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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風瑟瑟,吹了幾陣冷風,宋怡身上的不適倒是消散不少。 素娘家在村子南面,宋怡與安諸所在的小屋在北面,過去要自村中穿過。 她與林凡走在一處,不時林凡會駐足與村中的人交談幾句,村中的人早是聽說林凡與素娘救濟了兩位外鄉(xiāng)人,宋怡在村中住了月余,村中人見到宋怡都是和善的打了招呼。 離著素娘家還有一小段距離,林凡停了腳步:“阿怡,我還有些事兒,便是不與你一同過去了?!?/br> “嗯,好的?!?/br> 作別林凡,宋怡未到素娘家門前,遠遠卻看見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徘徊。 素娘家外種了一小片竹林,竹子上積了白雪,影影綽綽還是看得出簇簇翠綠。 那人一身水紅衣裳,地上早是留下一簇凌亂的腳印,幾陣冬風簌簌吹過,積雪落下蓋住了幾行腳印,青翠更甚。 她有些不太確定喊道:“今如?” “宋小姐?!迸腔驳娜笋v了腳步,略是帶了幾分訝異的看著宋怡。 “你如何會在這里?” 二人異口同聲,屋中素娘聽見聲音出來,便是看見宋怡在屋外與今如寒暄。 今如稱是為青紗繡行過來尋素娘的,素娘聽見面露喜色。青紗繡行是岐國都城中最大的繡行,今年夏天才在鎮(zhèn)子上開了一家分行,大生意上門了,她眉眼都笑成了彎彎的月牙。 招呼二人到了屋中,素娘為二人斟了茶水,開口對宋怡道:“阿怡,你不是說缺了些色,要取些絲線回去嗎?走,絲線都在那邊耳房中呢,過去挑挑?!?/br> “嗯,好的?!?/br> “今如姑娘,你便是小坐一會兒,我?guī)О⑩^去挑了絲線,再是過來招呼你?!?/br> 到了耳房中,宋怡卻是捂嘴笑了:“素娘,其實今如不是壞人,你大可不必如此防范她的。” 素娘拿了絲線出來:“防人之心不可無,再說絲線卻是在耳房中,我并未忽悠誰。” “是了。”宋怡接過素娘手中的絲線籃子,仔細的挑選起來,手上對比著絲線,她口中問道:“可不知那日與你看人像的人是何模樣的?我問了林大哥,他只說你告訴他是位公子,卻是說不清楚其它,我只好來問你了。不知素娘你可是還記得?” “不太記得了?!彼啬锱c宋怡一同比對著絲線:“再說,你我過來可不是要防范誰的,只是過來挑選絲線的?!?/br> 宋怡知道方才是白費了素娘的用心,只得認錯道:“好素娘,我錯了,是我口快。你便是與我說說罷。再說今如是個苦命的,真不是什么壞人?!?/br> “知人知面不知心?!痹獠蛔∷吴桶偷难凵?,素娘也是沒了脾氣:“好了,好了。與你說就是了。那日的人不是位公子,是位如公子一般俊俏的小姐。真不知道這林呆子腦子里都是些什么,這是怎么傳的話?!?/br> 再是聽了素娘一番談論,宋怡終是明了了。 在縣城中尋人的那位不是他人,便是當朝左相之女,安諸親自冊封的才人——盧未央。 天色漸暗,寒氣愈甚,本是清明的天上烏壓壓積了一堆黑云。 一個時辰過去幾刻,安諸處理好獵物,躺回床榻上遲遲不見宋怡歸來。 窗外寒風呼嘯聲越演越烈,他看了天色好似又有雨雪,起身自屋中找出一件厚棉襖套上,又是拿了一件準備出門去尋宋怡。 院門咯吱被人推開,宋怡提了竹籃子進來小院中。安諸看見她,三步并作兩步就是走到她身側去,隨即又是為她披了衣裳。身上傷口扯得有些疼,他全然未曾顧及。 “怎是才回來?快進屋中罷,想來恐是又要飄雪了?!?/br> “遇到了一位故人,便是在素娘家中多坐了一會兒,多聊了些時候。倒是聽得了外面的一些事,晚些與你細說。是了,你如何又是起來了?!?/br> 宋怡頗是懊惱,扶了安諸進去屋中:“你身子還未大好,該是要好好躺著養(yǎng)傷才是?!?/br> 到了屋中,她為安諸除去他身上的襖子,就見安諸外裳上滲了絲絲血跡。 安諸順著宋怡目光亦是注意到了,趕緊道:“不礙事的,便是方才下床時候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大致是傷口裂開了些罷?!?/br> 宋怡卻是急了,一下子紅了眼眶,背過身子不再看安諸:“明明身上傷得重,卻還是不當一回事兒。總是起來作甚,我總會回來的,不是與你說了么。終歸是你的身子,我管不住?!?/br> “好了,怡兒,是我錯了?!卑仓T自身后環(huán)了她:“今后不曾養(yǎng)好傷我都由你管著,便是傷好了,也由你管著,莫要氣了?!?/br> “你是一國之君,我如何敢左右你。”宋怡欲要掙開。 “嘶——怡兒,疼。”安諸放開宋怡,捂住了傷口裂開的位置。 “你無事罷,快些讓我看看。” “疼。” 宋怡趕緊去取了草藥,回來為安諸更衣。他身上有兩三處傷勢嚴重的傷口裂開了,宋怡已然習慣,熟練的為安諸上藥包扎。 安諸靜靜由著宋怡忙碌包扎,看著她小心翼翼為他處理傷口,心上早是樂開了花。 屋外,水紅色身影看著宋怡入了小院,才是悠悠離去。 第102章 十五 才是包扎好傷口, 安諸便是直接將宋怡拉入了懷中。清香的草藥味充斥宋怡的鼻腔,面頰接觸到安諸赤裸的肌膚,宋怡不住羞紅了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