憩過了,顧傾城一早要的蓮子羹,她未曾報去廚房中。 “母親,那蓮子是你買回來讓我去廚房找人做的,如何的顧傾城說是她的,你便將這錯攬到了我們自己的身上。那明明就是她無理取鬧?!?/br> 那時候?qū)幨媳阒皇呛挽愕膶λχ?,道:“怡兒,我們借住于顧府中,便是受了人家的恩惠,這些的小事,便是能忍則忍,能過便過了才是好的。” 顧傾城來了氣,因為委屈面上早是掛了淚痕:“母親,我們?nèi)绾尾话岢鲱櫢?,怡兒不明白。?/br>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晚點補滿三千=3=——三千補滿=3=愛泥萌—— 第28章 冊封(一) 她們母女二人在顧府中, 從未多拿了顧府的一分一毫,為此她的母親寧氏還拋頭露面,在外接了一份私學(xué)的活計,隔一日便是要去別的高門大戶, 教那深在閨中的世家小姐琴理。 寧氏亦是知道女兒的委屈, 但她留在顧府, 自是有不得不留的理由。 除了這顧府, 她不知還有何處能避開那個瘋魔了的人的糾纏。便是寧氏出去授人琴理,她亦是早出早歸,時刻小心翼翼。 她見女兒哭得傷心,只是將宋怡拉到她身邊的羅漢床坐下, 道:“怡兒, 你如今還小, 母親只是希望你能快快長大, 等你及笄那日,母親定然將實情全全告訴你知道, 可好?” “好的,母親同怡兒說好的,及笄之后怡兒便不是小孩了,母親要將一切都告知我。” 宋怡想到這,心中不免酸楚, 她的及笄禮來得太晚,而母親寧氏卻是走得太早,太突然。 回想起那日她正是練習(xí)著母親出去時候布置于她的琴曲, 便是有顧府的小丫鬟急急跑來, 告訴了她寧氏墜崖的噩耗。 宋怡眸光中染上冷意,看著笑意和藹的秦氏, 心中窒息般難受。 她向來敬重秦氏為顧知文母親,雖不與秦氏親近,但她對秦氏皆是該盡的禮數(shù)時時盡了的。 難道秦氏便是將顧傾城離家這事怪罪到了她的身上?宋怡不解,那件事若不是顧傾城有意找茬,她如何也不會落得了個自食惡果的下場。 一報還一報,只是顧傾城的時辰到了糟了報應(yīng),秦氏如何能將錯算到她的身上。 宋怡慌了神,面上雖還是應(yīng)了秦氏的安撫,但整個人猶墜冰窟。 看著宋怡恍神,秦氏怕她察覺了什么,便道:“城兒莫要多想,今日你有幸被選上,該是件好事。選不上,也便是機緣不到?!彼室庖е亓恕高x不上」三字,暗示宋怡一切還有轉(zhuǎn)機。 宋怡如何冷靜得下來,她想起方才為與人較真所奏的那一曲「曲水詞」。 顧及了顧傾城不善琴理,她還是壓了個兩三分。但是那曲子她自小便日日練著,再是如何看著在座眾人的反應(yīng),她便知道在場人是被顧小姐的琴技折服了的。 宋怡心中悔不當(dāng)初,她如何在今如拉著她的時候,便就不聽今如把話講完,便就不索性的食言一回。拒了秦氏。 宋怡道:“母親,城兒還不想嫁人,只是想要多孝敬你些日子。城兒不想離開顧府?!?/br> 秦氏聽著宋怡的話語不對,她好似是知道了自己的計策一般。 即刻聲音凌厲了幾分道:“入宮之事本便是光耀門楣的好事,你這孩子便是有孝敬母親的心便是了。這入宮的事,亦不是我們能拒絕的?!?/br> 語畢,秦氏面色凝重了幾分。兒子顧知文與這宋怡,可真是郎情妾意的一對,便不知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再想方才她隨著顧知文出了宴席,便是去告誡兒子即刻與宋怡了斷了關(guān)系的。 秦氏還撂下了狠話:“知文,她今日既是來了這宮宴,顧傾城三字她便是認定了的。”她又鎮(zhèn)定了幾分。 是的,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今次若是城兒真的有幸被選中,她便是豁出去一切皆要把宋怡二字抹去。 一舉兩得的好事,一是解決了顧傾城離家的事,二是讓兒子顧知文對她死了心??芍^妙哉。 不消片刻,安諸身邊的總管太監(jiān)小通子便拿了一份花名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