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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怡!你便不是怨恨我殺死寧氏那賤貨么,有什么你便是沖著我一人來就是,為何要害得我家破人亡?!?/br> 她自懷中拿出了顧傾城的錦囊扔到宋怡身上:“如今你斷是不會承認(rèn),莫非這錦囊中所寫的都是城兒的胡言不然?” “哎喲。大膽罪婦!”小通子過去宋怡身側(cè)撿起錦囊,隨即道:“娘娘,你可是傷著了?” “我無事?!?/br> 小通子將錦囊呈到安諸手上,安諸自打開錦囊,自其中拿出一封絕筆信。 “家破人亡,原先我不曾想好要如何與母親報仇,如今真是報應(yīng)不爽,你既是也明白何謂家破人亡了么。哈哈哈——你害死我母親時候,可曾想過我亦是家破人亡!”說完,宋怡回去椅子上坐下。 安諸咳嗽:“愛妃莫要激動,擔(dān)心顧看身子才是。對了,孤冒昧問顧夫人一句,你可是對婦人有何誤解?你說是淑妃蠱惑顧傾城與人私奔的,便是僅僅憑借這錦囊中的一張紙么?”秦氏這般的蛇蝎毒婦,竟是還好意思裝成無辜婦人。 情愛這東西,用好便是一劑良藥,稍有差池便是一劑毒藥。悄無聲息,便有多少人甘愿飲下,不死不休。 “陛下既是偏袒,罪婦自是無話可說?!?/br> 小通子自殿外匆匆跑進(jìn)來:“陛下,顧家長公子在外求見。” 第108章 二十一 “顧知文回來了?宣?!卑仓T語調(diào)頗是怪異, 宋怡自其中聽出了些看戲的味道。 顧知文一襲藍(lán)衫,體格比之以前健碩了不少,肌膚亦是曬黑了甚多:“微臣叩見陛下,扣見娘娘。” “平身。” “母親。” “文兒。”秦氏拉了顧知文:“你如何回來了, 你不該回來的?!?/br> “母親, 你如何這般的糊涂。既是錯了, 如何還要一錯再錯。” “娘親自知罪孽深重, 可寧氏該死,她投奔于顧府中六載,日日勾著老爺?shù)男?,我殺她還殺的晚了, 我該是早些動手才是?!?/br> 宋怡聽了秦氏的話, 心上怒火再是壓抑不?。骸邦櫡蛉苏f話倒是真不要臉皮。” “文兒啊, 便是她, 便是你心心念念的宋怡害死城兒的?!鼻厥弦娏祟欀?,心上洶涌的情緒終于爆發(fā)了:“那錦囊中寫得明明白白, 便是她慫恿城兒與人私奔的,城兒沒了,便是她始作俑者的!” “娘親?!鳖欀目戳怂吴?,二人眸光相接,宋怡只是冷冷看著她。小通子將荷包同信一同呈與顧知文, 顧知文看完卻是沉默了。 安諸道:“不知這信上字跡可是出自顧小姐所寫?” “回稟陛下,確是家妹的字跡?!?/br> “如此甚好?!毙⊥ㄗ訉⑿懦驶匕仓T手上,安諸逐字逐句念到:“慈父慈母親啟:不孝女受人教唆與人私奔, 不能侍奉父母左右, 枉為人子女。今落魄慘淡性命垂危,悔不該當(dāng)初錯信于人, 如今一切皆是自食惡果。往事已矣,今已書信告知,祈求父母身體安康。不孝女顧傾城絕筆?!?/br> “孤有一事不解,這信上未曾指名道姓說明教唆之人,顧夫人是如何斷定那人既是淑妃的?” “陛下莫是以為罪婦污蔑她宋怡么?信上雖是未寫明,但那是送信之人親口同我指證的?!?/br> 顧知文心上無比煎熬,他不知是要相信母親所言,還是要相信宋怡。 母親秦氏雖作惡多端,但這般在天子跟前憑空污蔑的事她如何敢做。而若是認(rèn)定信上所指的人既是宋怡,他心上又是叫囂著不信。 宋怡坐在一側(cè),她看了秦氏,看了顧知文,心上已是無再多的情緒。事到如今,顧知文對她信任與否已然沒有多么重要了。 她看了安諸,他與顧知文不同,自始至終,他都未質(zhì)疑過她半分,一直都是站在她身側(cè)支持著她。 終于的,宋怡對于顧知文初初愛慕的情緒終是與歲月一同消磨去了。 情懷已逝,良人未誤,代嫁卻是得了真姻緣,上天自某一處來說,亦是秉持了相對的公平的。 “顧夫人既是口口聲聲稱有人指證,可不知那人如何稱謂,如今在何處?” 秦氏默。那女子來無影去無蹤,非要她交代出個子丑寅卯將人尋來指證難如登天。 顧知文看著秦氏似是有難言之隱,即是開口道:“陛下,家母現(xiàn)下雖是尋不出送信之人,但亦是無人指證家妹信中所指便不是——” 他頓了未在繼續(xù)往后說,這般言語便是在說他亦是認(rèn)同秦氏的言語,宋怡既是罪魁禍?zhǔn)琢恕?/br> 顧知文看向宋怡,宋怡看了他依舊冷冷淡淡,他心上揪痛。 自母親殺死寧氏,她與宋怡便是徹底完了,這些他心上明白,卻是不想認(rèn)下。 安諸面上掛上了平日一般意猶未盡的散漫笑意,朝華殿花廳中氣氛變得有些詭譎異常,元東與小通子屏住呼吸。陛下怒了!活生生的修羅場啊,他們脆rou的心靈真是承受不來。 接著就見安諸起身過去一拳將顧知文打翻到了地上,口中直直罵道:“放你丫的狗屁!” 宋怡怔了,安諸方才是爆粗口了么。 小通子怔了,二十多年他頭一次聽陛下爆粗口啊。 元東怔了,原來人氣急了是真的容易爆粗口的,陛下也一樣。 “哎呀,陛下,你的傷口!” 隨著小通子一聲慘叫,宋怡既是看見安諸昨日被刺傷的位置染了一團(tuán)殷紅,傷口裂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