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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一回的白深深來者不拒,靠在各式各樣的男人懷里,喝得醉醺醺,不分東西。 但她也不出去過夜,好像受了情傷,喝酒只為麻痹自我而已。 “白小姐,我送你回去吧?!?/br> 男人抓著她的手腕,滿臉不干凈的笑,企圖把她往自己的小車里拉。 醉的東倒西歪但還沒糊涂的白深深用力甩掉他,拿手提包砸他:“走、走開,別碰我……” 她穿著足有十公分的高跟鞋,襯得腳腕細細的,在初春的夜里格外單薄。一個踉蹌,就朝臺階下歪去。 眼看著就要砸在青磚地面上,一雙手及時地將纖細的腰身托起,幫她站立。 白深深睜著一雙迷蒙的醉眼,粲然一笑:“于少爺,你明晚來,我免費陪你~” 于珩皺眉,她一站穩(wěn)就把人推開了。 “春紅已經(jīng)回鄉(xiāng)了,你為什么不一起走?” 白深深仰著臉,微微嘟起嘴,不情不愿:“我為什么要走,那種窮鄉(xiāng)僻壤,哪里來好喝的紅酒。” “她年紀不小了,你因為她在快意樓受了這么多年委屈,沒有理由這個時候不去陪她。” 白深深笑了,笑聲銀鈴似的清脆,一串接著一串。 她沒骨頭似的貼上去,guntang的呼吸灑在于珩脖頸上,溫聲軟語:“您說笑了,我為什么要去陪一個老女人?” “□□無情,我只要自己快活。”染紅的指甲輕輕在他胸口劃過,她低笑,“您還是先顧著自己吧?!?/br> 說完,她轉(zhuǎn)身欲走,被于珩拉住。 白深深回頭,千嬌百媚嗔怪:“你這個人,剛剛要推開人家,現(xiàn)在又拉著人家不讓走?!?/br> 于珩用力,在她如玉的手腕上箍出青紫,一字一頓。 “白深深,你別亂來。” 話音剛落,白深深欺上身來,在他下巴上留了一個艷色的唇印。 于珩一愣,手中失了力道,白深深重歸自由,鬼魅一般融入夜色。 “偏不?!?/br> 白深深依舊天天喝酒,不醉不歸。 于珩不再勸她,只是每晚去夜來香坐上一會兒,聽她唱些靡靡之音。 久而久之,東裕城英俊清貴的于少爺迷上風(fēng)塵女子白深深的故事不脛而走,上流階層都愛拿這件事當(dāng)個談資,也就傳到了于老爺?shù)亩淅铩?/br> 氣得他失手摔了要給土肥上供的羊脂白玉菩薩,抄起博古架旁的雞毛撣子就要沖到兒子的書房去把他揍個半身不遂。 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成天到處亂跑不見人影也就罷了,好不容易回了東裕城,居然還跟歌女搞上了! 實在有辱門楣,斯文掃地! 他逮了于珩兩天沒逮住,派人去請白深深也沒請過來,一氣之下自己去了夜來香,從開館坐到白深深趕場,坐了足足三個小時又不得不點了一瓶好酒之后,終于和那狐貍精把距離拉近到十公分以內(nèi)。 不,這太近了,有辱斯文。 看著自己挽上去的胳膊甩開自己,白深深眨眨眼睛:“您……您是于老爺嗎?” 父子兩個仔細看眉眼間還有幾分相似,不難猜。 于老爺冷哼:“知道我為什么來找你嗎?” 白深深笑,白皙的手掌輕柔撫上他的大腿,一點一點往上摸去:“這樣,您看我能成為您的兒媳么?” “你!” 于老爺差點被她那不要臉的勁兒氣出腦溢血,躲蝗蟲似的拍開她,移到另一側(cè),鄭重發(fā)出警告:“你這種女人一步都休想踏進我于家的大門!” 白深深好整以暇收回手,端正坐姿,微笑道:“您和貴公子真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呢?!?/br> 她這句話絕對有言下之意。 于老爺臉上的暴怒消失,冷靜下來:“你這是什么意思?” 白深深掩唇竊笑:“您看呀,貴公子天天追著我跑,您卻上來就給我一個下馬威,怎么能是同一條道上的人呢?!?/br> 她優(yōu)雅起身,用一雙雪白的柔荑幫于老爺整理衣襟,輕聲道:“您怎么就不能和貴公子走同一條道兒呢,父子一條心,擰成一股繩才好辦事?!?/br> “我還是很想嫁到府上當(dāng)少奶奶的呢?!毖鄄鬓D(zhuǎn),她淺笑著側(cè)過臉,不期然撞進一潭子冷泉里,冷得她差點忘了怎么笑。 “父親,難得在這里遇見您?!?/br> 于珩伸手,輕輕將她推到邊上,自己對上擰著眉頭苦大仇深的于老爺?!澳鷣碚椅遥俊?/br> 于老爺復(fù)雜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拂袖離去。 一幫小弟面面相覷,呆了一會兒彎著腰從于珩面前晃過,跟著跑了。 于珩回身去看白深深,后者干笑:“我沒有做太出格的事情?!?/br> 說完她立刻覺得不對,怎么像偷情被丈夫抓到了似的,底氣這么弱呢,于是補充道:“還沒來得及做。” “坐吧。”于珩似乎對剛才發(fā)生的事情沒有興趣,在于老爺坐過的位置坐下,跟來的隨從立刻捧上了一瓶好酒。他自己拿著起瓶器慢慢開了,倒入醒酒器里。 紅色的液體倒映著舞廳的燈光,照出幾個模糊而綽約的人影。 “你不要亂來?!?/br> 白深深猛地抬頭,無意識攥緊了手指。 于珩取過高腳杯,將空杯放在她面前,又道:“為什么不走?” 這些話他都是第二次說了。 “很不可思議么?” --