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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門而立的北尤溪直接忽略了北尤鈺的話,對著桃鄉(xiāng)和碧隨點了下頭,算是給出了回應。而后才對著江瑤白笑得溫潤,道:“瑤白表妹,不知我可否入屋呀?這外頭著實無趣得緊。” “當然可以。表哥快請進。”江瑤白瞥了一眼北尤鈺,知道北尤溪這是故意晾著北尤鈺呢,便輕笑著讓人先進了屋。 “多謝表妹了。”北尤溪站直身體行了個揖禮,這才領著自己的貼身侍從南樓進了屋,在北尤鈺的身旁坐下。 被他忽略的北尤鈺側頭瞪了他一眼,似是習慣了對方這等不理會自己的做法,伸手拉過了糕點盤子,一個側身,背對著他吃了起來。 “喂,鈺兒。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這東西,好吃。那也不能,抱著那盤子吃?!北庇认纬隽俗约貉g的扇子,沖著背對著自己的北尤鈺腦袋就是一敲。 “啊!”北尤鈺一手捂著頭,一手拿著盤子回首。嘴里塞得鼓鼓的,宛若一只小倉鼠一般努力嚼啊嚼,好不容易咽下去后,才忿忿道:“不用你管,你這個沒酒量的混蛋兄長!” “嘿,那可由不得你?!北庇认恍?,長手一撈。趁著北尤鈺不注意,將她手中的糕點盤子搶了過來,邊舉高了防止她搶回去,邊笑著道:“你喊我一聲哥,我就管你一輩子。乖,喝茶去。” “乖你的頭??!糕點還我!”北尤鈺手上一空便已氣急,再聽北尤溪這話,登時站起身便想搶盤子。 可惜,北尤溪早有防備,立馬起身端起盤子就跑。躲開后還不忘拿起糕點塞進自己嘴里,再嘚瑟地看著北尤鈺。 北尤鈺氣得滿屋子地追人,與北尤溪躥來躥去地鬧了許久,直到糕點被吃光了,北尤溪這才帶著兩靴子的鞋底印坐回了桌子旁。 “真是的,不就是一盤糕點嘛,你至于這般對待你家兄長我?”北尤溪拍拍靴子上的灰色鞋底印,說完抬頭看向了江瑤白,對著她溫潤一笑,道:“抱歉,讓你見笑了。” 江瑤白一直都是笑盈盈地看著他們兩個鬧。 此刻正想應話,北尤鈺已經氣呼呼地在江瑤白的身邊坐了下來,抬手抱住了她的胳膊,對著北尤溪重重一聲“哼”,忿忿不平地道:“瑤白jiejie是我的,不許你跟她說話!” 北尤溪看著已經被氣到開始無理取鬧的北尤鈺笑瞇了眼,叫人一瞧著便知道他的心情十分的好。 江瑤白偏頭看了眼臉都氣紅的北尤鈺,忍俊不禁之余,也不忘幫她一把,對著北尤溪道:“尤溪表哥,你就別逗鈺兒了。你這個時候過來,可是來找鈺兒的?” “他來找我?”北尤鈺先一步詫異地道,言語間透著明顯的不屑感,仿佛壓根不信北尤溪會來找她一般。 可就在旁人以為她要反駁之時,她卻只是看了北尤溪一眼,懷疑滿滿地問道:“該不會是昨晚那命案有了什么變化吧?” “不然呢?”北尤溪反問,手中扇子一敲北尤鈺的額頭,笑道:“難不成,你以為,我是來這兒搶你這糕點兒的?” “你說就說,別敲我的腦袋兒喲!”北尤鈺抬手捂頭,說話的語調不知不覺就跟北尤溪同步了。 北尤溪聽著她這控訴卻是沒理,反而看向了江瑤白,道:“昨兒個,那裴姓狀元暴斃。今兒個,聽說是查到了他岳家胡學士那兒。宮門口,裴家人哭喪呢,現在亂跑?嘖,招懷疑喲?!?/br> 北尤溪說著還搖了搖頭,一副不怎么贊同的樣子。 江瑤白聞言微訝,并沒想就此說什么。 北尤鈺卻是眼睛一亮,立馬前嫌盡棄,松開江瑤白的胳膊便湊到了北尤溪跟前,熱情地喊道:“哥!親哥!你給妹兒我講講嘛。外頭那喪,是怎么哭的?那胡學士,又是怎么查的?” 北尤溪對上北尤鈺那盡顯討好的笑容抿唇一笑,如她所愿開了口,卻不是跟她講詳情的,而是喊道:“南樓兒?!?/br> 正守邊上的侍從南樓應聲走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便主動講述起了這事來。 這兩個消息,說起來還是北尤溪今早醒來,得知昨夜發(fā)生的事后,特意讓南樓花錢找人打聽來的。 消息來自守著慶和宮宮門的侍衛(wèi)。說是裴元生暴斃之事,陛下早已下令不許外傳??善裨缛俗疃嗟臅r候,裴元生的母親和小妾帶著兩個一歲多的孩子跪在了皇宮門口,哭著喊著要陛下還他們一個公道,為裴元生報仇伸冤! 更巧的是,昨夜大理寺的人經過了徹夜的調查,發(fā)現裴元生身上所佩戴的香囊中,裝有劇毒草藥斬魂。 此藥毒性強烈,口服頃刻暴斃。若是長久佩戴,短則數日,多則數月,也會逐漸發(fā)病,并最終暴斃。 而裴元生所佩香囊,正是他的發(fā)妻、胡立師胡學士的獨女親自為其安排的! “先前,胡學士一家與裴狀元鬧了一點兒不愉快,再加上昨日的俊杰共賞會還是陛下臨時起意開的?,F在外頭都在懷疑,這就是裴夫人下的毒。如果沒有陛下這宴會,裴狀元就該是在家里病逝了。” 南樓將自己探聽到的部分仔仔細細都給說了。末了還想了想,遲疑了一下后,還是將另一種猜測給說了出來。 “不過,也有人猜測這事沒這么簡單。因為裴狀元剛出事,裴家人就知道了。這事兒明顯還有人在添亂,企圖攪渾這池子水,掩蓋某些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